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个商量，投降输一半阔不阔以？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忍！只要苟得住！未来无限好！逢人带上笑脸，到处都是朋友！只要肯低头，困难不用愁！忍一时…… 忍一时愤愤不平，退一步越想越气！玛德！我不忍了！掀桌子！！ 老子，秦始皇，打钱！！” 方沐白收起慌张的神色，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一股冰冷，弯下的腰一点一点收起，对着眼前的导师轻蔑一笑:“怎么？看我不爽啊？来，打我阿！用你最强的巫术！来，不来就是王八养的！老家伙，我甚至都不抵挡，放开了让你攻击，皱一下眉头是你爹！只是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嘿嘿……扮孙子久了，还真让你以为自己成大爷了！呸，什么玩意！” 小老头收起了那份玩味，方沐白的突然转变让他有些摸不清对方虚实，倒是生出了几分顾忌，暂时压下了动手的打算，鼻间重重一哼，毒蛇般的目光眯成一道缝隙，阴恻恻冷笑道: “你想吓唬谁？你的身份谁不清楚，我们会不清楚？你就是索伦！一个破落户小领地的小小贵族之子！不要说你！就算是你父亲，来给我这个尊敬的巫师大人提鞋都不配！你们这些来自乡下的，肮脏的泥巴种，只配被当做实验耗材的人形鼠，为高贵的巫师的实验做出贡献，是你八辈子修来的荣幸！” “哦，尊贵的巫师大人，我可真是荣幸呢！荣幸之至啊！可是……嗯……不妨跟你说，院长大人似乎对你此番发言，有着稍微不一样的看法，怎么样，一起去讨杯茶喝如何？” 方沐白神情冷淡地注视着小老头，风轻云淡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往常的畏惧神色，甚至两手交叠置于胸前，一点都没有贵族子弟该有的涵养和礼仪，就那么冷冷地注视着他。 良久，小老头的阴鸷之色更浓了，眉头也微微皱起，又一会，反倒是桀桀笑了起来:“也好，最近一直忙着做实验，也是好久没见过院长大人了，听说他在解刨学一道上又有精进，尤其在剥皮和制作生物标本上，我也是时候讨教一二了。只是希望结果不会是让我失望，不然，讨教来的手法，指不定会用在谁身上……” 说完，侧过身子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阻挡着的大门，只是目光一直死死盯着方沐白，仿佛是出笼前的毒蛇，一直积蓄着力量，随时准备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方沐白很是光棍，看都不看他一眼，嘴巴骂骂咧咧哼唧唧两声，朝着实验室大门口走去。只是此刻他的内心可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淡定，毕竟只是个穿越来还没满一天的21世纪小年轻，用某些家长的话来说:‘他还只是个孩子’！所以此刻他一直在内心深处疯狂大喊: “系统！如果那个老不死对我出手，一定要吸收能量！强制执行！要多少次吸他多少次！别怕浪费，哥还年轻，已经经历了一次英年早……啊呸，英年重生！还没活够一天，可不想再来一次！况且你也没能量了，好好保护哥，哥给你找能量，给你恢复沉眠部件，你可一定得给力啊……” 出了门口，方沐白深深吐出一口气，胸口的心跳也渐渐慢了下来，感受到身后有人跟随，也不去看，望向远处一座宏伟建筑，那是公共课教学楼的位置，校长办公室就在最高一层，放下不安，踏着坚定的步伐朝那里走去。 该来的总要来，只是相比预期的……呃……没有预期，，，相比想象中的要更早到来，既然没有准备，索性就不准备了吧！ 摆烂嘛？！谁不会！呵…… 只是希望系统别像自己一样不靠谱，不然就真的要gg了。 与此同时。 另一边。 校长办公室内。 午后的阳光顺着纱窗缝隙投射进来，老威廉惬意地靠坐在躺椅上，享受着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休闲时光。 作为一个二级巫师来说，80岁的年纪正属于年富力强的范畴，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个院长位置还能再坐不短的时间。因为他所在的威廉家族正属于学院的三大家族之一。 作为学园里正式巫师最多的三大家族，几乎世代垄断了学院院长的位置，而最近这些年，三大家族都有些青黄不接，二级巫师更是只出了他一个。 不过作为相对贫瘠的南海岸，三级巫师属于不出大事基本不会出现的天花板存在，二级巫师已经是顶级战力了，每一个拥有三级巫师的势力都是超级势力，整个南海岸也不会超过十几个，还是黑白巫师加在一起算的。 而老威廉今年才八十岁，还有一百多的年的寿命，作为修炼高级冥想法的存在，谁说他就没有希望晋升三级巫师呢？虽然很难就是，但一旦顺利晋升寿命又会大幅增加，所以威廉觉得自己拥有大把的时光，可以继续安稳地享受生活。 就在威廉耷拉着眼皮，被温暖的阳光映照得昏昏欲睡，想要彻底来一场好梦的时候，门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不是很急促，但被扰人清梦的当事人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不过长年累月养成的良好习惯，令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这份火气，优雅从容微笑重新挂在脸上，宛如谆谆善诱的长者，轻声道:“请进！” 方沐白一进门，就看到了挂着一副眼镜的院长大人。 