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看似失手实则有因,艳清明事理善解人意
殿富的大儿子国强准备要春节前结婚了,艳清知道大伯嫂整天耷拉个脸子的原因了,自己现在住的房子虽然说是祖上留下的,但是经过多年的翻新修补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面目,实际的主人也赋予了新的面孔。 殿富的脾气最近也变得越来越坏了,无论大小事动不动就发火。小杰和勤不再像刚搬进来那样见到他老远就喊:“大爷。大爷回来了。”(在东北孩子称呼大伯为大爷。应该发音是一声,而不是二声) 一天傍晚,勤在门口正玩的开心呢,一抬头见大伯从生产队回来,吓得她赶紧往屋里跑,艳清见状忙说:“这孩子,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 勤小声地说:“我大爷回来了。” 艳清也看到了大伯哥怒气冲冲地进了院。 艳清忙打招呼:“大哥,收工了。” 殿富用鼻子哼了一声,进了自己的屋。不一会屋里传出打人的声音,接着传出女人的哭泣声。艳清赶紧进屋去劝架,大伯哥的拳头落在艳清的脸上,当时艳清觉得天晕地转。 殿富也发现自己打错了人,忙说:“你别拉着,看打着你了吧。” 艳清说:“大哥,因为个啥呀,这样打我大嫂。我看你进院就气闹闹的,勤见你也吓得往家跑。” 大嫂边哭边嘟囔着:“你自己没能呆,还怨我?孩子结婚没房子,那房子是我能生出来的吗?” 艳清说:“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国强结婚没房子大家想办法,你不能打我大嫂呀,你这样三天两头的打大嫂,让我还怎么有脸在这里住呀。” 殿富正在气头上,一听弟妹也数落自己,更火了,气囊囊地说:“没脸住,你就走。”说完他走出屋,大步流星的出了院。 艳清的脸火辣辣的,她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尴尬地促在地上,有些懵了。 勤见mama被大伯打了,哭着到外面喊jiejie去了。 小姐妹俩回到家,见mama正收拾东西呢,眼睛哭的肿肿的,晚饭吃的是凉的,勤嚷着要和水,小杰见暖瓶里一点开水都没有。 晚上在矮矮的土房里,艳清点着小油灯,在炕桌上流着泪写着东西,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张纸,写好了又拿起来,一张一张地看着,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泪一次比一次流的快,看着看着又把那些纸一张一张的撕烂了,撕烂后又把碎纸片放到手心里,揉搓成一个一个团子,一边揉着一边摇晃着她那快要分娩的身子。模糊的双眼已经看不清熟睡中的两个孩子,只听到贪玩一天,累了躺在炕上沉睡的呼噜声。 这几天艳清一直找生产队长,让队上给安排住房的问题,国家有政策农村劳力去城里参加城市建设,家属在农村的生产队要安排住房问题,同村的宋老歪的媳妇回村里来,就是生产队给安排的住房。 艳清在把那封写给丈夫的信撕烂的时候就决定要自己处理这个问题,不能给在矿上上班的丈夫添烦恼增加负担,让他安心上班,过年的时候平平安安的回来。 王队长带着艳清来到赵家屯,赵家屯一共有7户人家,有一个多年不曾维修的三间土房,有一间半是余皮匠收皮子、梳理皮子的不住人,余皮匠夫妻二人在相邻的房子住。艳清看了看破旧不堪的房子,还能遮风挡雨便决定明天搬家。 艳清为了不给大伯哥家在村里造成影响,关于那天打架的事情一句不提。自己赶着从生产队借来的牛车进了院。 艳清见大嫂在院里剁猪食菜,她主动和大嫂打招呼:“大嫂,剁菜呢,我从队上借了的牛车,今天把东西搬到赵家屯,队长在那儿给找了个房子。” 殿富媳妇满脸通红,不好意思说:“这是咋说的,好好的搬什么家呀。” 艳清知道她心里高兴着呢,便笑了笑,说:“大嫂,你和我大哥千万别多心,国强要结婚,没房子怎么成,我这事队上原本就应该照顾的,干嘛挤兑家的地儿呀。赵家屯也不远,你们也能照顾到我们娘们。” 殿富媳妇便不再做声,帮着忙活起来。 殿富和孩子们都在地里干活呢,殿富家的三小子国彬从队上回来看到二婶搬家,就帮着把瓶瓶罐罐搬上牛车,国彬赶着牛车把艳清一家送到了赵家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