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玉启
书迷正在阅读:恰似如初、天气之心、幻想癫狂、进化方向、启示录息壤、仙自何来、我在1980年有个家、一人奇闻录、谁见岳父会送通缉犯当见面礼?、还是和你在一起最好
放下手中茶杯,不在乎众人看自己的目光,异瞳男子看向台上的说书先生接着问道; “又不知先生是否亲眼见过仙人关一战,如未曾亲眼所见,恐发不得此舐皮论骨之言;” 随着异瞳男子再次开口,玉启一展折扇遮住笑弯了的嘴角; 而一旁站着的不羁,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从一进这宝来楼,这祖宗就一直盯着那人看,如今一副得逞的表情,主子的癖好果真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哈哈哈哈,这小子说的貌似也不无道理;” “荒唐!怎可如此乱议宸王殿下!” “那你又是何人,你可曾亲眼见过仙人关一战?” 冷笑看着半盏茶不到,就已乱作一团不甚团结的堂内众人,黑衣男子再次开口; “早在六年前,大夏与祈戍便签署了通商议和之书,上书已有规定,不论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伤两国盟约,各位刚刚如此乱议祈戍将军,还暗讽宸王殿下,此处又远离北地,莫不是…” “哎呀,慎言慎言,这这…” “叫你少说两句,此话若真传到上京…” 刚刚还炒作一团的看客,此时仿若冻住的呆鸡低头找米啄; “公子此言差已;” 说书先生暗呼大事不妙,但还是稳了稳心神回道; “祈戍罕王统一北地,固然勇猛,但也确实在仙人关一战中失了先机伤了元气,按北地作风,自然是要硬战到底,不然怎会主动休战,如此看来,自是大夏更胜一筹,此乃实事求是,不存在舐皮论骨,更无挑拨两国盟约之举,公子可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先生之意,此举乃大夏之胜?” “额,那…那是自然;” “那既然大夏胜之,为何愿与祈戍共享涿鹿?” “这…”说书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本来吵做一片的楼下众人,此刻也是噤若寒蝉,甚至有的已经开始结账跑路; 而在二楼看了许久的李知安气的简直跺脚,今日好不容易请来这么个先生,本想是多赚点酒钱,谁曾想跑出这么两个挑事的人来; 一旁同样看戏的姜羡则是笑开了花; “阿姐,不是我说你,那宸王的钱哪是这么好转的,哈哈哈哈哈,嗯?那是…” “通商议和,南运矿产北走粮商;” 清脆女声自二楼传来,打断了众人的争吵,只见那多日未见的老板娘站在二楼梯口,身后跟着侍女玲儿和伙计成大; “共享涿鹿之举乃互利互赢;只要为民,是不是谁的后人不重要,只要有志,人人更是皆可上阵杀敌;” “说了么多,想必大家都累了,今儿个高兴,玲儿,每桌送一坛梨花酿;” “好嘞!” “是老板娘啊,谢谢老板娘啊;” “来,快让那小娘子在再弹一曲!” 看着下了楼后便直奔自己而来的李知安,又看了看恢复正常的宝来楼,玉启挑了挑眉暗道没意思; 端起一旁的茶轻抿了一口后又踢了旁边的不羁一脚,这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 被踢的趔趄的不羁看着已经近到身前的李知安,不由脸红了起来,暗道这姑娘长的还真好看,怪不得那上官大人… “可否请你家公子楼上雅间一叙;” “我家公子多有不便,劳姑娘跑这一趟了;” 李知安听到这话倒是笑了,随后歪头看了眼坐在后面的那人问道; “公子可还想吃水帘洞下的红鲫?” “姑娘还是回…”话还没说完,不羁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祖宗那不争气的声音; “吃,带路!” 嗯,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主子做什么都是对的!不羁松开攥紧的拳退到一旁,就这么看着他家公子屁颠屁颠的跟人跑了! 路过黑衣男子那桌时,玉启慢了脚步,看了一眼那双异瞳,微微侧首后对着男子低语道; “兄台一语点醒梦中人,看来那宸王殿下确实有疾;” 身后的不羁听到此话又是一个趔趄,赶忙扶住一旁的桌子,缓了一会才追上去; 上了二楼,甫一进屋,就看到姜羡坐在中央喝着茶看着书,好不悠哉; “小道士!!!