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警戒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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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雷克伯爵领并不大,一行人不到中午就赶到了临海而建的警戒堡下。在他们之前,有一批村民听说附近有北佬和鞑靼人在作乱,于是也扶老携幼地赶往城堡,请求避难。 堡内驻军接收了部分民众,但看到人越聚越多,考虑到粮食和住房问题,决定不再接收难民。谢苗他们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十几个轻骑兵在驱赶民众。有的村民脸被骑兵用刀背打伤了,捂着脸,畏惧地躲到一边。 谢苗想上前制止,维克多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角。好在村民们很快散去了,冲突没有进一步激化。 城门前,驻军队长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出来迎接这支血战奔逃了一夜的队伍。管家眼尖,发现了藏在小队中的扎宾和索妮娅,脸色微变,欲言又止。左澄注意到扎宾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索妮娅倒是勇敢一些,用漠然的眼神瞟了管家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管家显然被这个眼神激怒了。但他马上把这种情绪压下去,神情恢复如初,仿佛无事发生。 双方礼仪性地寒暄一阵后,管家引众人进了城堡。警戒堡有两百多年历史,除了外墙上新建的炮台和搬上来的八尊火炮,完全是中古时代的风格。 努恩人崛起后,警戒堡的战略地位忽而变得重要。但一方面由于经费不足,一方面历代将领都认为此地主要威胁来自海上,敌人越过崎岖的北方山脉前来攻打的可能性很低(若从东边来,敌人可以直接进攻伊萨克堡,警戒堡的战略地位也就丧失了),因此几乎没有改建警戒堡的城楼和外墙。 不过,为了防止努恩人的海军运送部队在此地登陆,帝国还是拨款在海岸上布置了二十门大口径的固定岸防炮。 直到进入城堡大厅,大家也没能见到伯爵本人。管家推说他头痛发作,暂时不便见人。 大厅的装潢十分土气,什么色调鲜艳就上什么。墙上挂着一幅幅名贵的壁毯,但间距很不齐整,有的中间竟然突兀地夹杂着几件锋利的兵器。据说阿雷克伯爵原是探险队的一介亡命徒,在立下军功和献上大量珍奇宝物后得到亚历山大一世的赏识,这才获封伯爵。因此堡中处处透露出的暴发户审美也就不足为奇了。 经过一夜激战和逃亡奔命,众人疲惫不已,纷纷上楼休息。维克多见左澄驻足不前,目光停留在大厅中央的一幅画上,十分奇怪。 那幅画的主角是一头狰狞的火龙,睥睨着企图围捕它的士兵。士兵们人多势众,兼有弓弩剑戟,但人人恐惧畏缩,不敢上前搏命。 维克多拍拍左澄的肩膀。“这种小孩子涂鸦一样的画有啥好看的。伊萨克堡里好多贵族有收集名画的嗜好,品味比这个老兵强多了。有空我带你去他们府上品鉴。怎么样,加楚克中尉?” “……哦,好。”左澄才像是从噩梦中苏醒一样缓过神来,跟着维克多一步步走上楼梯。 如此看来,伯爵本人极有可能也是海尔辛的使徒。我们来警戒堡,可以说是才出虎口,又入狼xue。 不过,目前还不清楚他在此地的控制力如何。但是,即便这里的四五百人都愿意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跟他干,再加上不远处的鞑靼人和诺斯人,参与这场sao动的也就不足两千人。这点兵力,纵使有种种便利凭借,也远远不够夺取并控制伊萨克堡。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一定受一个缜密的计划的驱动。 左澄紧张地盘算着一切,一时竟忘了一夜未眠的疲惫。但过了一阵,睡意袭来,他还是支持不住,在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不过在睡前,他特意将手铳放到枕头下。 管家安顿好众人后,急匆匆地跑到阿雷克伯爵的卧室。他敲敲门,得到应允后将门轻轻推开。伯爵身着睡衣,颓然坐在扶手椅上,嵌着一道深深的刀疤的可怖的脸上写满了惶恐和不安。 管家生怕主人承受不了接踵而来的坏消息,拐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告诉他海都已死和谢苗等人来到的情况。 出乎意料的是,伯爵那对狐狸般的眼睛提溜一转,脸色竟然反而平静了一些。 “死得好。那几个鞑靼崽子活着倒是个麻烦。我们现在的要务就是保全自己,不能暴露。至于努恩佬的指示,或是他们那些愚蠢的计划,全去他的吧。” 伯爵左眼的眼睑下垂,导致两只眼睛看上去一大一小,此刻两眼放光,十分吓人。 