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艳清为母拼劲力气买鱼

    到了SYS，艳清带着三个孩子、母亲和侄女在常二舅家住下了，常二舅没有儿女，他们老夫妻见到艳清的孩子各个听话、懂事招惹喜欢，老两口对孩子格外亲。

    殿荣的远房姑姑马淑清托人在手套厂给尹淑清找了一份工作，过几天尹淑清就去手套厂当工人了。

    艳清带着淑清还有小杰、勤去街里最繁华的市场，她们在市场卖鱼的地方看见很多人围着一辆解放牌汽车，据说车上有一条超大的鱼，那条鱼实在是太大了，后车厢打开了，鱼在车厢里打斜放，鱼尾还露出来一大截。买鱼的人要把鱼剁成一块一块的卖。

    艳清知道母亲喜欢吃鱼，也想给孩子们改善一下伙食，她对淑清说:“你看好小杰、小二她俩，我去买一块鱼rou。”

    当时的人们没有排队购买东西的习惯，遇到好东西都是凭借着力气去争、去挤，什么时候你挤到最前面，你才能有机会买到。

    勤见mama瘦小的身体一会不见了，在一旁哭着喊：“他们把mama挤没了。清姐快让mama挤出来吧，我不吃鱼了。”勤呜呜地哭喊个不停。

    好一会，勤看见mama长高了，看到mama的后脑勺了。

    勤不哭了，开始高兴地大声喊：“mama，加油！mama，再长高点。”

    小杰拍了她一下说：“别喊，你喊mama也听不到。”

    勤说：“你快看，我一喊，mama就长高一点，mama都比旁边的人都高了。”

    淑清把勤放到地下说：“抱着你也不老实，你下来吧，我的胳膊都酸了，这会你还能看见了吗？”

    勤撅个小嘴说：“看不见了。”

    有的人不是买鱼，就是想凑上前看个热闹，买鱼的人和不买鱼的人把解放车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挤到前面的人想出来也是很费劲的，不出一身臭汗是绝对出不来的。

    艳清个子虽小，但是她会用巧劲，她翘着脚，把胳膊伸出来，让众人拥挤的时候架着她胳膊，她随着人流往前移动。终于挤到了最前面，买到了一块鱼rou。

    艳清手举着鱼rou，又随着拥挤的人流挤了出来。她出来时衣服像被雨淋了一样，湿漉漉的。

    小杰嘲笑勤说：“小二，这会子你看看，mama长高了吗？”

    勤不好意思地把小脸拧到一边去了，噘着嘴。淑清笑着说：“小二还喊加油了呢，一喊加油，你mama就有劲了，看看是不是抢到鱼rou了，回去吃鱼时多给小二点。”

    勤笑了，大家也笑了。

    为了吃鱼，艳清特意闷了一盆大米饭，鱼炖粉条香味飘满整个屋。常二舅老两口也在艳清这里吃的晚饭。

    也许是那天艳清争抢鱼的表现，在勤的记忆里留下了mama特别喜欢吃鱼的烙印。从小到大这种烙印都只增不减，随着时间的冲刷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清晰，以至于勤在长大结婚后不敢触碰鱼，每次在吃鱼的时候只要有mama在场，勤都吃得最香，mama不在场勤吃的鱼里有一种思念的味道，咽下时有刺扎喉。

    勤是最喜欢吃鱼的，喜欢吃鱼的那股味道，吃鱼的时候就会想起mama。艳清也曾告诉过勤，她不太喜欢吃鱼，是姥姥喜欢吃鱼，她才并了命也要买到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