我说怎滴几日不见,原是你下了山;” “停停停,别套近乎,先把账结了;” 看着那人一脸兴奋的扑向自己,姜羡忙起身躲到一旁; “什么?” “当然是酒钱啊;” 看着一脸疑惑地玉启,姜羡转头看向跟在后面进来的李知安; “阿姐,那些梨花酿一共多少钱;” “不算零头,这位公子付我五两银就可以了;” 见那人一本正经的问自己,李知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方面是就知道今天不会亏钱,一方面是以往下山,阿羡总会和自己讲些山上老道士如何古板无趣严于律己,唯有这次多了位爱吃红鲫的青衫公子; 原是那日去水帘洞抓鱼,碰到了个极有趣的人; 那人从水中突然冒出,手里抱着那条又肥又大的红鲫,待察觉到身前人并不熟悉后,便一脸警惕的望了过来; 这一看不要紧,姜羡只觉天地失色,真真应了那句出水芙蓉,水珠顺着额头滑落,淌过挺而尖的鼻子,薄唇微张果真绝色; 见惯了这山上的老道士和板正的小道士,如今乍一见这肤白貌美的…哎,如此美貌可惜是个男子; 忽略那人眼中杀气,自顾自感憾叹气的姜羡刚欲说话,就感身后一道剑气袭来; 好在平日里这跑路的功夫没白练,不过躲是躲过了,左臂衣袖却还是被剑气削掉了一小截; 后来经过解释才知道水中抱鱼那人是并州一商户之子,慕玄都北林道长之名而来,虽被拒之门外多日却也未曾放弃; 而对于这种想拜师却没拜成的事在南山很是常见,姜羡自是不会多疑,若真有问题,老道士也不会容他们在此处滞留; 在与这二人一番促膝长谈开导后,姜小道长凭借着关门弟子的称号连吃带拿的受贿了两条红鲫; 现在这人戴着一副面具,看不到阿羡说的那俊容有点可惜,李知安还在想着这事,那边两人就再次开口了; “你刚才楼下随口两句话,可是害的我阿姐折了二十几坛梨花酿;” “这与我…” 刚想撇清关系,可看着小道士似笑非笑的眼神,玉启止住了话头,看向一旁的不羁; 而接到自家祖宗递过来眼神的不羁那是后悔万分,早知如此刚刚就该在楼下等着,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公子,咱们刚刚楼下的那壶茶钱还没付;” 感受着身后过于刺人的两道目光,玉启尴尬的笑了笑,在袖口摸出一物递了过去; “这样吧,这个先放你这;” “公子…” “宝来楼向来只收现银,你若是抵押此物,可保不准将来还能不能换回去;” “换不回也无妨,送你就是;” 看着欲言又止的不羁,姜羡这才细打量起玉启递过来的东西; 拇指大小的蛇状玉佩,通灵剔透翠色温碧,确实好看的很,用来抵债确实不亏; 将东西转给一旁的李知安,姜羡敲了敲桌子说道; “那这东西我就先收着了,现在咱们该说说正事了;” 绕着玉启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几番; “清微大师曾于十年前特南下并州拜访了一农户后回京,公子来自冀州可清楚此事?” “小道士莫不是与我生分了,咱们的交情,喊我长嬴就好了;” 看着一本正经询问自己的少年,玉启反倒还招呼着不羁吃起了桌上的点心; “昨日我师父传信给我,说南山前几日迎了个贵客;” 不动声色的将核桃酥挪到自己这边后,姜羡看向对面那人不顾形象一通吃,冷笑道; “传闻冀州玉启师拜清微,如朝如玉洒脱随性,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怎的今日挑了这楼下事端;” “传闻还说南山圣物可渡沧浪上昆仑,你们南山的道士不还是日日在这江宁修苦道祈飞升;” 看着核桃酥被端走,玉启只得看向一旁的桃花饼,这才注意到李知安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 “姑娘倒是巾帼不让须眉,早就听说江宁有个宝来楼,老板娘人美心美,更是有个师拜玄都观的弟弟,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妙人;” “公子谬赞;” 听了半天这二人的对话,李知安终是明白了眼前之人,正是声名远播的冀州玉启; 这主仆二人很快就将桌上的点心吃了个干净,只剩下了姜羡身前的核桃酥; “阿羡你有所不知,我们这次南下,遇上了不少难民,手中银钱全都送出去了,已经好久没吃上一顿热乎饭了;” “除了丹阳还有别处糟了虫灾?” “倒不是虫灾,冀州弋阳旱灾,并州下邳地动,营州义阳洪灾,如今这幽州丹阳又闹了虫灾,今年可真是不太平啊;” 说话间,那核桃酥竟也被抢了过去,姜羡甚至都没看清他怎么动的手; “咦?簪花录?” 吃的心满意足的玉启这才看到翻了一半的书,上前看了一眼后问道; “犬神刀灵?你怎么在看这个?” “怎么,你了解这个东西?” 虽知道这玉启是释教一户统领者清微大师的关门弟子,但见这人一副知道些什么的表情,姜羡不由问出了口; “了解谈不上,有些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