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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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宾领着二人绕了四五里路,当两人心中都泛起许多疑虑和猜想的时候,他才在一处石壁前站定。他的手在石壁上摸索一阵,忽然用力一按,壁上立时打开一道方门。 “就是这儿。”扎宾擦擦额上的汗,说。 三人于是鱼贯而入。走过一条长廊,他们进入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扎宾回头说: “前面有几个路口,路口后还有别的岔路。其中只有一条道是完全没有机关陷阱的。我费了好长时间才摸索出来。您们一定要跟紧我。” 左澄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跟在扎宾那看起来有些畸形的驼背后面。 看着周遭石柱和墙壁上的怪异图腾,他想起了之前在谈话中了解的矮人的历史。 在第二纪元时期(提比略历元年到476年),在旧大陆北方生活的矮人建立了七个王国,繁盛一时。但此后随着人类生存空间的扩张,北方矮人先是丧失了所有平原上的土地,接着连在山陵间建立的宫殿和城市都遭到攻击。他们不得不放弃大量建筑,但在临走前设下重重机关,以求杀伤侵略者。 由于入侵和内乱等原因,七王国相继灭亡。许多年后,矮人遗民在北方山脉中重建了七王国之一的提尔王国,并依靠先进的武器制作工艺和丰富的金银矿藏生存下来。北方矮人的人口也恢复到十二万左右,虽远不及鼎盛期的六十万,但对于这个生育率低迷的种族而言,已经是个不错的成就了。 当左澄的思绪完全飘到群山王国的兴亡史的时候,扎宾颤抖的声音一下将他拉回现实。 “老爷,这条岔路我们可能走错了。”扎宾声音颤抖地说。他刚拿着火把在石柱间扫来扫去,没有发现自己之前标的记号。 这时,三人又察觉到新的情况。他们感到脚下踩到了一种黏稠的液体,拿来火把一照,才发现地上到处是血。 扎宾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领着两人往前走了一点。瓦列莉娅把刀抽出来,虽然她自己也清楚这样没多大意义。 终于,他们发现了前方被钉在门上的六具尸体。这扇满是钉子的门显然就是一个残忍的机关,一经触发,便会从墙的一边急速拍向另一边。 扎宾举着火把,俯身朝每一具尸体的脸上扫过去,眼睛瞪得老大。左澄明白他在找什么,但找不出什么话安慰他,过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上帝保佑,您的侄女会没事的。”他说这话时像个虔诚的教徒。 三人慢慢摸到过道尽头,发现一路上的机关都被触发完了,统共约有15具尸首。扎宾没有找到他的“侄女”,但依然忧心忡忡。 算上其它岔路和过道,因触发机关而惨死的人应该更多。为什么他们要不顾一切地往宫殿深处跑呢?是因为后来的诺斯人和鞑靼人,还是因为可能先按计划发动进攻的斯拉维亚军队呢? 左澄和瓦列莉娅心中抱着这些疑虑,步子不禁慢下来。扎宾竟一反常态,回头小声催促道: “老爷,大厅离这里不远了,我们快走几步就能到。” 他一定很担心他的侄女吧?如果真是他的侄女的话。左澄暗自思忖道。 此时此刻,大厅里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氛围。敌人企图用一根临时制造的攻城木撞开大门,而斯拉维亚人则派出八到十个人堵住宫门,不断轮换。许多伤兵躺在大厅冰冷的地面上,不断发出呻吟。 “啊,是维克多!你们找到出口了吗?”巴拉巴什累瘫在石柱边,肥胖的身躯像一张大毛毯一样铺在地上。看维克多等去探路的人回来,有气无力地发问道。 “唉!这里简直像一处迷宫!我们好不容易走到尽头,却是一条死路!那些原本在大厅里过夜的苦命人把机关全触发了,不然,我们可能都回不来了。”维克多没好气地抱怨起来,随即也瘫倒在一根石柱下。 宫门外的气氛也很紧张,这种紧张主要源自拉蒙特团长的怒火。他消灭了上山的斯拉维亚人的主力,但却在眼前的菱形宫门前浪费了近半小时。他明白时间每拖一分钟,城内派出援军的几率就大一点,自己手上这支小部队的处境也就更加危险。 毕竟即使按海尔辛制定的那个冒失计划,负责突袭伊萨克堡的四支队伍中,拉蒙特的五百人和绰和特部的千把人只是偏师而已,甚至带有诱饵的性质。承担主攻任务的是海尔辛新组建的一个上万人的军团。拉蒙特对这一点非常清楚。 这个诺斯壮汉叫来一个懂诺斯语的鞑靼头目,不客气地说:“听说你们前次出击破了斯拉维亚人的一个哨所,缴了两门小炮,现在该派上用场了。