管家见伯爵心情稍有好转,便把扎宾和索妮娅回来的事也告诉了他。 “要不要我们庄园的规矩办?”管家悄声问道。 阿雷克伯爵稍加思索,摆摆手,说:“先不管这事,暂时把他们当一般客人对待。目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对付原本要与我们会合的北佬和鞑靼佬。” 恰在这时,驻军队长也来到伯爵房间,询问敌人的斥候已到小河对岸,考虑到领民安全,是否应派二三百人沿河防守,阻击敌军。 伯爵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可不想北佬或者绰和特汗来到警戒堡下,把他也是座狼使徒的事实捅出来。虽然没有证据,但一旦这种说法蔓延,第四厅的特务和密探迟早会来光临,自己就危险了。 队长走后,管家才小声对伯爵说:“听那个铁甲骑兵上尉说,对面有个修习精神系法术的术士,可以让敌人心智大乱,以至丢盔卸甲,不能作战。如此一来,是否坚守城堡,用火炮打退敌人会好一些?” 伯爵立马瞪了管家一眼:“打仗的事,我比你懂。当年从赫伦河起,你就一直跟着我,到现在这么多年,大大小小打了二三十场战斗,你可曾见过这种法术?再说,凡是法术,都有施法距离。如果这种法术的施法距离还没有火枪的射程远,那就不足为惧。” 驻军队长率领三百人紧赶慢赶,快到河西岸时,远远看到敌军已经在渡河了,不禁吃惊于敌之奋迅。 拉蒙特团长接到援军无法抵达的消息后,失望之余,立刻决定按原计划扑向警戒堡。因为向北要翻越北方山脉,向东很可能撞上斯拉维亚人的援军,只能向西去警戒堡,夺取堡内的船只,逃回努恩群岛。 出发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派人去通知绰和特汗。他估计堡内也没几条船,自己人都可能不够用。但不叫上鞑靼兵,凭自己这点人打下警戒堡是几乎不可能的。 但事实上,鞑靼人比他还早出发。那个勉强捡回一条命的鞑靼兵逃回后,报告了海都战死和援军不至的消息。 五个鞑靼头目依次走进大帐,互相推诿了半天,终于支支吾吾地把这一切讲出来。他们害怕老汗王会就此一蹶不振,甚至可能在如此沉重的打击下一命呜呼。 绰和特汗听罢,半晌没有说话。头目们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老汗王最终开口了,出人意料的是,只有一句话。 “全军集结,开向警戒堡!” 如果说拉蒙特的抉择是出自理性的考量,绰和特汗的命令就是出于感性的复仇欲望了。不过,他内心深处仍然抱有侥幸,希望援军可能会在数天后姗姗来迟,让他的野心在付出重大代价后得以实现。 就这样,两支人马在路上再次汇合到一起。 小河很浅,最深处也只到人的胸膛。木桥和桥两边到处是正在渡河的步兵和骑兵。 驻军队长见对面已有百来人渡过河,知道按原计划拆桥、阻敌于河岸已不现实。但若要后退,手下包括自己在内也只有不到三十名骑兵,其他步兵走不远便会被迅疾的鞑靼骑兵追上。 因此,他把麾下步兵分为三队,人数最多的一队镇守中央,剩下两队保护两翼。全军维持这个阵型,缓缓后退。这样如果敌军第一次攻击不成,兴许会放弃进攻,任由他们退回警戒堡。 布置完后,他派一名骑兵快马加鞭,返回警戒堡,告知敌人已经过河。不过他并不要求支援,因为城中剩下的兵力仅堪堪能守堡,不能再有损失了。 敌人半数过河后,便向对面的斯拉维亚人发动了进攻。其中鞑靼人因为海都之死,已成哀兵,打得尤为勇猛。驻军队长在正面集中了上百枝火枪,许多鞑靼步骑兵不能冲到近前就被打死。但他们还是前仆后继,冒着弹雨扑到近处放箭,对驻军造成不少死伤。 拉蒙特乐于见到鞑靼兵替自己承担死伤。他借来二十匹鞑靼马,叫自己的亲兵和塞恩骑上,又让驯兽师牵着残余的五头冰巨魔,打算从敌人的侧翼发动突袭,一举打垮对手。 驻军队长发觉了对方的图谋,命令刚刚遭遇一次冲击的左翼队伍开火。但士兵们人手有所损失,分配到的火枪数量也不多,因此一排枪打去,只有两骑落马。余下十八骑很快前进到离驻军只有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拉蒙特刚才眼睁睁地看着塞恩身边的一个亲兵中弹落马,大吃一惊,一时想把这位难得的术士叫回来。 就在这时,塞恩的法术发动了。左翼的斯拉维亚士兵突然看到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色巨龙从半空中俯冲下来,就要扑到自己面前,顿时惊叫出声,阵脚大乱。很多人丢掉武器,像没头苍蝇一样盲目逃窜。甚至有的人直接吓得昏厥过去。 拉蒙特眼见时机成熟,下令亲兵们和后面跟着的一百名诺斯勇士发动进攻。借着对方侧翼的溃败,诺斯人轻而易举地突入阵中,大砍大杀。驻军队长还试图收拢败兵。一头冰巨魔挥舞巨锤,将他砸成rou泥。 三百人的队伍,最后逃回警戒堡的不到五十人。不过,由于鞑靼人悍不畏死的冲锋,在这场小遭遇战中,鞑靼人和诺斯人的阵亡人数也接近三百。 午后,左澄被各种吵闹声惊醒,别着手铳,迷迷糊糊地走出堡外,发现城墙上已是人声鼎沸,仿佛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