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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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练夫人冷笑一声,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不是的,”花清道,“只因我的确没有金龙草与你。” 赤练夫人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又突然停止,她狠狠地盯着花清,道:“都说三色花谷藏尽天下奇株,你觉得我信你么?” 花清道:“信不信由你,只是谷中的确没有金龙草。” 她叹了口气,又道:“你若当日不执意盗花,又何来今日之祸?” 赤练夫人听后十分生气,白净的脸上填满了愠色,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又笑道:“哦?是吗,既然已经没有金龙草了,那我想知道,为何meimei还戴着面纱?” 一句平白无奇的话,像狠狠地刺中了花清的内心一般,她僵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反应。 别胜春心中本来也很是疑惑,为何花清姑娘总是不以真面目示人?他原本以为是因为花清师门严规,但现在看来好像又另有原因。 别胜春见花清不作回答,便朝赤练夫人道:“这位夫人,我不清楚你与三色花谷的关系,但如你这般咄咄逼人,对谁都没有好处。” 赤练夫人打从一开始就没在意花清身旁站着的这个男人,见别胜春穿的素净,只当他是花谷里打杂的下人,此时听他张口说话,道:“你是什么人,这里焉有你说话的地方?” 别胜春只当她确实在询问自己的身份,拱手道:“在下极云剑派弟子别胜春,不知夫人与花谷有和纠葛,我虽客行此处,但也颇受花清姑娘恩惠,若夫人执意要与花谷为难,只怕别胜春不会袖手旁观。” 赤练夫人上下打量了这个一脸病态的男人,突然大笑道:“我说我在谷外如此叫唤,怎么就是不见人出来,原来是在谷里幽会男人啊,哈哈哈。” 花清白皙的脸上出现一片绯红,她说道:“你……” “只不过meimei眼光也太低,啧啧啧,这种病秧子……哈哈哈。” 赤练夫人没等花清说完又把话抢了过去,花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脸上越发的红了。 别胜春怒道:“我和花清姑娘清清白白,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你若不怕,便与我单枪匹马比试,你且看我病否?” 他微微运气,感觉内力已恢复了五六成,自己完全可以施展轻功到那赤练夫人身旁,一举将其制服。 这时,赤练夫人用蛇杖轻敲地面,群蛇躁动起来,纷纷想别胜春和花清爬去,两人只得后退。 赤练夫人冷笑道:“你们若是轻举妄动,当心这小妮子的命!” 她手臂上的蛇时刻朝小九脖子吐着芯子,随时都准备一口咬下去。 别胜春心道:我若直接跃到她身边,不仅是小九有危险,只怕花清姑娘也难以挡住群蛇,这可怎么办才好? 别胜春挡在花清的身前,防范有蛇突然从前方扑过来,这时,花清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身后小声道:“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 她走到别胜春身前,对赤练夫人道:“好,我可以交给你金龙草,不过你得保证我meimei的性命安全。” 赤练夫人一听有戏,喜笑颜开,道:“我本就是来寻药,犯不着与花谷为敌,只要你把金龙草给我,我定保这小姑娘平安无事,择日定登门谢罪。” 花清微微一笑,道:“金龙草就在谷中金龙洞内,夫人可是要与我们一同去取么?” 赤练夫人心道:这花谷里机关重重,她莫不是要赚我进去,好中他们的陷阱?哼,我可没那么好忽悠。她meimei还在我手上,不怕他们不回来! 赤练夫人道:“不必,meimei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们便是。” 花清听完转身便往林子里走,别胜春自然跟在她的身后。 花清头也不回,道:“仔细脚下,我走哪里,你跟着我走,一步都别错。” 别胜春紧紧跟着她的身后,踩着她的脚印前进。 花清领着别胜春来到一处石洞,只见洞旁碑上却写着“器室”二字。 