快派人搬过来吧,我手下有几个会放炮的。” “禀大人,那两门炮都是有点年头的小铜炮,不然也不会放在一个破哨所里。再说弹丸和火药就那么点,老汗王想过几日攻大城的时候可能用得上,还是不要浪费在这里吧。” 拉蒙特哭笑不得。“哪能用这种炮打大城!打到城墙上连一个白印子也留不下来。跟你们的汗说,这时候别老想着保存实力。赌资既然已经摆到桌上,还能撤下去吗?” 鞑靼头目正要告退,拉蒙特一把拉住他,说:“另外,让你们的汗赶快派出亲信轻骑去警戒堡,看我军登陆了没有,顺便关注阿雷克伯爵的动向。按理说他们今夜就该到了。” 打发走鞑靼人后,佣兵团长转头看了一眼那扇久攻不破的宫门,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吗的,一群死矮子,门修得这么高!” 围攻者可轮换的人手更多,大厅里的斯拉维亚人逐渐支持不住了。有时门被撞开一条缝,一旁的士兵便往缝里放一枪。诺斯人受到伤亡,沉寂一会儿,接着便发动更为猛烈的进攻。 “火药用完了!”一个举着手枪的士兵接过装火药的牛角筒,倒不出一点东西,凄怆地喊道。 “我们准备得太不充分了。”谢苗轮完班,踉跄几步走到石柱边,叹口气说。 “是啊,连你都没有穿盔戴甲。”维克多脸上还挂着笑意,但整个人已经累倒在地上了。 幸存的不到五十个兵将,无论受伤与否,均已陷入绝望。有的人甚至视敌人如无物,面对着墙壁或者十字架做起祈祷。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三个人从遗迹深处走到了大厅中央。 塞契老兵巴拉巴什第一个发觉“救兵”到了。这个胖老头挺着浑圆的大肚子,竟从地上一跃而起。 “瓦涅奇卡!我就知道你会来!还有……”他声如洪钟,一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还好这时拉蒙特为布置火炮暂停了进攻,否则宫门很可能因为这一时的分心失守。 瓦列莉娅用力地拍了一下左澄的肩膀:“这位是加楚克中尉,隶属于达加尔上尉的团队。我在路上恰好碰到他。” 维克多和谢苗等人都不傻,马上领会了其中的缘由,装出刚认识左澄的样子。 索妮娅自从经过方才的变故后就一直面无人色,也不和人说话,有时喃喃自语。谢苗试过安慰她,但没有成功。后来敌人攻到门口,便没有空管她了。现在她一见到扎宾,立刻飞扑到他的怀里。 “你终于来了……”她的泪水扑簌簌往下淌,哽咽着,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完。 扎宾有些尴尬,连忙把她娇小的身体放下来,小声说些安慰的话。另一边,大家已经从瓦列莉娅口中得知,有一条可以逃出宫殿的路,于是马上开始着手准备撤离。 目前是难得的一个战斗间隙,幸存的官兵都清楚如果不趁这个时机离开,也许就再没有机会了,因为人人的疲劳都到达了顶点。但棘手的是伤员问题。其中最重要的是卢科夫上校,他在不久前的战斗中被长矛刺中了腹部,创口很大,还好意识仍比较清醒。 “我和八个伤得较重的兄弟商讨了一下,我们就不走了。你们把剩下的伤员带走吧。还有三枝装了火药和弹丸的枪,就留给我们吧。”卢科夫环视了一圈众人,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 末了,他把目光停留在谢苗身上。这个年轻军官的灰色眼睛释放出的一种沉郁而坚毅的气质使他吃惊不已。 “铁甲骑兵上尉,就由你来统领剩下的士兵吧。”这是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众人沉默不语。连平时爱说笑的维克多、巴拉巴什等人都是一副庄严肃穆的神情。谢苗领着大家和卢科夫为首的重伤员互相致了军礼。 事不宜迟。这一支精疲力竭、衣衫褴褛的队伍由扎宾作向导,向出口狂奔。一路上,那些死状惨烈的尸体让肇事者们心惊胆战,恐惧不已。幸好索妮娅在极度的惊惧和突然的幸福后已经沉沉睡去,不然扎宾和瓦列莉娅还打算捂上她的眼睛哩。 小队走后不到五分钟,只听两声沉闷的炮响,无人防守的宫门便被炸开了。这次,一扇宫门和门框的连接彻底断裂,倒在地上。上百名诺斯人和鞑靼兵鱼贯而入,开始搜索大厅各处。 卢科夫躲在一根石柱后面,看见一个诺斯勇士走到近前,起身扣动扳机。诺斯人胸前顿时绽开一朵血花,仰面倒下去,一杆长矛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但卢科夫还来不及高兴,一柄飞斧便精准利落地插在了他的脖颈上。这位射击军上校也就此成为这场发生在伊萨克堡附近的sao动中阵亡的军衔最高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