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阿雷斯塔恩布莱文斯
商行的马厩里满是牲口的腥臊气和马粪的气味儿，满地的芒草也没有人去整理，一匹匹骏马在自己的格子里探头看着来者。 薇欧拉还不死心的询问着马厩的管理者：“真的一辆马车也没有了，纳尔特城又不算偏僻，怎么会一辆马车都没有？” 马厩的管理者是一个黑胡子的壮汉，看上去有些凶恶，实际上却很好说话，不过他现在也没办法，这马没了就是没了，他也不能凭空变出一匹马来，他解释道：“这里的马除了很早以前就被预定出去的马以外都被一个商队包了，我这里也不可能凭空给你变一匹马出来，小姐你还是离开吧，我也还有其他的事要做的！” 薇欧拉只能遗憾道：“那好吧。”说着她就走出了马厩，她走到马厩门口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天上的云颜色的变化像是一场缓慢的海潮，朝阳掩藏在云后向这个世界释放光明和热量，原本清爽的早晨渐渐的也热了起来。 薇欧拉给自己加了一个恒温光环，活动了一下脖子，一个歪头就对上了一边的马，黑色马匹湿润的黑眼睛像是蒙着一层水光，里面满是天真懵懂和温和，薇欧拉看到的时候怔了一下，心里的火气一瞬间就消散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马头，这匹马也不避开，她感受着手下温和柔软的触感笑着自语道：“所以说我才最喜欢马了。” 她只摸了一会儿马头就离开了马厩，临走前给这匹马加了一个祝福，具体表现为让它能够不惧五百度以下的高温，为期十天，这大热天的万一晒中暑了怎么办。 她转脚就去了水果店，水果店的玛莉亚见她买得多还给她打了九五折，然后她就扛着一包袱水果出城了。 城外的大路上，薇欧拉用水果搭了一个马车的模型，又用水果搭了一个马的模型，然后她伸手抚过了这两个模型，魔法的光芒闪耀在水果搭建的模型上，很快这些水果就长在了一起，并且在白色的魔法光芒里越变越大、越变越大，同时它的样子也发生了变化，马车的模型开始朝着木质的方向转变，马匹的模型也开始朝着木质的方向变化，直到最后这两个水果模型变成了纯木质的马车和木质的机关马。 薇欧拉又把路边的野草长出来的种子变成了粗糙的草绳，用它把水果马和水果马车绑在了一起，然后就上了车，在她上车后水果马就自动拉起了马车，水果马的脚步比起真正的马来有些缓慢，不过已经足够了。 这是一个高级自然系魔法，能把水果搭建的模型变成用果木打造的相应物品，用来变活物的话也能让其拥有一定的行动能力，不过这种魔法无法让对方拥有生命和思维，只能模仿所变化的生物的一些基本动作，比如马拉车的能力，而且所变化的生物可以被释放魔法的魔法师所掌控，她为了这个魔法又花了上千枚金币以保证自己能在短时间内掌握，不过以她的能力也只能变成这样了，好在一次旅行还是足够用了的，薇欧拉摘了一个车厢上长出来的梨子啃了一口，相当清甜多汁，她一边吃着梨子一边朝着纳尔特城的方向前进。 另一边商会里的商队也准备出发了，一个魔法师却在上车前看着一旁的一匹黑色的马惊讶的“咦”了一声，一旁的黑胡子壮汉穆里尔·邓恩有些惊惶的小心问道：“大人，请问是这匹马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包了所有马匹的商会财大气粗，连他这个照顾这些马匹的一并包了，要是在还没出发前就有马出了问题的话那他这个照料的人一定会被迁怒的！ 这个魔法师温和的安慰道：“没事，这匹马很好，不过有一个魔法师应该很喜欢它，给它施加了一个隔绝高温的祝福，我看到有些惊讶而已，我先上去了，你也去准备吧。”说着他就飘上了自己的马车，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穆里尔听到魔法师的话松了口气，没问题就好。 十分钟后商会正式出发，一大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城，马车上黑色巨龙环绕的盾徽让人只能仰望，这是毁灭之龙家族的标志，毁灭之龙是圣灵帝国的大贵族，也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大势力。 ······ 山林里树根盘绕，遮天蔽日的枝叶在挡住烈阳的同时也挡住了前进的方向，薇欧拉早就下了车，那副水果马车组也在她解除魔法的瞬间就变成了一堆腐烂的水果和木头，她只能自己继续前进了。 她原本走的是一条大路，只是那条路上有一窝山匪，而且实力似乎不俗，这十几天她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奥秘的力量，不过实力还是太弱，并不适合和他们硬碰硬，所以她就改走这条有些远、而且崎岖陡峭的路，她已经越过了电闪雷鸣的山谷，也飞过了毒物遍地的沼泽，现在来到了这座漫无边际的可怕森林。 “早知道这条路是这么个艰险法我还不如硬闯山匪窝呢！难怪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多少人走这条路，这已经能赶得上传奇诗谣里的英雄的历练之路了吧！！！”在终于打退疾风魔狼群后薇欧拉直接瘫倒在了纠缠的树根上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原本她是想着尽量无伤到达纳尔特城，毕竟她的实力一般，要是这路上遇到什么危险结果因为受伤太重结果被比她弱的家伙捡了便宜的话那她就真是死不瞑目了。 原本她是想直接先找个地方把实力稳定了再出来闯荡，结果她发现无论是魔法研究还是魔法学习甚至魔杖法袍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她的那几个钱根本不够用，只能到野外来自己找材料了，不然的话就算她在山疙瘩里待上七八年也不可能真的有所进步。 不过出来后的确是有点用的，起码她就这一路就找到了近百种魔药配方，成功学会了从低级到高级的绝大多数魔法，虽然都只是些普通魔法，不过如果是用金币买材料的话也得用近十万金币了，把那几块魔法石卖了也凑不齐这个钱，不过真正高阶的魔法材料却很少，到现在为止她依旧只会不到十个大魔法，符合她的魔力等级达到魔导师级别的魔法更是只有一个燃礼，而且还是不能随便用的那种，现在基本只能用一些低阶魔法。 她这里的树叶比较少，星星点点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下，在黑暗的树林里反而像是黑夜里的星光，她漫无目的地想着很多事情，然后又开始吐槽自己为什么要走这条路，现在她去闯匪窝的话应该已经能逃得了了，毕竟对方似乎也只有五个魔导师。 天空黑了下来，阳光被遮住了，薇欧拉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想要使用一个照明术，可她却在光芒闪耀之前就散去了这一魔法，她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力量！ 恐怖的风撕裂了树海，阴沉的云遮蔽了烈阳，青黑之龙遨游于黑暗里，一闪而逝的剑光仿佛能开天辟地，薇欧拉顶着恐怖的狂风站了起来，肆虐的风流撕碎了一切，一根被风折断的巨树迎着薇欧拉的脸飞了过来，她下意识的翻过了身，却撞上了另一块巨石，她的身上有火光一闪而逝，巨石就化为岩浆流入了不远处惊涛骇浪的巨湖。 薇欧拉释放了她最强水准的风盾才在这里稳住了身形，朝她飞来的山石林木全部被风盾挡开，她勉强睁开眼看向了电闪雷鸣的天空，天空中是无尽的雷霆之海和连接天地的水龙卷，在无尽的黑暗里隐隐可以看到被雷光照亮的青黑色的鳞片和大如山岳的龙躯在云渊一闪而没。 一个一身金光闪耀的人形物体不断地朝着云层挥剑，无数金色的剑光划破厚重的云层砍在了巨龙的身上，却连对方的防御都破不了，这片天地仿佛濒临破碎，即将陷入深渊里一样，薇欧拉站在裂缝间一眼望不到远方安稳的天空。 遥远的嗡鸣响彻这片天际，这是一种古老浩大的力量，仿佛自太古而来，那是古龙和世界的共鸣，薇欧拉在心里喃喃自语：“这家伙绝对有九阶以上，这种强者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这场闹剧应该就要结束了，很明显这条龙一直都在逗这个人形剑光物体玩儿。 天空中雷光瞬间充盈了整片天际，那个人形物体根本来不及躲避就湮没在了雷光之海里，下一秒空中厚重的乌云散开了，青黑色的巨龙消失在了空气里，那个人形物体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薇欧拉站在林木全倒的森林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神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前路也已经没有什么阻碍了，她也该继续前进了，就在她迈出脚步的那一瞬间，倒下的树木纷纷站了起来，折断的、没有折断的、连根拔起的树木全都长出了手脚自己扎根进入地下，苍劲的树根裸露出地表彼此纠缠，折断的枝叶迅速生长，很快就再次遮天蔽日了，薇欧拉只来得及立刻飞出这片树海，她最后看到的是所有的之前被风折断的枝叶被树根埋入了地下，很快原地就长出了幼嫩的树苗，有一只蝴蝶从树苗的叶子里飞了出来，然后向周围延申的树冠就连成了一片树海，挡住了她看向大地的视线。 