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斑斓
如果把穆晴见过的所有异性（包括各色明星）按颜值排序，穿越后遇见的无绵道士排第二，没人能排第一。按着21世纪的审美，她觉着无绵既有肖战的俊朗，又带着点儿朱一龙的朦胧，时不时还夹杂着陈晓的不羁劲儿，简直是superidol的结合体。 在观里这几天，穆晴每次见到无绵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小棠不止一次提醒她，哪有小女子盯着男人一劲儿看的道理，纵然所处境况对女子限制许多，可穆晴就是想任性一下，她觉着穿越到这匪夷所思的地方已经够狗血的了，好容易碰上个千年不遇的帅哥，还每天与自己朝夕相处，多看一眼是一眼，多聊一句是一句，不知道啥时候再突然穿回去，这辈子就再也无缘近距离接触此等“尤物”了。 去无垠潭，穆晴点名让无绵一起，说是顺便再去镇上买些需要的材料，乘黄叫嚷着好久没下山了，也要跟着一起，南素虽然也想同去，但看穆晴并没有让自己陪同的意思，便也做罢。就这样，加上小棠一行四人，用过早饭便出发了。 虽是早上，太阳不毒，但两位道士的步履匆匆，和这绵延山的气候却让缺乏运动的穆晴烦热不已，“哎，慢点走呗！你们都不热的嘛？” 乘黄放慢脚步，回过头说到“晴jiejie，你怎么比老妪还不如啊？肩不扛手不提的还走这么慢。”无绵听到，转过头问乘黄“你个小东西，喊她什么？晴jiejie？” “哎，这么会儿功夫又多了弟弟”穆晴立刻应和到，仿佛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哎你个三（脚猫）。。。。。散。。。步一样的速度，什么时候能走到啊？谁是你弟弟？论习得技艺与法术的段位，我得是你爷爷辈的了！” “哈哈，好笑，法术段位？我会把十根手指变成十一根，你会吗？”穆晴说到。 “哈哈，好笑，你连念咒掐诀都没习得，如何变法术，说大话吧”无绵说。 “我要是做到了，你也得喊我一声jiejie如何？” “言出必行，你若变不出，喊我一声祖师爷爷” “哼！来吧，小宝贝！乘黄过来，伸出你十根手指头让大家看看”穆晴说到。 乘黄乖乖地伸出十根手指，“看好了，1、2。。。”穆晴摆弄着乘黄的手指，从左手的小指开始查起，“这3根手指等会再查”，接着摆弄着右手“4、5、6、7、8，乘黄，剩下的你自己查。” “9、10、11。啊！！！我真的是11根手指，晴jiejie，我怎么会有11根手指头？”乘黄惊诧地叫到。 “你等会儿！我觉得其中有诈！你再变一次！”无绵不服气地嚷到。 穆晴嘿嘿一乐“哼，你这是典型的‘个矮报怨天高，脚歪嫌地不平’，我不管，你得喊我一声jiejie” “你这是诈术，我只是还没弄清楚”无绵赶紧说到。 穆晴见状，突然起了调戏小男生的心思，三步并两步直直地杵在无绵眼前，“叫jiejie！” 无绵哪里经历过此等阵势，眼见着穆晴的脸快贴到自己脸上，急忙闪身，谁知脚下凹凸不平，再加上心慌，一个腿软，顺势薅着穆晴，二人栽倒在地。这下可真是头挨着头，脸贴着脸，穆晴登时没了咋呼劲儿，无绵更是呆呆地一动不敢动，只听见彼此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穆晴的头紧贴着无绵的胸口，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类似沉香的气息，觉得整个人被一个巨大的漩涡裹挟着，沦陷伴着眩晕，无力抵抗。 “使不得啊！”还是小棠的一声惊呼打断了时间的停滞，乘黄在一旁看得咯咯直乐。 “呃，是3”无绵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句 “什么？”穆晴抬起涨红的脸问到 “你没数3。。。。。。”无绵尴尬地说到 路上的小插曲让时间过得很快，站在无垠潭边，穆晴觉得周身爽朗，一扫之前的溽热。还没等无绵制止，小棠俯下身去捧了一口水喝，“噗”立即又吐了出来，“啊！这水。。。。。” 无绵说道“这无垠潭的水咸涩难饮，小棠姑娘眼疾手快，嘿嘿，贫道还没来得及说呢” 乘黄捋了一把手边矮树丛里的红色浆果递给小棠，“小棠jiejie你快吃了吧，能生津止渴” “还是乘黄好，哼”小棠说着白了一眼无绵。 