第二十一章女人不都是善良

    勤的肚子又痛的厉害了，身体一直胖不起来，面黄肌瘦让人看着心疼。殿荣见勤疼的满脸淌汗，让工友请了假，自己背着勤去了十几里地的矿区诊所，诊所的大夫看过后，说：“我们这也没什么好药，你还是带孩子去市区医院吧。”

    殿荣请求大夫给勤打一针止痛针，便找了一辆往山下送煤的解放车，父女二人坐在拉煤的车上。

    等到了市区下车的时候，二人跟从煤堆里爬出来黑得吓人。

    殿荣黑糊糊的脸背着一个黑娃子，一路上行人不时地投来异样的眼光。

    进了医院到挂号窗口，殿荣说：“你好，我挂儿科。”殿荣的话音未落，从窗口里发出女人刺耳的尖叫。

    “妈呀”人们顺着她的尖叫声看去，也被吓到了。

    殿荣尴尬地和大家解释：“我们从矿上坐拉煤车下来的，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刺耳尖叫的女人瞪着一双蛤蟆眼，愤怒地说：“那你不会去茅厕洗洗吗？你吓死我了。赶紧去洗，不洗不给你挂号。”

    殿荣难为情的说：“您看孩子疼的衣服都湿透了，您通融一下吧，让我把号挂了，先给孩子看病，回头我就洗去。”

    刺耳尖叫女人冲着外边喊：“下一个。下一个是谁。”

    殿荣身后排队的人听到孩子痛苦的哭声，都纷纷谴责刺耳尖叫的女人，女人见没人前来挂号，竟然把靠背椅往后退了一块地，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得地磕起瓜子来。

    殿荣不想再当误时间，勤爬在他背上疼得直嘚瑟，一声一声的妈呀，妈呀的叫着，让人心疼。

    殿荣正要背着勤跑去洗脸时，一个大小伙子从后队冲上来一把拦住殿荣，说：“大哥，你就在这儿”说完从殿荣手里夺过钱递给窗口排队的人说：“您给挂个儿科。”

    那人醒悟了，接过钱递进窗口大声喊到：“给我挂儿科。”

    刺耳尖叫女人翻了一下白眼，十分不情愿地接了钱。

    殿荣看到勤疼的哭不出声了，他顾不上谢谢大伙，背着勤一路快跑到了儿科诊室。

    当地的医学技术没有好办法根治寄生虫疾病，医生给勤开了一针，护士给勤打了一针，勤的疼痛减轻了，幸好这家医院有宝塔糖药，殿荣开了一些又背着勤找了一辆顺风车回了矿区。

    宝塔糖蛆虫药当时算得上比较好的驱虫药了，这个药不但效果好，药的口感甜甜的，形状小巧玲珑像一座小塔一样，淡黄、深黄颜色很受孩子们喜欢爱。更有一些孩子误以为是糖块，家里大人不给吃，就佯装自己肚子疼，mama便给孩子吃宝塔糖，那时候能吃上宝塔糖也是孩子们的快乐。

    60年代的孩子几乎肚子里都有虫子，只是虫子的数量多少的问题，不存在有没有的问题。

    勤每天都有塔糖吃，玉杰也是羡慕的。

    有一天她放学回来，见mama在厨房忙着做饭，勤在屋里正吃着塔糖，她见meimei不注意，偷偷地从药盒子里拿了一块，攥到手里，谎称要去茅房，一溜烟跑了出来，在院外的墙根处蹲着把塔糖放到嘴里，快速地嚼着，真的是甜甜的，怪不得meimei每次吃的时候都笑得甜滋滋的，不像喝汤药那样费劲。

    玉杰想可能是meimei喝苦药汤mama心疼就给她吃塔糖了，这糖真甜。吃完塔糖玉杰还不忘擦擦嘴，担心被mama发现了。

    玉杰是个看似胆小，其实心里强大着呢。

    勤一连几天都拉下来虫子，开始的时候是一团一团的，后来便少了许多。

    有一天，玉杰突然跑进来告诉艳清：“妈，我也拉出虫子来了，你快去看呀。”

    艳清跟着玉杰来看虫子，艳清明白了，玉洁偷吃了勤的宝塔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