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童年的快乐

    小杰和勤有个共同的小伙伴狗剩子，他听说小杰她们回来了，高兴地跑过来找她们一起玩，每次狗剩子来时总不空手，秋天是菜园里的蔬菜，冬天是雪地里的鹌鹑。

    一天小杰拉着雪趴溜，勤趴在趴溜上，小杰跑得越快，勤喊的越欢。从小山坡上勤坐在趴溜的前半部，小杰按住趴溜尾往山下推，推了一会儿小杰迅速地跳上跪在上面，趴溜承载着小姐俩冲下山坡。小杰的两只小辫子扎着两只粉色的头绫子，勤是红色的头绫子，远远望去像飞舞的两只花蝴蝶，快乐自由，无忧无虑。若勤知道长大要承受压力，忍受痛苦，还有无以名状的诸多烦恼，我想她宁愿不长大。

    淑清几乎包揽所有家务，尹金氏整天看着大波，艳清每天到矿上的选甘山挑选煤块，煤块有自己用的，也把多余的买钱卖粮食。

    矿车从井下被绳索拉上来时还冒着热气腾腾白烟。艳清见有矿车出来了，忙喊两个孩子赶紧往山下跑。勤总是第一个跑到山下，她看着矿车被两个矿工倾斜着把里面的还冒着热气的土、石头、小块煤从山尖翻落下来，勤又是第一个爬到半山腰，快速地选捡拾煤块。小杰的速度总是慢一拍，她走路的姿势带些斯文，尽管她也想多选些煤块，尽管她也得到mama的表扬，mama的表扬里带着多半是鼓励。

    吃饭的时候，艳清总是把好吃的放在mama的面前，尹金氏总是夹着rou放到小杰和勤的碗里，两个孩子特别喜欢这个小脚姥姥。

    小杰和勤特别喜欢常爷爷的糖葫芦，常爷爷每次蘸糖葫芦时，勤总喜欢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等待常爷爷的招呼：“小二，过来把最后轱辘的两根给你和小杰，拿着给你姐送去。”勤特别喜欢听常爷爷喊她的声音，那声音让她感觉有点甜。勤也喜欢站在门口等常爷爷回来，当见到常爷爷时，总是第一个跑到常爷爷跟前，很认真、很用力地帮常爷爷推着自行车，那自行车前手把中间绑着一个圆木草柱子，出去的时候插着满满的糖葫芦，回来时有时还能剩下一两根，当常爷爷把糖葫芦拔下来递给勤时，勤有点装出来的笑嘻嘻嘻，：“常爷爷，我妈说了，不能吃糖葫芦了，那是爷爷卖钱的。”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眯着眼睛笑着。

    常爷爷那舍得不让孩子吃呢，勤终究还是会吃掉它们的。无论在外面多远玩，勤总能在常爷爷回来之前赶到家，站在门口等待着爷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勤更像是个准时准点接送上下班的小工。

    小杰虽然此刻不知道在哪里玩耍呢，但是她也能吃上常爷爷的有意无意地没卖出去的糖葫芦。

    淑清上班的事经历了一波三折总算有个准日子了，再过两天就去手套厂报到了。

    真是事事难料，正在这时艳清接到殿荣的来信，信里告诉可能在下个月SYS就要和苏联打仗了，殿荣的意思让艳清她们马上回老家，躲避战争。

    艳清又带着母亲、孩子和淑清拖家带口的回了乡下娘家。

    这次淑清的SYS执行带着希望来，带着秘密走。这个秘密知道许多年以后，勤的两鬓挂满秋霜时，在与淑清姐见面时，淑清才似有意又无心的说出了当年带回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