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扇陈飞羽
看着一旁怯生生，拉着母亲手的小男孩，方远皱眉问道：“娘亲，这小孩是？” “哦，他是旁边那户家的孩子。” “比你小时候乖多了，”方母摸着小孩头发，笑意吟吟。 看着娘亲高兴，方远也高兴。 反正有他猎荒，粮食也够吃，有一个小孩儿陪着娘亲也好。 “小孩儿，想吃牛rou干吗？” 塞到小孩兜里一块牛rou干，方远把其哄回家。 ...... 微微烛火中，方远和方母乐乐呵呵地吃着饭，唠着家常。 “娘亲在家还好吗？没什么事吧？” 说起这个，方母一扶脑袋，唉声叹道：“别的事倒是没有，就是小羽这个白眼狼。” “陈飞羽他来这了？”方远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嗯，”方母惨淡一笑，“真是虎落平阳喽，竟被个下人欺负了。” “娘亲你没事吧？”方远急切问道，眼里满是担忧。 “我倒是没事，不过他趾高气扬地摔了些东西，还说你不回来，他就一直sao扰。” “没事了，娘。”方远握住母亲的手道： “刚才回来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以后他不会来了。”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娘就放心了。” 和风透窗吹拂，小屋里烛光摇曳，光线忽明忽暗，屋里只有两人吸溜米粥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方远沉声问道：“娘亲，我们家到底犯了什么罪？” “犯了什么罪？”方母的声音空幽，嗤笑一声，摇摇头道： “哪有什么犯罪啊，还不是我们方家出了个天才，方飞鸿。” 娘亲一说，方远就想起来了。 方飞鸿是二叔家的堂哥，年纪比他大两三岁，从小在家里就是众星捧月。 不过长大后他倒是很少见到。 “修炼一途，天赋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光，飞鸿那孩子天生赤橙黄绿四彩光，是极好的修行苗子。” “四彩光吗？”方远心中惊讶，他的天赋是单一红光，这等天赋跟堂哥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家和范家害怕他成长起来，就联手栽赃我方家通魔，并禀告了城守军。” “城守军一番检查，在你二叔家里发现了魔道功法和一些血rou五脏。” “之后就......” 又是一阵沉默。 看着悲痛伤心的母亲，方远紧握拳头，一时有点怨自己，为什么要问。 许久之后，方母叹了一口气：“睡吧，阿远。” “嗯，母亲。” 半夜，天气有点冷。 月如柳叶轻雅，在云层间飞梭移动，往人间留下一个细细的影子。 黑暗中方远睁开眼睛，看了看熟睡的母亲，蹑手蹑脚地推门出去，轻轻关上。 “真是难得的好天气！”看着夜空，方远神情冷厉。 吹了会儿冷风，方远变得平静而清醒，心里却是愈发炽热，目光紧盯一个方向，悄无声息地飞奔起来。 “咯吱。” 方远推开木门，身影幽暗，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四周淡淡的光芒照进屋内，更显得神异。 屋内黑暗一片，只有震耳的呼噜声。 顺着呼噜声，方远静静走到陈飞羽床前，看着以前的忠仆，狰狞一笑。 “啪！” 一个巴掌扇在陈飞羽脸上。 陈飞羽瞬间惊醒。 迷迷糊糊地看着床前的恶笑黑影，顿时心里一股恐惧，就要叫人。 不等他叫喊，方远左手迅速捂住陈飞羽嘴巴，右肘猛烈撞击他的肚子。 “噗！”“噗！” 一下，两下...... 直到手里感受到一些掺杂着酸味的黏糊液体，方远才鄙夷地停下右手。 此时的陈飞羽已经面色发白，冷汗直流，哆哆嗦嗦道：“少~爷~”。 方远嗤笑一声，目光邪异地摇摇头道：“晚了”。 “你不该动我娘的。” 方远冷厉的声音如同寒风吹进陈飞羽心底。 换了个动作，方远开始扇巴掌。 “啪！”“敢威胁我娘？” “啪！”“忘恩负义的东西。” “啪！”“啪！”...... 半晌后，看着左脸肿得像头猪的陈飞羽，还有其眼里深深的恐惧，方远很是满意。 一皱眉，停下扇得酸痛的右手。 果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看着畏畏缩缩的陈飞羽，方远平静道：“这次只是收点利息，再有下次的话。” “啪！”声若炸雷。 方远一拳直下，床板断裂。 陈飞羽“扑通”掉在地上不敢动弹，腿间湿漉漉的。 还摇头哀叫着“不敢了少爷、不敢了、不敢了.......” “呼！” 满意地走出房间，方远呼出一大口气，很解压。 他没有选择杀陈飞羽，因为不能杀。 在营内杀人要抵命，这是元师境校尉定的规矩。 除非他不想要陈飞羽这个身份了。 曾经就有雌雄双煞，其中男修在野外被人杀害，女修怀恨在心，仗着自己术法隐蔽，偷摸杀了仇家。 但在元师境校尉出手下，她的元术隐蔽也只是个笑话，最后当着众人的面，被斩首示众。 从那以后，营内杀戮是一次也没有，就连打架斗殴都收着几分力，生怕出了什么事。 所以方远选择了制造恐惧，让陈飞羽彻底恐惧他。 从刚才来看，效果还不错，就是不知道需不需要偶尔给他加深加深印象。 大街上空无一人，冷风中夹杂着低微的叫声。 方远悄悄回到家中，轻声轻脚地躺下，继续睡觉。 在家呆了三天，方远感受到了难得的温馨。 早上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方远才哼咛着醒来，揉揉眼。 直到听到母亲的笑骂声，方远才懒懒起床，吃起母亲做的午饭，晒着太阳聊着闲天，轻松惬意。 偶尔还能逗逗邻居家的小孩。 晚上则陪着母亲看看星光，看看月亮，说说闲话。 三天一直没见陈飞羽来找麻烦，方远心里才安定下来。 夜里，月明星稀，月光透过小窗，细腻地照在方远脸上。 床上，方远睁开眼，看了看熟睡的母亲，动作轻微地起身，推门离去。 方远没有选择在早上离去，因为他不希望身后是母亲看着自己背影直至不见的样子。 片刻后，随着“咯咯!”一声，房门打开。 一个略有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口，眼中含泪，远远看着方远离去的背影，矗立良久。 借着月光出了营，方远朝着一个方向飞奔了近一个时辰后，穿过一条小河。 然后顺着河边一条狭窄山路往上走了片刻，穿过一片灌木丛，走进一处岩洞中。 方远轻松一笑，跳到一个松枝床上睡起来。 这是他与蛮娘三人组队时的住所，附近的猛兽都被猎完，现在正好作为猎荒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