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尴尬人做尴尬事 有德人终有好结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艳清和大伯嫂对话的语气变得越发的客气了，客气的让人感觉得生分，大伯嫂家的小女儿荣比小杰小一岁，正应该和小杰、勤三姐妹一起玩耍的年纪，荣不知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出门找其他的小伙伴去甸子上挖野菜，在院外扔口袋。小杰只好和勤在院内划布袋跳方格格，小杰总是干干净净的，小花裙子上沾不得一点土，勤就很男孩子，摸爬滚打样样玩得欢，小姐妹俩常常去生产队的大院，这个大院最早是任家铺子四间大瓦房做成现在生产队的办公场所，大院改成生产队的大场院。 大场院里一到秋天就堆满大瞌头（葵花籽）每天村里的妇女有时间的都来用木棒把葵花籽从大圆头上打下来，每天晚上收工的时候，女人们把装好的一袋子葵花籽抬到磅秤上，有人过磅，徐会计录数量，按斤数分给工钱。当天结账，女人见到钱别提心里多高兴。 艳清挺着大肚子坐在退了籽的大瞌头上，她挺着大肚子每一次站起来再坐下都不放便，只好用长棒子把远处的大瞌头钩来，拿短棒子吃力地打着大磕头。 小杰和勤也在一旁占领了一块地方，小姐俩学着大人的样敲打着大瞌头。勤见mama钩远处的大瞌不方便，她总是跑过来把大瞌从远处推到mama的身边，不一会mama的面前就堆成了小小的大瞌山。 三岁的勤长得比jiejie高出一头，力气也比jiejie大，干起活来不输于男孩。小杰也是努力的干着，脸上流下来的汗水都顾不上擦，淌得满脸都是泥道道。小姐妹俩兴奋地干着活，不知道累，看到大人们打的大瞌籽装了十几麻袋只恨自己打的慢，只恨自己力量小，打的少。 今天场院的大磕头等不到天黑就能全部打完。这也是最后一天的劳动了，女人们更是拼命的干着活。更有一些女人不时地离开场院，说是回家上茅房，有人一下午就去了十多趟茅房。 艳清早就发现了她们的猫腻，她们是挺着大肚子、臃肿的大腿迈步都很吃力，有的女人袖子都是粗粗的。她们出去的时候是这样的，回来的时候就杨柳细腰的。 王队长今天下午没什么活，他在场院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见有些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决定抓几个典型，杀杀她们贪小便宜的坏风气。 那几个一下午就上了十多趟茅房的女人，又一次武装完毕，准备出发时，被王队长领来的十几个劳力将她们全部围住。 王队长说：“你们干什么去呀” 张大嗓门说：“去茅房，今天拉肚子。” 王队长又指着另一个女人问：“你呢？” 那女人仰着脖子，满不在乎地说：“我也去茅房。” 王队又指着身边的矮个子女子说：“你也是去茅房吧，今天早上你们都吃巴豆了吧。蹿了一天的稀屎，怎么越拉越肥了。” 王队长挨个指着他们，气愤地说：“你们瞧瞧自己的样子，比殿荣媳妇怀孕的肚子都大。你们拿我这个队长当傻子了吧。” 张大嗓门低着头小声嘀咕着：“你不傻，你的儿子个个傻子。” 王队长一听这话，气得他脸都紫了。只见他冲上前一把扯开张大嗓门的上衣，只听刺啦一声，又哗啦一声，张大嗓门上衣夹带的大瞌籽散了一地。 原本王队长是近亲结婚，他媳妇生的四个儿子真的都是傻子，五个女儿确是十分机灵。他平时最怕别人说傻字，今天不知道犯哪门邪气，他自己到说到傻子了，说完他就后悔了，谁知道张大嗓门又给他补了一枪，他的火气爆发了。 “脱，都给我脱，就在这儿脱，你们不嫌磕碜，我怕啥。”王队长大声怒吼着。 女人吓坏了，有的胆小的吓得哭了起来，还有人哭着央求道：“放了我们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徐会计给大家解围道：“你们几个去屋里把毛嗑都倒出来。以后可别干这事了。多丢人呀。” 这几个女人灰溜溜地往场房里走。王队长在她们身后大声喊道：“一把火烧了，瞌这些毛嗑都有一股尿sao味。今天的工钱一个子儿都不给她们。” 傍晚收工的时候，艳清带着两个孩子把十几麻袋的大瞌籽抬到磅秤处，等待过称。勤又跑回去，把剩下的小半袋自己扛了过来。 徐会计记完整袋的斤数，把工钱递给艳清。 徐会计对艳清说：“这是你的工钱，剩下的那点毛嗑你拿回家给孩子们吃吧。你们娘们一次都没偷过，这些天我一直看在眼里。” 艳清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这样好吗？” 徐会计说：“怎么不好，队上给你们，又不是你偷的。过两天队长分毛嗑按劳力分，你家还是分不到。拿着吧，也不多。” 艳清忙说：“谢谢，徐会计了。”又转身对孩子们说：“快谢谢你徐伯伯。” 小杰和勤异口同声地说：“谢谢，许伯伯。” 艳清背着小半袋大瞌（葵花籽）带着孩子回了家。 进屋后，艳清把大瞌铺了一炕，孩子高兴地手舞足蹈，艳清这才看到小杰的一道道的小花脸，笑着说：“快去洗把脸，看你的脸都成了小花猫了。” 小杰看看勤也笑了：“小二也是小花猫。” 两个孩子看看mama，大笑起来说：“mama是大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