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碰头会议
卓文升从重构仪上下来后，发现小臂已经完好如初了，重构仪不仅能够破坏身体，还可以修复身体但是撕裂的疼痛确认那是真实的发生过。他大口出喘着气，虽然没有体力消耗，但这番惊吓着实够受。 “谢谢。”卓文升冲着雷利说道。 “要谢去谢宫小姐。”雷利说着没有理会众人，离开了。 “行了，父亲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时间只有三天，而现在已经过了半天，你、雷宁，还有席梅轩，你们三个快去找人吧。”雷进摆了摆手，自从李清辰离开后，他便对事情失去了兴趣。 等离开了市政厅，卓文升和雷宁朝着交易中心走去，他记得席梅轩也是个上城人，但比李清辰温和得多，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看来无论在哪儿人都分善恶。 “真是个疯女人！”卓文升破口大骂。 “是啊，但她说的也没错。”雷宁回答，随后呼了口气。 “什么意思？我这辈子没机会得到她的尊重？”卓文升一脸不服。 “有，但很难。”雷宁回答，“她是九层上阶的能人，属于正当且普通人逾越的存在。” “九层上阶？” 卓文升仔细回忆了一下九层上阶分为：仙师、御府、隐士、圣贤、工器、能人、异士、圈民、弃民。 “嗯，九层上阶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基础存在，其他所有人都可以消失，但他们不行。”雷宁补充到，“是真正的离了他们，世界就运转不了。” 卓文升仔细思考了一下，怪不得李清辰那么肆无忌惮，不过好在她对于神观的态度十分客气。 “那么说宫小姐是‘隐士’？” “嗯，而且是很厉害的隐士，实在是没想到能见到她，还是因为你。”雷宁眼神中泛出了向往和崇拜。 “那你我呢？”卓文升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是官差，你是工民。”雷宁回答，“九层上阶构造世界中的圈民。” 卓文升一阵无语，沉默了许久问：“没有办法改变吗？” “可以呀，声誉，知道你的人，认可你的人越多，你就能够改变身份。”雷宁回答，“就比如你要是干了什么大事，声誉变得越来越高，那么你的身份等级也会随之改变。”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雷宁突然正色道，“上城人在绿藤走丢，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奇事，你知道如果我们能够解决的话，会得到多大的赞誉吗？” 雷宁十分激动的继续说：“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如果能够解决，没人会再说我是雷家的后勤总管。” “你放心，我会拼尽全力来破李知南的失踪案。”留下这句话后，两人不在说话，雷宁目光坚毅不再躲闪。 满盈交易中心距离市政厅非常近，只转了个弯就看到席梅轩正在门前等待着，他穿着青白色的对襟上衣，纯白色的下裳。“第一天上班就给我接了个大活啊。”席梅轩无奈的盯着卓文升摇摇头，“你先去换套衣服吧。” 卓文升才发觉自己穿着成了布条上衣和有些潮湿的裤子一路走来，顿时羞红了脸。跟昨天见过的员工领了一套满盈的工作服换上，可是衣裤极不合身，小了一码。随后转到交易中心后院，里面是一个供人居住的老式两进四合院，听雷宁说这个四合院叫‘镜玉’，是上城席家专门为席梅轩修建的。 从正门望去，院子颇有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感觉，灰瓦白墙，不高的悬山顶上还垂挂着一个红线牵引着各色水晶宝石组成的风铃叮当作响。 院子已中间的石桌为圆心，四个角落呈现出不同的生态环境，由正门左手边顺时针分别是春、夏、秋、冬。 四个季节凝聚在这不大的院子里，石桌左边的青翠的石榴树枝丫探到了秋天，便枝叶发黄，石榴通红，全然裂开，豆大饱满的颗粒四散了一地。两季被逼在一起，像是被一剑斩断，时间被看得分明。 卓文升此时已经不惊讶了，神仙妖怪打架，天破了，只是觉得确实是极美的，人麻了。 见人来齐了，席梅轩踩着小片积雪，扫了扫石榴籽，随后在树下拿出了一个茶盒，茶具摆上石桌。开口说道：“我都听说了，你们可真行啊，这种事也敢接。” “没办法，刀架在脖子上了。”卓文升摸了摸项链，“不过让我比较意外的是没想到雷利先生那么支持我，敢拿整个绿藤市做担保。” “不是因为你拿整个绿藤市做担保，而是本来就如此。”席梅轩说道，“上城几乎供给了整个第七园区所需的所有东西，医疗、物资，各种消耗品。如果他们想，可以直接切断绿藤市的供给，那么城市就会瘫痪变成难民区那样。” 卓文升听罢大惊：“这件事的后果那么严重？” “那么我能不去吗？”卓文升冤枉啊。自己是莫名其妙被卷进来的，背负了极其重的责任。 “不可以，没可能。”席梅轩回答不假思索。 席梅轩继续不紧不慢的把茶盒摆在了石桌上，从里面拿出了茶叶，随后取出了三个盏，依次摆在了桌上，开始泡茶。 卓文升只是把茶盏拿到了手里，但却不准备喝，他看到雷宁十分正经的端到嘴边，随后轻轻的吹了吹，喝了一大口，随后喷了出来。 “当季的茶，不好喝吗？”席梅轩问。 “不愧为上城区的高级饮品，我不习惯。”雷宁抹了抹嘴。 “不过你放心，雷利先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颜面随便乱答应的人，既然他能如此果断的安排雷宁去，那么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席梅轩正色道，“只是不知道背后到底牵扯着什么就是了。” “这可不一定，也许父亲是觉得我应该能够独当一面了。”雷宁说着，顺手解开了自己西装外套和袖口上的扣子。 卓文升看了一眼雷宁，心说雷利派你过来很显然是为了给李清辰证明自己的态度。 “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能解释一下吗？”卓文升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压根就不是茶叶，而是不知名的树叶，但席梅轩早已习惯了。对席掌柜拱手致意拜了拜。 “事情非常奇怪。”席梅轩发现卓文升奇怪的表现，解释了原因。 第一，上城的人没有重要的事情绝不会来绿藤市，这是最奇怪的点，目前还不知晓李知南为什么突然只身前往这里。 第二，第七园区内部是绝对不会出现失踪案的，因为身份信息的注册与使用，只要在园区内进行日常活动，那么身份信息是必不可少的，被分配到满盈交易中心的他也一样，席梅轩说道这，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淡黄色的皮肤里透出了一抹银白色。 “最后的信息在李知南在来到绿藤市后人消失了。”席梅轩十分肯定的说道，“但没有办法，人是在我们这里丢的，所以我们就有责任把人找回来。” “经过治安官的排查，也不知道李知南在绿藤市消失的地点，根本无从下手。”雷宁双手一摊。 卓文升叹了口气：“虽说是神观的试炼，但宫小姐也没给我一点提示。” “哥哥！”此时卓小曼一巴掌排在了卓文升的后背上，随后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卓文升注意到小曼的手里还拿着那张黑色的卡片，而在她的身后，是一个和小曼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对方梳了一个油头，穿着金丝绣边的黄色对襟长衣。 “少爷”这两个字已经快要安耐不住的从卓文升的嘴里呼之欲出。 “你真回来了。”小曼用极其低沉的语气说，她的眼睛还红肿着，此时他用手捏了捏卓文升的脸，随后用力掐了一下男孩的胳膊。 “很疼，不是做梦。”男孩揉着肩膀说。 此时席梅轩安静着冲着小少爷点了点头，小少爷也十分客气的回了个礼，两人并未搭话。 “太棒了！”卓小曼高兴的一蹦三丈高，“许愿有成功了！小语跟我说你在这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许愿？”席梅轩和雷宁同时皱着眉头问道。旁边的男孩对着小曼摇头摆手。 “是啊！第一次许愿哥哥回来，他真就回来了，虽然被打的都哭出血来了。”小曼说着，十分神气自豪的掐着腰。 卓文升闻声立马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雷宁，对方则是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茶碗，用手指摩擦着碗沿，没有接话。看来她真的知道自己去了朝圣之路，但一直在帮助自己隐瞒这件事。 “第二次被抓走，我又去了神殿许愿，结果又成真了！”小曼用力的拍打着卓文升的后背。 卓文升立马转身冲着卓小曼转移了话题：“回来是回来了，不过我要去找李知南了。” “李知南？那个消失的长腿大jiejie？”小曼转着眼珠问道，“到处显示寻人启事那个？” “嗯，就是她。”卓文升回答，“但她虽然是消失在了绿藤，但好像并不在这里。” “……”小曼沉默了，随后试探着问，“能不去吗……” “这个我决定不了。”卓文升回答，看向席梅轩。 “能不去吗……”卓小曼立马转身冲向席梅轩，可怜巴巴的问。 “不可以。”席梅轩再次回答，“没可能。” “……”卓小曼看向卓文升，“这次我可不能保证许愿还有没有用了，你最好别去。” “没事，我会回来的。”卓文升笑了笑，“只是找人而已，你怕什么？” “唔！”小曼捏住了下巴，思考了一会，看到小语在院子里学小鸟飞翔的样子扑腾的到处跑，随后说，“去找青雀堂的人问问吧。” “青雀堂？”卓文升看着小曼纠结的表情。 “对啊，他们到处都是，咱们这发生啥他们都知道，之前小语的狗丢了还去问过。”小曼回答，“虽然是青雀堂的人自己找上门来的，狗也是自己回来的就是了。” “一群投机商人，只要付钱，情报谁都卖。”雷宁补充着说。 “那这个组织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不容易啊……”卓文升感叹，“居然没被你们取缔。” “没办法，这里离不开他们。没有的话，绿藤会出问题。”雷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