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无风不起浪(上)
眼前的目标很明确,这局对垒,要么找到第九十六个人终结游戏,要么先找到长脚鹭鸶被关押的地方闹个天翻地覆。如果刘筱枫的这本书、虞姐的meimei张之夏、和先锋舰长阿年,算是我独家掌握的“九零后”人柱力信息,那么谁是最后那三到四个人柱?还有一个疑问,如果有人柱死亡呢? 九十六,究竟是动态平衡,还是死一个少一个?那么我从小到大错过的人柱,大概能把火影世界翻个底朝天。 问一百要到了八十四个人的名单,相比代理人机构得到的信息,还差七个人。不过一百已经很强很强了。 果然我还在纳闷,北纬三十度的事件集中发生在四个区域。 拉美墨西哥一个村庄。在墨西哥和巴西交界处残存的一百万美洲土著人中,一个信奉阿兹特克文化的小部落,是其中最具文化先进性和融合性的文明部落。阿兹特克宗教是融合性的,吸收了许多其他中美洲文化的因素。他们的信仰,本质上与玛雅人宇宙观点有很多共同之处,阿兹特克人的主神有战神维齐洛波奇特利(Huitzilopochtli),太阳神托纳蒂乌(Tonatiuh),雨神特拉洛克(Tlaloc),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Quetzalcoatl)。人祭之风盛行,常以受害人之心或血献祭太阳神。 与阿兹特克宗教密切相连的是历法,祭司所掌管的繁缛的祭祀和庆典的周期,即以历法为据。阿兹特克历(Azteccalendar)为大多数中美洲民族所习用,由一个365天的太阳年及一个260天的神圣年所组成﹔两个年度周期平行运转,产生一个52年的大周期。 1519年西班牙探险者到达美洲时,阿兹特克帝国仍在扩张,社会仍在进化发展,但被外来者所遏止。阿兹特克末代皇帝蒙特苏马二世(MontezumaII,1502~1520年在位)被俘,死於囚禁之中。帝国迅速为装备精良的欧洲人所征服。 阿兹台克人最先居住在墨西哥西部的海岛上,11世纪开始迁移。根据传说,他们得到神的启示,如果一只鹰站在仙人掌上啄食一条蛇,那就是定居的地方。1325年,他们在首领特诺克带领下,在特斯科科湖的两个岛上建立了特诺奇提特兰城。 这群人。潘帕恩.雷霆,楚.十二匹雄鹰,西雅.风语,墨茨利阿潘.月湖,特斯科科.草原铁人,铁诺奇帝兰.丰收日,潘达利亚.星辰。 中东战火纷飞的小镇里。那群疯狂的少年。萨拉赫丁2014年发生极端组织袭击事件,已导致至少24名平民死亡。“伊兰国”武装分子当天上午袭击了该省谢尔科特镇东部一个村庄,并与安全部队及当地村民发生激烈交火,导致4名平民死亡。当天下午,当地村民在为这4名遇难者举行葬礼时又遭到路边炸弹袭击,导致20人死亡。 在新闻报道上只是小小的一块。然而却改变了这些少年的命运。 “投弹手”穆罕默德·朱布里,“巨大腿”萨达维·侯赛因,“哲学家”萨德·因斯康德,“苦瓜胡子”拉希德·阿尔加维亚,“圣女”娜琳朵·哈桑,“母狼”伊莲娜·萨利赫。 “投弹手”穆罕默德·朱布里,“圣女”娜琳朵·哈桑 这不是长脚鹭鸶那个网络乐队的成员么?他们又连带牵扯出多少秘密呢? 先不要说大洋彼岸的墨西哥湾和亚马逊丛林,远在非洲贯穿摩洛哥埃及的撒哈拉沙漠,神圣的两河流域古巴比伦,现今战事连绵不觉的阿拉伯;北纬三十度的诅咒,光经过我国的地形就有青藏高原、四川盆地、长江中下游,高中低三层复式! 北纬三十度国家地区的人名姓氏被我逐一复习一遍。似乎我国和阿拉伯人居多。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要说。经过十多年的数据经验积累,数字到90,91,就翻动得越来越慢。成员都是成批成批被发现的,所以青镇或许是最后被发现的一个地方?果然是东方神秘的国度。 现在剩下的,是最最难找的边缘人物。TA或许是某天经过青镇,或任何一个北纬三十度的事发点,看到了青色的光。然后回到别处,消无声息活了下来。尽管这些事发点都不太会有人特地经过。谁也不知道第九十六个人出现之后,会发生什么,或者什么都不会发生。 另一个线索,是我手头的这幅画。精致笔触和石蜡膏体充满年代,绘制出一副无比恐怖的景象:河水被巨龙卷起,龙似无形,周身漆黑,乌光粼粼。朝头望去,龙鼻尖处竟是一女性头骨,这黑色长龙是她的一头青丝?龙与时钟顺河流淌,时间在此处不复存在。头骨骷髅眼窝里,两颗夜明珠忽闪忽闪。雷鸣犬吠,鲲啸鱼走,漫天香海,百千劫仇,铃音圣女,华严源头。 