别胜春不免问道:“花清姑娘,咱们不是要去金龙洞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花清叹了口气,道:“我哪有什么金龙草给她?我们方才手无寸铁,定无法与之抗衡,不过是缓兵之计,想到此处找寻武器。” 别胜春这才发现,原来这器室内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不过大多陈旧积灰,想来已有多年不用。 花清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一个匣子,只见里面全是雾渊花制成的银白色飞镖,她说道:“谷中弟子不善旁的兵刃,那些兵器原是留给教……花谷的朋友用的,别公子不论是用剑还是什么,只管挑便是。” 别胜春拿起一支雾渊花镖,只觉得质地轻盈,与一文铜钱无异,他两指一弹,那支飞镖登时弹射出去,转眼间就正中另一端的靶子中心。 花清微笑道:“别公子的暗器功夫俊得很啊,可比花谷里的人使得好!” 别胜春又拿起一支花镖,在手中仔细观摩,心道:我与这花镖倒有几分投缘,此镖锐利无比,轻盈似箭,实乃称手的兵刃。 别胜春道:“此镖设计巧妙,用之甚是方便,我就拿这些花镖并上一把剑吧!” 花清点了点头,又拿出了几个匣子,道:“谷中共有花镖三万余枚,别公子尽管取用。” 花清从箱子里找出了一件短褂,道:“这件衣服上尽是内兜、挂环,专门用于存放花镖。” 别胜春穿上了褂子,倒也正好合身,他往褂子里塞满了花镖,足足有一百余枚。 花清出洞片刻,别胜春又挑选了一把剑,花清回来时,只见她手中多了一株金黄色的药草。 别胜春奇怪道:“不是说没有金龙草与她么?” 花清道:“这自然不是金龙草,不过要想近她身,只有拿假草欺骗她了。” 别胜春不免问道:“这金龙草究竟是何物?用得着她如此相逼?” 花清道:“在西域的顾乡崖上有一种花,以其花茎作引,能治百病,因其花朵乌黑如炭,故名之‘玄花’。玄花虽能治病,但其本身含毒,炼药或服药之人若常年与其接触,便会染上玄花之毒。而唯有生在玄花之旁的金色草方可解毒,也就是她想要的金龙草。我的师祖曾在顾乡崖上见过这些花草,因害怕世人滥用导致成害,便毁掉了所有的玄花,只带回了一株玄花和金龙草,想要回谷中种植。可玄花和金龙草一离开土壤便坏死,只有花茎尚能入药,而那些崖上的金龙草,离了玄花,也再无法生存。从前崖上盗花者甚多,是以世间恐尚留有玄花花茎,却再无解毒之草。” 别胜春道:“原来如此,那赤练夫人定是染上了玄花之毒,才如此想要解药。” 花清摇了摇头,道:“不是她。” 别胜春不解道:“如何知道?” 花清叹了口气,道:“都是孽。她是来替她女儿求药的。赤练夫人的女儿两年前出生后染了病,她自己谷中束手无策,不知从哪听说玄花的名字后,便想来三色花谷借药,我那时便明确告知她其中利害,更何况先师早有遗训,不能再让玄花流世。她也是救女心切,那天夜里瞧瞧跟着我的身后进了谷,便盗走了玄花花茎。如今她女儿中毒已深,又想来花谷寻金龙草。唉,她是欺负我三色花谷无人啊。” 别胜春回想方才的场景,赤练夫人对花清的面纱很是在意,似乎与这金龙草脱不了干系,又问道:“若是中这玄花之毒,又会怎样?服用金龙草后,难道也有坏处么?” 花清突然回头看着别胜春,眼神充满了奇异。 她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里面似乎有无限的忧愁,她走到柜子前,扶起了倒在上面的铜镜,照着自己戴着面纱的脸,看了一会儿。 她突然说道:“你一定很想问,为什么我会一直戴着面纱吧。” 别胜春连忙抱拳,低头道:“不敢!是在下唐突了!” 花清摇了摇头,她揭开了自己的面纱,道:“这就是金龙草的坏处。” 她背对着别胜春,透过铜镜,只见她白皙的左脸颊上,分明长着一块形如蛛丝一般的紫色网状斑迹,几乎从鼻翼一侧延伸到了下巴。 别胜春虽没想到花清在面纱之下是这般模样,但即便如此,依然不改美人的样子。 花清回过头来,苦笑道:“我这样,很丑,对吧?” 别胜春连连摇头,道:“不丑,一点都不丑,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 花清又回过头去,道:“你不用安慰我。这斑迹,是我七年前得的。我那时因炼药失败,中了剧毒,师父她老人家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能治好我,只有用玄花一试,这一试,我却染上了玄花毒。玄花毒潜伏时间最长,往往许多年都不发作,一旦发作便要夜夜发烧、脸上生疮,不出半年就会殒命。服了金龙草后,却也不能根除玄花之毒,会在脸上留下疤痕——就是这些紫色的斑迹。