无绵也摘了几串果子，一些交给穆晴，一些自己吃了。穆晴吃着小帅哥递过来的浆果，清甜可口，第一次被男生投食，不觉心头也一甜。 “这潭水虽不能饮，但真的跟画里一样，宛若翡翠，又清波荡漾”小棠说到。 “是啊，我们脚下不就是画里那色彩斑斓的石子嘛？”穆晴一边说着，一边拾起潭边被微浪打湿的小石子，心想“赚翻了！！这可是千年前的玛瑙石啊，穿回2021年时带一些，不要太富了！啊哈哈哈哈哈哈”不禁笑出声，又发现大家都盯着她看，马上正了正声色说道“啊，内什么，我是觉得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材料，甚喜悦，你们不喜悦嘛？哈哈” 无绵皮笑rou不笑地接话到“呵呵，喜悦” 大家七手八脚各揣了几把小石子上山回观，已是日暮时分，穆晴揣得格外多，一路累极，一觉睡到次日午时，觉足饭饱，张罗小棠一起干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揣回来的小石子已变了样子，与灰暗无光的鹅卵石并无差别，赶紧去找无绵和乘黄，亦是如此，穆晴大惊失色“怎，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 南素刚好经过，听见穆晴大呼小叫，近前看个究竟。 “大师兄你来得正好，这无垠潭边的彩石怎么才一夜的功夫就褪去了色彩，变成普通的鹅卵石了呢？”无绵不顾穆晴的大呼小叫，言简意赅地问到。 南素也挠了挠头“似乎，这石子打从一开始就这样，我听师父说过，之前有山海镇的人发现这石子色彩绮丽，拾了去山下易物，因此起了不少争执，此后再无人问津。师父曾说这无垠潭边的石子不可随意把玩。。。” “好不容易找到的材料，我可以确定及肯定，壁画的材料一定是这石料！可是它还不等我修补开始就已变色，哎。啊。怎么办啊？”穆晴嚷道 南素见穆晴犯难，说道“不如这样，我再去藏经阁查查典籍，晴姑娘可以琢磨一下其它材料，这样兴许能快些找到方法” 穆晴看了一眼南素，觉得眼下也没有其它好方法，”好吧，那就拜托大师兄了，你查到什么随时来找我” 无绵在一旁听着，却也插不上话。这几日，每当夜晚躺在床上，无绵便辗转反侧，有一种气息盘亘心头，运气或是打坐，这气息上不去又下不来；又像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情绪，喜悦又带着忧愁，一想到那天穆晴倒在他身上，散落的发丝撩拨着他的脸庞，淡淡的胭脂香缭绕在他的鼻腔，凝脂似的肌肤划过他的嘴角，便周身热血沸腾，心里像是着了火。这种未曾有过的感受让他心里填满了好奇与喜悦，但是又一想到大师兄与穆晴时不时的交谈，看穆晴的眼神，心里又涌上一股惆怅，折磨得他几夜无眠，白天又睡眼惺忪，打坐时都不能静心。一种冲动总是牵引着他，在偌大的道观里寻找穆晴的身影，见不到阴云密布，见到了便拨云见日，连乘黄都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师兄，你近日是气息不定嘛？应该多念念《清静经》呀” 无绵像失了魂魄，不知如何排遣这股游移之气，鬼使神差地游荡到了藏经阁，刚要进门，听见内里有人交谈“姑娘你看这页” “呃，师兄我识字不多，还请明示” “意思是无垠潭之彩石靠潭水滋养，离水便失色” “啊，这么说要想用这石料修补壁画，需用潭水做泥料了，可是泥料干涸又怎么办呢？” “姑娘无需多虑，如不是此次壁画损毁，我等并未放在心上，后回想起来，自幼师父便嘱咐，避免石画开裂，要经常保持湿润，我们每日都洒扫庭除，师弟们会取潭水冲刷大殿，便焕然一新。没想到日常之事，却如此忽略细节，如我加以细心翻阅这些典籍，就免得姑娘劳神劳心了，还望见谅” “啊哈哈哈，大师兄无需挂怀！你可是了了我一桩大心事啊！”说着穆晴大大咧咧拍了拍南素肩膀， 这一切被无绵看在眼里，忍不住一步跨进藏经阁，气呼呼地插话“想到办法就好，抓紧干活吧，距下次开观也时日不多了，还有闲心在此谈笑风生！穆姑娘，大师兄每日事物繁杂，我与乘黄可助你修补壁画” “好啊，那我们开始吧”穆晴愉快地应和着，却不见南素涨红的脸庞又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