待末日后数十年,头骨周身死水开始生出六色雾气,如光如露。 这流淌的时钟,头骨里的夜明珠,为什么总觉得似曾相识…… 鬼使神差地,我又打开了刘筱枫写的那本书。看的匆忙,我只知道她早已把我认定为渣男混蛋,并且在大学时候竟是和阿年在一起。那么之后呢?接了那离奇幽香的青丝之后,李云为什么死了?和北海银行、章正鸣又有什么关系? 【从窗门进来的和风,夹着清淡的阳光味道,扑打着正在弄妆梳洗迟的我,我有些沉醉了。 昨天整的这一脑袋秀发,在风里面轻轻飘舞,煞有灵动的质感。它时而像灵蛇缠颈,时而又像瀑布一泻而下。最叫我诧异的是,一夜之后,那股宜人的幽香竟没有丝毫的消减,伴随着春天的气息,反而更迷人了。 但是我总觉得这头发似曾相识,却又不知这种奇怪的感觉缘何而起。莫非,我认识这头发的主人?绞尽脑汁回忆,也想不起来是哪里见过这过于飘逸过于美丽的发,于是只能作罢。 顺着飞扬起来的发丝,从镜子里往墙上挂钟的右上角看,他送我的竹质风铃,随着风的闯入,响出一阵又一阵清脆平和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曾经给我许多美丽的遐想。现在,却叫我产生控制不住的心悸。 我想即使是现在,我还是没法触碰这一切…… 爬上椅子,说不清为什么取下风铃的手竟会颤抖。刚才还平和的铃声,刹那变得零乱浑浊,甩开它吧,甩开它,一切重新来过。 我坐着,望着面前小巧的风铃,又一次沉沦到往事之中。 这个风铃是他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2005年的春天我认识了阿年,求婚男是我刚和他在一起时不变的称呼。其实我是想挑衅他让他也向我求一下,看看自己有什么反应。 那天我和他手拉着手会宿舍。刚谈,还属于地下阶段,连寝室的朋友们都不知道——我和他在学校里都有点高调,除了班干部,在各自的年级里,算不上叱诧风云也至少是个名人,所以万事谨慎为妙这点我也同意。 但是相应地带来的不便自然也就多起来。 比如我们一般只能在以学校圆心,半径一公里以外活动。幸好我们的学校周围就是商业圈,所以我们永远不用担心去哪里玩。这就是黄金地段的好处。 另外,我们只能在寝室熄灯前几分钟回去,保证万径人踪灭,这样才是彻底安全。 有时候想想,当时还真是搞笑。 “好啦,明天又见不到你了。”送到我寝室附近,我拉着他的手不满道。 他没说话。 好一阵沉寂。春天的风拂过我的长发,掀起阵阵惊涛骇浪。我点了点头,算作回应,更是为了让头发好垂下来。 恋爱的女人总是希望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怎么不说话?” “我说了呀。” 我无言了。说什么了说?“你说什么了?” 又起一阵风。我掳掳头发,整了整衣领。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等他回答。 他又不说话了。搞什么呢?本淑女装矜持也有个极限哈!我捶了他一拳,“不说话我回去啊!” “我说了啊”,他拉紧我的手,“我先说你嫁给我好吗,你刚刚点点头。然后我又说你嫁给我我很穷的哦,衣服也买不起给你,你掳掳头发,意思没关系,又拉拉自己的衣领,意思就是我自己有衣服啦!哈哈哈哈……” 我被气得呀,笑到肚子痛。 真的很快乐。 然后那天他第一次吻了我。 “风是你的代言人么?”我颤抖着嘴唇问。天黑,否则他一定能看到我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脸颊。 “恩。能听到风声,就说明我在问你,你嫁给我吗?哈哈。” “风声怎么听到,切。”我慎怪他浪漫过了头,推他一把,“走了回去了,否则寝室门关了就完了!” 那夜我在被子里辗转反侧不能成寐,直到天灰蒙蒙,才迷迷糊糊笑着睡去。 然后醒来时,就看到我们三楼的寝室窗台上,挂着一只漂亮的风铃。风铃发出叮叮咚咚的美妙声音,在它下面,有挂着一张纸条,“求婚男求婚来了。” 我一下子哭了。我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在半夜里搞到这么大这么新这么漂亮一只风铃;我更不知道他怎么能把它挂到我三楼的寝室阳台上,但我确确实实被感动了,我差点就打电话过去说,你求婚成功了。 …… 事情总是这样,一遍一遍想要梳理心中的乱麻,竭力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却陷入更深的陷阱。 