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中途

    “啊...哈...”孔林震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从木床上爬起来，骨头咔吧咔吧的顺带响起，就像是唤醒身体的闹钟一样。他昨天快晚上才到苦牙城，可以说是自己的困意拖着他疲惫的身躯到了一家简单的客栈，一爬上久违的床便呼呼大睡过去，就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

    这一觉醒来，孔林震还是不由得扶了扶脑袋，脑子有些胀痛，孔林震赶紧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头灌下，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莫名也让孔林震觉得十分清醒。简单的洗漱之后，孔林震推开了房间的门窗，耀眼的阳光射入进来，但是这次他觉得这阳光莫名的舒适，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了。

    “老板，麻烦退一下。”孔林震将门牌交给前台，并交付了按旁边牌子所写的房费，意气风发的走出门店。

    街上的路人人来人往，时不时还有马车走过，但是大多都没有快马飞驰。所有人都似乎遵循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都有着心领神会的默契，一旦另类的个体的存在，那么他必然会被抛弃在外，甚至获得相应的惩处。

    但是孔林震不管这些，对于他而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自己村子估计所有人加起来还没此刻自己左右目及所看到的人多，对于如此红尘，孔林震表现出对此的好奇与胆小。

    他记得樊仁似乎很想知道自己大陆的发展历史，虽然自己那种极其详尽的书典是没有的，但是假如自己那些书带来也极大影响，倒不如买点极简的。虽然不是所有浓缩都是精华，但是或多或少都还有点用。

    孔林震掂量掂量的身后的背包，此刻里面估计除了衣服和钱财也没多少其他东西了，也就那三本功法抄本和一些干粮。师傅所教功法在前几天野区晚上无事的时候也有所cao练，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感觉，至少那三本功法上所写的一些，以及三位师傅后面各自的批注都已经会了。虽然他感觉李剑李泰两位注解不知道为何自己感觉有些不对，不是理论上的不对，更像是写的大方向是正确的，但是细看下来又感觉有些不对劲，感觉这不是来自炼气境的见解和适合cao练的内容。

    更像是悟箴期才有的感悟，不过这些孔林震也不过是自己目前的臆想而已，因为目前他还没有到达悟箴期，但是几日的闲来的修炼，自己都已经到达7重了，不得不承认途径那些山川，特别是生机盎然的地方，罡气就能明显的感觉浓郁很多，孔林震自然也不客气，能抽多少抽多少，当然，随着境界的提升他所能吸的也就越多，但也需要的越多，此刻的他当然也不敢在街道上直接修炼，不过这里更多的是浓杂，各种修炼者的气息散在空中。

    孔林震深吸一口，朝天岭峰的方向不急不慢的走着他记得苦牙城那个地图显示不久之后自己可以给自己行李重新补给满，并且目前看来，这两侧街道的东西不少自己从没见过，算他很想试试，但是毕竟钱财有限，也就限制住了孔林震的欲望。至于路途的一些小打小闹，比如因为物价而吵起来，亦或者仇家相见分外眼红，再或者被店家打出门外。孔林震都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去管，毕竟在他看来，这似乎应该是红尘尘世之中该有的景象，并且这一切都不关自己多少事自己也就不想去好奇心害死猫的多插一手。

    孔林震的目的地是那个店铺，那他就向着那个店铺走去了。里面的人很多，但是都各自在拿着自己所要的东西，然后有序的去付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孔林震也是如此，买了一些自己所需要的干粮，随后额外买一袋糕点拎着。按路线来看，今天中午差不多就可以走到泰华武馆，然后从后山可以再绕路去星月森林。

    孔林震并不贪图那些自己没有尝过的食品，尽管孔林震觉得他们的确长得很精致，有些也的确十分的好吃，但是自己目前只要不感觉饿就行了，毕竟是在赶路，能少吃就少吃点，少吃多餐。那袋糕点自然是给泰华武馆三位老师的，孔林震也细心的买了三的倍数，叫啥梅花糕，他是没吃过，希望师傅三个会喜欢吃吧。

    樊仁倒没这么他这么多心思，他才醒过来，前面剔除自己的朽虎劲的疼痛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虽然既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但是樊仁依旧感觉浑身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疼，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罡气在自己的血液里作祟。

    “请不要乱动，以免可能伤到身体的情况发生。”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樊仁这才停止下身体的扭曲归于平静。但是缓了一会，他又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之前哪怕躺在地上也没这么舒服啊，不过温度倒是都还差不多。

    躺了一会，樊仁觉得该起来了，便一只手撑着地面，准备起身。但是脸莫名顶到了一股柔软，樊仁这才似乎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一点光线传来，他看见了黑色的衣服和脸部肌肤传来的柔然，重心一下子吓得消失，倒在了虚无的大腿上，樊仁心中还下意识的关心了下虚无会不会疼，但是自己脑中赶紧起身的念头还是占据了上风。身上那些原本无法言喻的疼痛瞬间就像消失了一样，樊仁连忙侧翻滚了下来，然后转换姿势半跪着身子，伸出一只手拦在胸前，神情有些警惕，这只手就像潜意识中算是樊仁目前能做的唯一的屏障了。

