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客散人凉
“这是庆典，怎么会不乱。”赵先生说道，“不过这位卓先生说的事情我很有兴趣。”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卓文升简洁明了回答。 “我知道，但规矩就是规矩。”赵先生摇了摇头，“我们还有其他信息。” “铛！”此时屏风后传来了最重的一次敲击声。 屏风旁红莲的义体人立马拿起了左轮手枪，指着对方说：“赵先生，请离开吧。” “……”赵大人不满的盯着屏风，随后看向那个红莲的义体人，又看向卓文升，“你知道我是谁……” “砰！” 红莲的义体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子弹贯穿了立体投影仪，赵大人的消失在眼前。 “告辞。”梅尔加德斯十分果断，直接扛起罗姆朝楼下走去。 卓文升起身大喊：“李知南她倒地在哪？”就要上前去拦住梅尔加德斯离开。 红莲的义体人把枪指向了卓文升示意他坐下，又看了一眼席梅轩与曹晟薪，随后坐到了卓文升对面。 卓文升已经愣住，这是他又一次被枪口指着可以看到刚才击发后枪管里未散去的青烟，还是如此近距离，真的面枪口对时，人真的会如此恐惧，和电影游戏里感受到的感觉完全不同。 “希望你说的妖怪有思想和我们理解的一样。”对方说道，再次把枪重重的砸到了桌上。 卓文升没有回话，而是控制着手抖喝了口水，随后说道：“我亲眼见到了人的妖怪化。” 这句话说出后，他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无情的杀手表情出现了变化：“亲眼所见？” “嗯，妖怪是由野人变成的，他们外表会兽化，改变姿态，肩膀变得比以前更加宽厚，腰部拉长后肢缩短，手掌快速变大，长出爪子。”卓文升回忆着大前天白玉京下的场景。 “哦？”红莲的义体人躺到了椅子上，“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一直以为妖怪是没有意识的，脑袋也会兽化，但没想到当时的那群怪兽会相互配合。” “相互配合？”对方皱了一下眉头。 “嗯，他们面对无法阻挡的攻击时，会相互配合摆出防御的姿态。”卓文升想起了那在芦苇草砸出波纹的全力一击。 “妖怪之间会配合。”红莲的义体人轻轻地点头，随后看向曹晟薪，“以前有这种记录吗？” “没有。”曹晟薪十分恭敬地回答。 “是半妖吗？”红莲的义体人又突然问。 “半妖是指一半人类一半妖怪，界线十分明显。”曹晟薪补充。 “不是。”卓文升十分肯定的回答，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半妖这个词。 “我们是红莲，你应该知道欺骗我们的后果吧？”对方突然问道，“想死都难。” 卓文升轻轻点头说：“知道，所以我没有欺骗你。”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对方扬起下巴。 “我只能告诉你们，这群妖怪确实有思想，会配合。”卓文升说到这顿了一下，四十多人的红莲包围圈被瞬间消灭，随后天破了，野人全死了，但……这能说出口吗？ “虽然不确定，但我好像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卓文升按照他对整个事件的分析说出了他的猜想。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连一旁的席梅轩闻声都转过头来。 “这种事你不要开玩笑，也不要为了活下来撒谎。”席梅轩警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妖怪产生于山人行。”卓文升直接回答，没有任何隐瞒。 既然绿藤和辽原都把妖怪当成敌人，那么前来求和的山人行则是野区的代表，那么，既然都是敌人，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个我知道。”红莲的义体人说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呢？” “你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有办可以让妖怪获得思考能力。”卓文升十分冷静，坚定且勇敢的直视着对方。 红莲的义体人冷冽的眼神盯着卓文升试图发现什么破绽，最后点了点头问，“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吗？” “黑色的烟。”卓文升回答。 “嗯……”对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没有预料到卓文升知道的如此全面，他拿起左轮手枪回到了屏风后，随后又走了出来。 “黑色的烟现在在哪儿？” “黑色的烟四散，现在估计已经稀释被风吹到了绿藤和辽原。” “看来当晚你在白玉京下。”对方抓住了重点，“那你必然知道它去哪儿了。” “他朝黑暗中去了。”卓文升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人的叫喊声。 曹晟薪再次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火光四射，大火已经蔓延覆盖了一片区域。 此时，领卓文升前来的管家突然跑了过来，走到曹晟薪身旁，想要耳语。 “有什么话直说！”曹晟薪推开了对方。 “妖怪在作乱，他们没有攻击人，他们在点火烧房子……” 曹晟薪惊讶看向了卓文升。 妖怪作乱，配合行动，这证明了卓文升说的话并不假。 那个红莲的义体人没有任何犹豫离开了会客厅，屏风后也有声音一起离开了。 “我要去喝生火了，这特么是什么世道，妖怪会思考，新政，战争。”席梅轩听到了太多他想不到的信息他需要消化理解，说着也起身离开。 “让袁老头告诉你，真正的生火应该怎么喝。”曹晟薪看着离开的席梅轩有些落寞背影善意的提醒着。 整个会客厅内，只剩下了卓文升和曹晟薪，管家。 卓文升无助瘫倒在座位上，青雀堂的人被带走了自己也没有得到李知南的下落，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此时梅尔加德斯给的白色卡片突然传来了消息：李知南被牧羊人劫走，在野区。 卓文升精神一振抱着最后的希望问：“曹老板你知道牧羊人又是什么组织吗？” 看着一样颓倒在座位上曹晟薪，他一瞬间好像老了几十岁，解释说：“山人行率领牧羊人一统野区弃民，是可以抗衡白玉京的存在，可是山人行不在了，我的……”长叹一口气。 卓文升无奈的笑了笑，现在知道李知南的消息了，可自己无法到达野区，更没机会从野人手上救下李知南。只剩一天时间了，明晚凌晨12点，自己如果没有把李知南带回去，那么身首分离。 辽原偷偷与上城李家交易，这个把柄被席梅轩抓住，而且现在妖怪作乱，物资也频繁丢失，这些事情全部被摊到了明面儿上，没有办法继续隐瞒。 曹晟薪也彻底失势，辽原的未来漆黑一片。 卓文升盯着天花板，笑了笑，没有办法了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突然放生大笑：“哈哈哈哈……，去他麻的世界，又不是没死过。” 卓文升早上什么也没吃现在突然很饿，肚子不争气抗议叫出了声，问道：“曹老板，你这有饭吃吗？我饿了。” 曹晟薪，管家看着刚刚有些癫狂的说着些奇怪话的卓文升，被这个问题问的不知所措。随后示意管家去带吃的过来。 管家在靠在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些食物，那是些极为普通的食物跟在超悦一层见到普通圈民吃的还要更简单一些。卓文升有些狐疑曹晟薪不是这么抠门吧，见他也似乎饿了拿起块糕点吃了起来，卓文升也不在意他的小气了，自顾自的大口朵颐。 “你是怎么吃的下去的，找不到李知南，你恐怕也要死吧？一个快死之人还吃的这么有劲？”曹晟薪吃了几口糕点恢复了些精神好奇的问。 “哈哈，怎么的也要吃饱了再死是吧”卓文升快速的消灭了大部分食物。 “怎么不想怎么去摘下这个项链！”曹晟薪有些失望。 “我已经没机会了。”卓文升眼神热烈，表情十分严肃，“所以我有一事相求。” “说吧，过了今天我也没机会了。”曹晟薪自嘲的笑着摇头，又拿起刚才喂吃完的糕点继续吃了起来。 “妖怪以前作乱过，你一定有一些准备，请把您的力量借给我，我要去帮雷宁，去帮帮辽原的圈民。”卓文升起身诚恳请求看向曹晟薪，“杨嘉平发现妖怪聚集在地铁站，向治安官求助，雷宁她跟去了。” “雷家大小姐？真有胆量啊，可又有什么用呢”曹晟薪看着这个痴人，真是傻了。 卓文升急迫的说：“这次的妖怪跟以往不同会更难对付，光靠治安官的力量不够，他们需要更多的帮助。” “绿藤市满盈交易中心的席掌柜他可比我有本事，看起来跟你是一伙的，你应该找他帮忙才对。”曹晟薪吃的更加津津有味。 卓文升苦笑，绿藤市满盈交易中心的席掌柜上城人，我的老板，何况我们才认识一天而已，他怎么会帮我。 “远水救不了近火，能救辽原的只有你曹晟薪，你应该也不想第四园区的人家园被再被毁一次吧！”卓文升提起了所有第四园区人都不敢忘记的噩梦。 “你算什么东西，你怎么就能确定你能解决辽原的问题！”曹晟薪愤怒的拍翻了桌上的食物，管家也上前打算赶人。 “我确实什么都不算都不是，但是我相信雷宁会有办法帮助辽原度过这次危机，帮助辽原好起来！”卓文升跟管家拉扯，眼神恳切的盯着曹晟薪，拿出不达目的不罢休气势钉在餐桌旁。 曹晟薪站了起来，用手心一抹嘴，随后双手在衣服下摆上擦了擦，对着管家说：“我曹晟薪为辽原忙碌了一辈子啊！最后再为辽原做点事吧，带上所有人。”吩咐管家带上所有的人，按照妖怪出现的预案拿装备跟这个家伙去找那个能帮助辽原的人。 “我们都走，老板您怎么办？”管家有些犹豫。 “吕先生，按照老板的吩咐去做吧，这里有我。”一个面相冷峻美丽身着劲装拿着双剑的女义体人从另一侧的门后走了出来。 曹晟薪与女义体人二人在二楼看着卓文升跟管家组织所有的人在奔波忙碌。 “以后辽原的事不需要你cao心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女义体人关切的提醒曹晟薪。 “好吧，听姑姑的，我们去我准备的婴儿房里看看我们孩子未来的辽原是什么样子。”曹晟薪放下了所有兴致勃勃拉着女义体人进入一间满是城市模型的房间。他喜欢看这个冷峻美丽女子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知道我不能的……”女子又恍惚看到了那个在第四园区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 辽原此时正在执行紧急情况预案，治安官组织各个片区的圈民有序的朝着超悦集中，席梅轩再次来到原火酒吧，老板在收拾些东西准备打算离，开手里正有他买下的那瓶生火，老板有些慌张没想到这时还有客人登门。 席梅轩问老板：“曹晟薪说你知道生火正确的喝法。” 老板有些惊讶，老板拿出个盒子把里面的一颗蓝色药丸扔入瓶中搅拌了一下，说到：“这是多姿丸。”瓶中的生火却变的多彩发出绚烂的光波。 老板提醒：“应急预案启动，咱们应该去超悦集中，酒什么时候喝都行。” 席梅轩伸手向老板接过了放入了多姿丸变得多彩的生火，示意不用管他，老板最后提醒不能贪杯在外锁好了店铺门。 席梅轩没有拿杯，举起瓶子猛灌了一口真正的生火酒，入口没有了以前猛烈的口感变得平淡无味，想要下咽却苦涩难忍，吞入腹中后席梅轩神情恍惚，席天雨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 “席掌柜你怎么整天冷着个脸呢？” “总有一天我会买光你宝库里的所有宝贝！” 一滴滴液体滴落在吧台上溃散四处，圆圆圈圈又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