打开手机,分手后,他发给我的短消息还没有删尽,他曾经试图挽回他的也是我的初恋,不过我一条也没有回。 分手那天下着大雨,2006年圣诞节前的一个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分手总是和大雨相联系,其实我也不想这么俗。但老天还是哭了。 那夜的雨特别特别冷。 我们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在桌子的同一侧,方便他搂着我,或者方便我靠着他。我们面对面坐着,没有多说话,肯德基里放着哀伤的歌曲。他的眼泪刷刷败给了地心引力。 但是我分得很决绝。这是他给我最后的纵容么。 当时甚至觉得那眼泪,真是懦弱。这个男人,真是无可救药。 其实说白了,一点不难过,一点不留恋,完全不可能。曾经那么爱过,满脑子都是和他的点点滴滴……眼泪好几次就挂在睫毛上,睫毛甚至都能感受到泪滴的重量,但是想到他那可怜巴巴的工资,不要说舒适,就是合适的生活,他都不能给,我就摇摇头。 尽管他承诺他会好起来,尽管他待我绝对是三从四德,尽管有这么多尽管,但是,我没法选择这样的生活。 我也不是说一定家财万贯,至少男人该给女人看到希望和上进,对吧。而阿年,每天神出鬼没,上班时手机也不接,消息也不回,整个像国家总理,最后只是为了两千多块钱。 人如果早早认命,那就没意思了。】 阿年…我又把画面转移到“先锋计划”的初代舰长,肖遇年。他曾经是为刘筱枫送去风铃的那个男人吗? 然而最后,他们也没有在一起。 【心情忽然又有些糟糕的我,不知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多久。 反正等我拎起话筒时,劈头盖脸就被张之虞骂了一通,你有病啊,是吧?你就泡我好来。什么个罗哩巴嗦的,不听不听。哎,问你,这里有个工作,我觉得蛮适合你的,要去试试看吗?公司大喔,待遇也不错的,你记一下,地址是…… “你好不好等一下啊?”如果她在我面前的话,我说不定拿起话筒扔过去,奶奶的,老娘郁闷着呢,“讲讲清楚,到底什么工作啦?” 我说这话时口气简直生硬成夹生饭。张之虞这大姑娘貌似感觉到本小女人的不爽,口气糯得很,总裁助理呀,你原来做过的,外加公司环境好,嗨,怕我给你药吃啊。纸头拿好没啦? 长嘘一口气,我说,讲。这下子张之虞的语速,从开机关枪降到了一下一下单发,海城路八十八号,富海商务咨询有限公司,电话号码是,五八一零一零一二,哎,记清了没有?她语声忽然尖亢出来,富海你晓得的呀,章正鸣,你也晓得的呀,蛮好的。进去以后,请我吃……” “你就晓得吃,吃成猪猡,看哪一个男人要你?”我总算扔开沮丧的情绪,开坏张之虞一句。 她竟然还会咯咯痴笑,“你又不懂了,我这叫rou感,现在不要太吃香哦,人家都说有rou的女人男人才喜欢呢。嗷吆,差一点忘记,已经跟人家打好招呼了。” “人家?什么人家啦?不就是你家嘛。”我笑起来,“装什么榫头啦,这样麻烦你的章正鸣,好吗?“ 电话那头,小雨显得不怎么耐烦了,“什么我的章正鸣,弄弄清楚好吧?再讲,章正鸣生意不是一点点,这点事情不是小case嘛。这个人嘛,还是蛮正宗的。你不好动他脑筋噢,咯咯咯。听我的,没错。”】 果然和章证明联系起来了吗? 出租车开往哪里,我胡乱说了一个地方,却是临海公墓的方向。 章证明和单晓婷是一帮的,张之虞你知道吗?刘筱枫你知道吗??!! 【章正鸣,章正鸣,我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上次追悼会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觉得和这种人,简直生活在两个平行世界;现在,却要进他的公司,去他身边做事,真有种奇妙的感觉。 只能说,有张之虞这个发小,我路道粗。 我一边塞那架风铃进纸盒,一边对夹在肩和面颊间的话筒说,你个臭嘴,想熏坏我家电话啊,你把刘筱枫当什么样的人啊?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晓得吗晓得晓得,屁股一转,马上忘掉。好好,这趟听你的。】 每当阅读的深入,钱包里的那颗弹珠就会发热,像极了电影里的心灵感应。总感觉,这本书里藏着些什么秘密。一发不可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