    樊仁深深的咽了口口水，必须承认他刚才还是十分享受的，现在回想都感觉很美好很留恋的，但是哪怕不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行为对于樊仁来说太过奇怪了，他的世界观里可没这样的人，这么的嗯嗯嗯...“热心照顾人”。

    但是虚无只是迷茫的看着他，似乎很好奇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有戒备心。

    “你怎么把我头放你腿...上？”樊仁深呼吸一下问道，他有点出汗了，可能是出于害羞，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是虚无目前的很符合他的审美，他甚至有些心动，只不过可惜是把拟态的剑，不能抱太大希望。

    “不应该这样照顾您吗？”虚无反问道，似乎她的本体意识是这样，但是具体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那就是如何定义这个亲密的程度。他莫名感觉虚无要么是把自己当主人要么是伴侣，他宁可是后者，这样某种程度来说比前者好。

    “主人，请您稍安勿躁，等到您的境界有了悟箴，我有足够的罡气之后，功法上很快就能弥补回来了。”虚无依旧是跪坐在那里，冷漠的说着这番话。

    “停！别叫我主人，虽然你是剑。”听到“主人”二字，樊仁本能的大喊停，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其实对于樊仁来说，他并不很喜欢主仆关系，他的正义感一定程度来说比一般人要强上不少，只不过有时候也会视而不见，但这更主要由于后天原因。

    虚无看着樊仁，樊仁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也默默的跪坐在对面，沉默了一会，并没有脱口说“以后就叫我樊仁了。”似乎内心在争斗着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以后你叫我樊仁吧。”

    “好的，樊仁。”虚无弯了弯腰，表示答应。但是樊仁只是更深的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着自己的真名叫什么来着。

    境界世界依旧平静的毫无波澜，似乎一切定格着。

    而孔林震则站在熟悉的大门前，提着梅花糕，敲了敲门锁。静静的等待着，平静的巷口零星的散落着一些树叶，孔林震抬头看了看门匾，又再次敲了敲门，依旧是无人答应。“兴许是有事外出了吧。”孔林震想到。

    孔林震看了看手中的梅花糕，又看了看旁边的围墙，尝试性的跳了跳，发现根本没有希望，倒是脚底有些发酸。孔林震有些失望，舔了舔嘴唇，默默将梅花糕放在门口。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而且估计也没可能不过期了，不过心意还是要送到的。希望不会被其他人拿走吧。孔林震默默祈祷，随后恭敬的对大门鞠了一躬，然后默默走离巷子，向着原本的路线前往星月森林。

    寂寥的背影在巷子中央显得有些萧瑟，这种环境不知为何特别适合这位少年，兴许这会是他一生的缩影吧。

    影子伴着微风，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一道粗黑线，孔林震的衣摆随着风缓缓荡漾，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巷子，他缓缓拖着步伐继续往前走。他还是很希望能在这里停驻一会看看风景的，只不过自己还有事情要干，这也是他第一次去，假如知道要多久他肯定就有个数了。

    其实，泰华武馆学员的确放假了，孔林震走的当天就是，不少都要回去帮忙，而那三位师傅也趁此去好好休息一下。李剑李泰虽然还记得自己告诉了那个青雨楼老板孔林震的名字，但是最近这些天自己也根本没有打听到孔林震有任何事情，这件事的所有相关的情感事务也就缓缓消隐到自己的记忆之中了。季永华当然不知道这件事的发生，一开始是李剑与李泰自身并不想这样，季永华到时候也相必不仅会责怪他们，更会十分自责，觉得十分对不起孔辉。

    田青走出自己的房门，身后跟着自己的那个侍卫，但是田青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跟上，原本侍卫还是想的，但是刚跨出一步便看到田青冰冷的眼刀。只好悻悻地收回脚，眼看着田青缓缓走出院门，转角不见。

    田青转身再往前走，便是两排正在歇息的马匹，共六匹。他们的身后是黄红色调的车厢，田青不慌不忙的从那些俯身鞠躬看不见的仆从或者车夫前走过，他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享受，因为他们必定是贱民，他们也永远只会是贱民，他们的存在对他而言微乎其微。

    田青走进车厢，帘幕自然有人帮忙掀开，他进入之后其余才像重新焕发生命力一样，动了起来，各自回归自己的位置。田青斜首看向外面，满脸的冷漠。只是喃喃道：“你应该也会去那吧？放心，你假如真过去，你展现的实力和天赋绝对能入选，成长力也比一般人高。我一定会好好调教你，也让我瞧瞧你的道心有没有前面那个好。”

    身旁的仆从没有听清田青在说什么，当然他们自然也不敢有所过问，只是手上不停的为其准备着甜品糕点或者酒杯茶水。

    车轮咕噜咕噜的响着驶向星月森林，孔林震也同时踏在小草上发出碾压时的咔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