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美楼
“门外无车马，窗前有竹亭。不知今夜月，曾照几人行。好诗啊。这是甲上班的学生做出来的吧，我这学生们可做不出这种诗句。”金三通翻了下试卷，上面写着“范晓铃”三字。 “窗边噪杂语，原是麻雀音。低头览群书，原是教习音。好小子，把这是在骂我们，文笔不错就是那么欠抽。肯定是陈宁那小子吧。”于荣松道。翻了下试卷，果然写着“陈宁”的名字。 “陈宁那小子怎么不知道教训。让他在丁末班还不知悔改，找我说还是把他弄到甲上班，让他去祸害县级学堂去。”封子沐道。 “他要是跑去祸害县级学堂，县级学堂问是哪个村级学堂出来的岂不是丢了我们学堂的老脸了？这可不行，这个人思想观念扭不过来就一直呆在丁末吧，我记得他去年也是在丁末的。”马会生道。 “我又看到个不错的试卷，一窗开万里，四面纳千山。不是人间世，谁知天地宽。这句诗不错。我觉得可以和前面的有得一拼了。”封子沐道，翻开试卷，是刘无的试卷。 “这刘无就是夫子要测评的人吧，这可得好好评，我看到夫子也愿意收这个徒弟，咱们不能驳了夫子的雅兴。”马会生道。 众教书先生纷纷点头。 “不用管老夫，客观点评价。”门外传来夫子的声音。夫子推门直入，众教习先生起身行礼。 “让我来看看刘无写了什么好诗。”夫子抄起刘无的试卷看了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窗开万里，四面纳千山。不是人间世，谁知天地宽。这诗好。” “这次比赛最后选出的结果也只能在这两篇下下定夺。”封子沐说完就将范晓铃的诗也递了给了夫子。 夫子接过范晓铃的诗道：“这句诗也好，不过这句诗，不像是这个学堂学生的水平。” 于荣松道：“夫子果然眼光毒辣，这个范晓铃原来是县级学堂转来的，我估计她是想重新村试把村试的分数刷的高一点这样有利于她的前程。” “那这刘无与范晓铃的诗……”金三通道。 “众人认为他们两个的诗句如何？”夫子道。 马会生道：“刘无的诗，前起而意蕴折。范晓铃的诗，后显而韵味长。实在是难以做决断。” “这……”于荣松表示不能决断，“不如让刘无和范晓铃再比一场。” 四位教书先生也纷纷同意。 ……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碧海学堂。众学生又到庭院聚集起来。 “那个叫刘无的打赢了所有人就剩下范晓铃同窗了？”一名学生道。 “我得给范晓铃同窗好好加油，我们甲上不能丢这个人，乙中和丙下班是丢人丢完了。”另一名甲上的学生道。 “早丢人丢完了，你是不知道，范晓铃同窗原本就是县级甲上班的，现在来我们村级甲上班还和这个刚学诗一个月的刘无打成平手，这刘无也可以说是战胜所有人了。” “这刘无这么厉害？他做夫子的徒弟，我服。没想到夫子果真慧眼如炬。” 陈二狗在旁边听完对身边的刘广宇到：“这刘无算是翻了天，还真得到夫子的赏识？” 刘广宇面容颇为不快，就夫子教导一个月，刘无这小子就已经这般如此。刘广宇道：“等着，我们要想扳倒刘无只能再等机会。” 于荣松站在庭院中心道：“今天就请丁末班的刘无和甲上班的范晓铃当场作诗，再比一次，今日的题目是……” “慢。”范晓铃站了起来，走到庭院中心，复杂的看了刘无一眼，对众人道：“我范晓铃今日认输。撇开我和刘无之间关系不谈，自认为我饱读诗文六载，曾为县级学生。刘无只不过短短学诗一个月，能和他打成平局，是我输了。” 随后范晓铃转向于荣松道：“我能选择认输吗？” 于荣松沉吟了下，点了点头道：“既然范晓铃选择认输，那么此次优胜者是刘无。” 陈宁把刘无的肩膀一勾住，道：“兄弟，你那朋友挺仗义的。你看，我也挺仗义的，我要是发挥全力，你这优胜可悬了。” 陈宁接着对着刘无道：“今天你拿了优胜成为了夫子的徒弟，我请客，要不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庆祝一下？” 青袖眨了眨眼睛道：“什么地方？” “你不能去，就我和刘无兄弟去。”陈宁故作神秘道。 “我为什么不能去？”青袖不平道。 “你就是不能去，我们去是找诗文灵感的，你级别不够，不能去。”陈宁道。 “那要晓铃姐去。”青袖想到陈宁那不靠谱的性子，道，“你一个人带着他去玩我不放心。” “那姑娘听到我要去估计跑的远远的。”陈宁道。 