除此之外,还需要定期服用金龙草炼制的丹药,说到底,金龙草也不过是续命稻草罢了。” 别胜春听完,不禁“啊”的一声,道:“那岂不是说……” 花清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谷中最后的金龙草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用完,我如今,也不过只剩下最多两年寿命罢了。” 别胜春觉得脑袋里面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对花清方才所说的话完全不可接受,他很想要说些什么,还没等张口,花清又系上了面纱,回头道:“我们出去吧,还请别公子救下小九。” 花清走在前面引路,别胜春低着头,再没说一句话。 两人来到栅栏前时,赤练夫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二人出来了,她起身道:“meimei可叫我好等!” 花清高举着手中的“金龙草”,道:“金龙草有如何珍贵,不比我再多说,谷中也只有这最后一株尚存。你把蛇都散去,我便交草与你。” 赤练夫人早瞧见别胜春换了衣服还带了把剑,知道他们一定有所准备,道:“这个好说,不过我只放你一个人过来,你旁边那人若是敢轻举妄动,我便要了这小妮子的命!” 花清严厉道:“休要讨价还价!我若独自交草给你,谁不知你要如何对付别公子,你若不放我二人出去,便是要玉石俱焚了。” 说着,她右手拿出来了一支火折子,便要去烧掉那株“金龙草”。 赤练夫人明显慌乱了许多,她深怕这救命的草药就这么被毁掉,便道:“兀那汉子,把剑扔掉!” 别胜春应声,伸出右手,松开,长剑落在地上。 花清道:“你现在可以放我们过去了吧。” 赤练夫人轻敲蛇杖,群蛇便给他二人让出一条道来,直通栅栏门。 花清走在前面,别胜春跟着后面,花清悄声道:“伺机而动。” 两人走到栅栏处时,赤练夫人突然道:“停下!” 她指着别胜春,道:“你就待在那里别动。” 赤练夫人又退后了几步,对花清道:“你一个人过来吧。” 花清手里攥着“金龙草”,一步一步朝赤练夫人走过去,从别胜春的视角看过去,两人的身影已经重叠在了一起。 花清立在距离赤练夫人三步远的地方,道:“我把金龙草放在这里,你先给我meimei服下解药。” 说着,她将手中的“金龙草”缓缓放在脚边。 赤练夫人道了声“好”,从衣袖中滑出一枚红色的小药丸,只手给小九服下。 赤练夫人道:“你再退后三步。” 花清后退了三步,赤练夫人道:“接好了!” 说完,她把小九朝空中一抛,自己一个大跨步向前便要拾起那株草药。 花清连忙跃起要抱住小九,谁知赤练夫人不止把小九抛了过来,连带的还有那条黑红相间的毒蛇。 别胜春见状,迅速拔出三枚花镖,一齐射出,转眼间便正中那蛇的头部和腰部,将其死死地钉牢在土地上。而第三枚花镖正中那“金龙草”上,赤练夫人一惊,连忙后撤,右手险些被划中。 别胜春跑到花清与小九身边,问道:“你们没事吧。” 花清用手摸了摸小九的脉搏,长舒一口气,道:“谢天谢地,人没事!” 赤练夫人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人我也还你们了,焉有不让我取药之理?” 说着,她狠狠地用蛇杖敲击地面,群蛇瞬间又游向别胜春几人。 别胜春“呸”了一声,他手执花镖,指着赤练夫人道:“蛇蝎心肠的女人,毫无信义可言,你尽管驱使你那些毒物,你且看看是你的蛇快,还是我手中的镖快!” 赤练夫人心中有气,但眼下却也无可奈何,若真论刀剑拳脚,她自然不是别胜春的对手。 花清道:“赤练夫人,地上这草其实也不是金龙草。不是我三色花谷不愿意救令嫒性命,只是因为谷中的确再也没有金龙草,半年前就已经使用完了。实话与你说吧,我也将不久于人世;说到底,当初若不是你执意盗走玄花花茎,又岂有今日之事?饮鸩止渴,终有一难,还望夫人自重!” “我不信!我不信!” 赤练夫人嘶吼着,她低着头,泪水已经落下。 她突然抬头,恶狠狠地道:“我儿要是活不了了,你们也别想活着!” 赤练夫人举起手中的蛇杖,正欲狠狠砸下,别胜春正在犹豫要不要掷花镖之时,不知从何处飘来许多翠绿叶子,那些叶子扎进土中,群蛇连连避让,纷纷四下里散开。 花清道:“是雄黄!” 这突发的状况,叫赤练夫人也吃了一惊,她朝四周喊道:“是谁?是谁?”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谷外传来:“巫毒虫谷与三色花谷本是一脉,以命相拼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