儒雅，谦和，平易近人又知识渊博的第一印象瞬间在脑海中形成，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可能还不到六十的老人，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而是还是整个学院执掌权柄最大，也是最强的巫师，二级巫师术士——米尔斯·威廉院长。 老威廉刚开始看到方沐白这个小小的一级巫师学徒时，眉头轻微地皱起，但当看到跟随在方沐白后面沉默地，一言不发的老头子，眉头一下子松开，朗声笑道:“曼斯顿，老伙计你可好长时间没来过我这了，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我珍藏的美味葡萄酒正愁找不到人一起喝一杯呢，既然来了，先来一杯润润喉咙……” 老头子还没说话，方沐白却在走来的途中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很快收敛，又嘻嘻一笑:“我和导师过来，是来送一份大礼给院长大人你的。” “哦？”老威廉饶有兴致地冲着方沐打量了一眼，目光重新回那个阴鸷的老头儿身上，面上浮现淡淡的感兴趣之色，刚刚开口说了一句，突然…… ‘轰’的一声剧烈震荡，整个学院都动了起来，虽然震荡很快消散，仿佛在做梦，但空气中涌动着的狂暴元素能量，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恢复的。 阴鸷老头猛的转过脸来，死死盯着方沐白，面露骇然之色，惊疑不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威廉，张口欲言却又思索着什么，目光灼灼闪烁不定。 “没时间看你什么礼物了，我要去查看到底是什么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老威廉面沉似水，常年挂着的笑容已然不见，眉宇间甚至隐有怒色，目光透过门口似要从空气中发现什么，他已经怀疑是学院遭受到了入侵。 却没想到方沐白突然一声大喝，猛的转头，冲着阴鸷老头大声道:“导师！动手！！他们来接我们了！荣华富贵就在此时！！功劳全是导师您的！！恭喜导师贺喜导师，托您的福，我也有机会晋升一级正式巫师了！哈哈哈哈哈……就知道跟着您准没错……” 老威廉的表情愈发阴沉，死死盯着阴鸷老头，手中紧握的透明水晶杯‘咔嚓’一声碎了。 这声轻响却是听得阴鸷老头双目激凸，睚眦欲裂扫了方沐白一眼，狠狠咬着牙，不管之前在想些什么，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跑，先跑吧，解释不清了！万一真是有人来攻打学院呢？那被陷害的自己岂不是要被两面围攻，腹背受敌？ 情况紧急，谁听你解释！ 稍微有点嫌疑，最好的待遇都是被临时看押禁足，平时还好说，但真要有人攻打学院，万一学院败了呢？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无论多小，结果都是把脖子和刀递给别人，无论如何他都是做不到的。 更何况，他现在怀疑，这不寻常的剧烈震动，真的可能和自己的便宜徒儿有关……那就更不能留在这里了！要知道自己可是差点儿把他给弄死，他能放过自己？ “就知道，那么严重的污染是不可能幸存的，果然，是有人花大代价帮他清除了污染源！” 他还不知道，他是真的把索伦那倒霉悲催的娃，给实验嗝屁了…… 综上所想，不过短短两个呼吸的功夫，毫不犹豫地，阴鸷老头已经电射般，迈开腿夺命狂奔。 “我明白了，师傅你是要出去制造混乱，趁那些药剂学等珍贵学科的导师和天才学徒们，不清楚事情发生，趁乱收割一波！ 嘿嘿……就算这次没攻打下来，也足以令黑骨头学院伤筋动骨。下次再来一次肯定能攻下，导师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次的功劳肯定大半都是你的！跟随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方沐白‘双眼发亮’，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只是远处似乎传来了一个趔趄，随之又更加急促和加快的衣袍摆动声音，猎猎作响。 “哼……” 老威廉的面色更冷，只是死死盯着那一瞬而逝，消失成一个小圆点的身影，元素化的精神力外放而出，只与借助魔化物品低空飞掠，极速奔逃的阴鸷老头略一碰触，老头体表外的重力场光罩几乎寸寸碎裂，‘哇’的一声，吐出大口大口的浓稠鲜血，接着重重倒飞出去，在半空中极速翻滚、又呼啸下坠…… 老威廉依旧是那么的优雅，即使再生气也紧守着贵族礼仪，不会把愤怒挂在脸上，更不会让人看到。 只见他轻轻拉开椅子，抖了抖身上的玻璃碎屑，缓步走到门口，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稳。 门边，站定，转过头，锋锐的目光直视方沐白，如同鹰隼般的锐利，让人绝对不会联想到，这种凌厉会出现在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身上。 吓得方沐白心肝子乱颤，猛的一缩脖子，后退撞倒椅子，背部紧紧贴在墙头，两手作投降状抬起一动不敢动，大颗大颗汗珠快速滴落，穿透层层衣物，呼吸间就浸湿了贴身的学徒服。 “我……我投……投降……”方沐白很是光棍地说道，一点都没有立场转换过快的不好意思。 “他，死定了……至于你，成不了正式的巫师。”顿了顿，老威廉缓缓收回目光，再吐出三个字:“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