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北境人狼

    “你就是红隼口中，要带官府来抓我们的贵族女子？”那金色眼瞳的少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柳如荧，言语中有着不动声色的轻蔑，“区区一个小姑娘，口出狂言。”

    柳如荧心中虽然惊异，却还是强定心神，回瞪着少年。

    “你......你们是人狼？”

    那少年傲慢地颔首。

    柳如荧想起了李殷泽在渡船上说过的话。如果人狼真的存在，而且就是狼患的始作俑者，倒是能够解释为什么这支狼群行踪诡秘，屡禁不止。

    “这么说，你就是几日前夜袭瞿水，杀害三名百姓的狼群首领？”

    那少年闻言面色阴沉下来。

    “喂！你这丑丫头！你说谁呢？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一旁被唤作红隼的褐发少年怒道。

    “这么说，你还没报上名字呢。”柳如荧回道，“我是暄王柳庄毅之女柳如荧，你是什么人？”

    “我叫凌霜，是北境寒麓山一带狼群的首领。”那少年首领沉声道。“你死到临头，还问我的名字做什么？”

    “自然是要弄清楚罪人姓名！”柳如荧心中的愤怒压过了恐惧，“就算是人狼，也长着一半人的心吧？那可是五十多条血淋淋的人命！如此大肆杀戮，简直就是一群无血无泪的怪物！”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才没有——”

    “——住口！”凌霜呵止红隼，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红隼，你跟我来。”

    他声音冷若冰霜，红隼明显打了个哆嗦。

    凌霜锐利上挑的金眸狠狠地剜了柳如荧一眼，转身离开了，红隼紧随其后。

    柳如荧被独自留在了牢房里。

    此时她才有时间细细打量。牢房十分粗陋，木头搭建，木质的栏杆锁着一条上锈的铁链，地上铺满干草。高处有个小小的窗洞，看大小是绝过不了人的。

    柳如荧通过那小小的窗洞的光线，判断着现在的时间。

    本以为会独自在这牢房中枯坐很久，没想到只过了一个时辰，又有脚步声传来。

    来者是个姑娘，看上去长柳如荧几岁，朴素干净的打扮与柔和秀气的脸庞让她看上去像个一般人家的姑娘。

    只是那对灰色的眼睛很不寻常。柳如荧猜测她就是驮自己过来的灰狼。

    那姑娘提着个篮子，在牢房门前蹲下身。

    “我来给你送些吃的。”她将篮子中的几个食碗一一送进栏杆，“还有......首领说你受伤了，让我帮你处理一下。”

    柳如荧一怔。她的手臂在混乱之中被红隼咬伤了，可过度地紧张让她忘记了疼痛，此刻被提醒，才觉得手臂一阵灼热的痛。

    灰色眼睛的姑娘让柳如荧背对着自己，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绳子，用篮子里的药膏涂抹她的伤口。

    “......我弟弟，他总是这样鲁莽行事，真的抱歉。”那姑娘涂着药突然说道，“这次绑架你也是他的一意孤行，他现在正被首领处罚......”

    “你是红隼的jiejie？”上完药，柳如荧放下的袖子，望着面前文静的姑娘，实在和方才那个吵闹急躁的少年相去甚远。

    姑娘点头，“我叫红莺，是我背你过来的......对不起......”

    “红隼，他会被凌霜处决吗？”柳如荧想起方才凌霜冰冷的声音。

    “处决？”红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你误会首领......误会我们了......”

    柳如荧露出探寻的眼神，似乎在等她解释，可红莺很快站起身。

    “我，我要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她说完就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