青袖突然想到陈宁之前把范晓铃气的个半死，估计青袖求范晓铃去范晓铃都不会去了。 刘无看着青袖不去，打退堂鼓道：“青袖不去，我还是不去吧。” 陈宁看着刘无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道：“你去不去，不去就损失我这一个兄弟。” 刘无拗不过，看了青袖一眼，向陈宁点了点头道：“去去去。” ……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陈宁带着刘无穿过一段熟悉的小巷，到了一家酒楼前停了下来。酒楼恢弘大气，上面写着“金美楼”三字。 就算刘无不是土生土长在这个地方，就冲这个名字刘无都知道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陈宁兄，不会就是这吧。”刘无心中有些不妙道。 “正是这里。”陈宁取出藏在袖子内的折扇，折开，扇了扇道。 刘无没想到陈宁平时散漫，居然还这般风流。 “我突然想起家中有急事，在下告辞。”刘无拱了拱手，道。 结果却被陈宁一把抓住：“你能有什么急事，我还不清楚，怕青袖知道是吧？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 “再者我们就进去喝酒，不干别的什么事，清者自清。”陈宁道，“再拒绝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啊。” 刘无见陈宁逼的这么紧，只好道：“说好了啊，只喝酒。”便同陈宁一同进入了金美楼。 …… 陈二狗对刘广宇道：“兄弟，我刚才看到陈宁带着刘无去了金美楼。这才来你这里向你报告下情况。” “没想到刘无在得势之后这般风流。”刘广宇本来不好对刘无下手没想到刘无自己送上门来，道，“二狗兄，我们的机会来了。” …… 天色不早了，街口村的路口已经再也看不到来来往往的人群。青袖一人还在二楼点着烛光默诵诗句。烛光下透露着女孩的俏脸，额头上有些细细的汗丝。青袖用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丝喃喃道：“要好好加油，下次要和刘无哥哥一起去玩。” 她对于陈宁的性情，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突然窗户外飞来一个石头落在了女孩的桌子上，吓了青袖一大跳，定神看去，石头被一团纸包着。青袖连忙走到窗户外，但是她看不到半点人影。回过头道桌子前，摊开裹着石头的纸，看到纸上写着潦草的几个字：“刘无去了金美楼。” 青袖看到纸上的字后，内心有些忐忑，以刘无的性子，再怎么荒唐也不会去金美楼这种地方，再加上个陈宁就不一定了…… 青袖摇了摇头，她还是不相信，刘无会去那种地方。 …… 刘无和陈宁进了金美楼后，点了一家客房，上了一桌子珍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了起来。 “陈宁兄，这鸡不错啊。”刘无将一口鸡送入口中，每天的乞讨让他沾荤都少，极少能这样大饱口福。 “光是荤菜不行，咱们俩吃多没趣啊，来几个姑娘。”陈宁端起酒杯道。 “好嘞，爷。”陈宁身边的几个下人道。 随后十几个姑娘进入了陈宁和刘无的客房。 “爷，挑几个吧。”那个下人道。 “陈宁兄，这……说好只是喝酒的呢。”刘无站起来道。 陈宁道：“多几个姑娘而已，还不是喝酒，兄弟你坐，别着急嘛。” 随后陈宁转向那十几个姑娘，指着刘无道：“今天这位爷今天拿了最优，好好伺候这位爷。” 十几个姑娘嬉笑的将刘无包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还有人喂菜喂酒，让刘无好生不自在，甚至还有姑娘用身子在刘无身上蹭。 刘无想到了青袖，有些忍不下去了，再次站起来道：“陈宁兄，这就是你说的清者自清吗，我先回去了。” “兄弟……”陈宁刚准备劝却被刘无打断了。 刘无道：“你若是还将我留下，那咱们俩就不是兄弟了。” 陈宁无奈摆了摆手，刘无将身边的姑娘们推开然后摔门而出。 看到刘无离开，陈宁轻笑道：“好一个不是兄弟，诸位姑娘被扫兴，这家伙就是这样的性子。来，我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