她的脸上满是惊悚，嘴里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这、这还真是传奇诗谣的道路啊······这是森之女巫吗？” 复活的森林、生长的树海，在吟游诗人的歌谣里每一位森之女巫都拥有着不逊于古龙的力量，她们是力量的化身，她们也是诅咒的化身，人们对她们制作的魔药趋之若鹜，却又忌惮于她们可怕的力量。 薇欧拉定了定神决定还是继续朝前飞吧，往回走是不可能了，现在这里应该已经被发现了，刚才的那一战不可能没人注意到，他们应该已经朝着这里赶来了，相比之下强大的巨龙不会在意蚂蚁爬过它的岩地，这时森之女巫的领地反而可能最安全，想到这里薇欧拉直接转头飞进了下方的丛林里，在她飞进森林的几秒后就有一个身负深黑双翼的男人出现在了这里，他盯着在丛林里前行的薇欧拉，脸色一阵变化，似乎想要冲进去把她揪出来，可是到了最后他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转身消失在了空气里，接下来又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很多其他的强者，却都只是看着森林然后不甘的离去。 薇欧拉在森林里穿行，森林里有些地方一片黑暗，而有些地方却有着发着光的植物，她看到了和她同样穿行在林间的魔兽，有魔狼、有魔熊，甚至还有拖曳着金蓝色发着光的磷粉的奇异蝴蝶，事情的确如她所想，强大的存在不敢冒犯森之女巫的权威，弱小的存在于森之女巫而言如同这些弱小的魔兽一样，只是在她的领地爬行的蝼蚁，她根本不会在意。 不过她现在也算是彻底迷失方向了，飞出去看天象辨认方位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她如果敢冒出去的话只怕瞬间就会被抓走，强大的大人们不会花时间在她身上，可他们可以派手下的人守着这里，她决定先在这里等上三年，三年后她再出去。 夜幕很快降临，枝叶缝隙间看不到一丝光，不过森林里却有着很多散发着各种光彩的植物，她一直朝着前方走去，这时候前进的方向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其实已经彻底迷路了。 她走在森林里，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她的前方的道路林木越来越高大和密集，盘根错节的树根裸露出地表，仿佛起伏的蛇群，她回头看向来时的道路，却只有一片迷茫，她身后的景象仿佛换了一片林子，植物都是相似的，布局却和她之前所见到的完全不同，她现在连往回走都找不到路，最后她又继续往前走。 前方道路越来越崎岖，可她却莫名的感到了一种熟悉，似乎她已经走过千万遍这条路了，她还在往前走，前方是一片密集的林木，可她却莫名觉得到了，她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在她向前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所有的林木都让开了，安静的月光笼罩着深邃的湖水，茂盛的草地上伫立着一座有些简陋的木屋，屋子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一个人影在湖面上起舞，那是一种神秘的舞蹈，有着一种朴实沉厚的力量，端庄古老又深邃神秘，在他朝着空气伸出手的时候仿佛是在接引着一只神鸟，接引着那坚韧伟大的力量和源自太古的悠扬，那是翱翔于天际戛然而止的光，祂落在了这里，从死亡的国度中回归，祂闪耀着更加辉煌的光，他朝薇欧拉伸出了手，深沉温柔的蓝绿色眼睛安静端庄，他的眼里闪烁着崇敬般的神秘而炽烈的光芒。 薇欧拉下意识地伸出了手，男人突然踏着烟雾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薇欧拉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就变得有些虚幻了，像是走在另一重境界，直到现在她才突然回到了这一重境界。 薇欧拉立刻意识到了这个人可能是谁，虽然和她所想的森林女巫有些出入，不过执掌森林的森林之王也不是没有，她立刻道歉道：“对不起大人，我这就离开！”说着就想飞出去，结果发现她根本挣脱不了他抓着她的手。 英俊的男人这时眼睛里满是冷淡，他看着她淡淡道：“不用了，我还缺一个打杂的，你就留在这里吧。”说着就抓着她飞到了大湖另一旁的木屋里。 他推门拽着她走了进去，动作虽然粗暴却并没有让她有被勒到的感觉，屋子里是表里如一的简陋，一个客厅，两个房间，客厅里有一个茶几、两个椅子、一个柜子，看上去应该用了很多年了，不过主人非常爱惜，看上去虽然破旧但很干净，柜子上亮着一盏淡银色的油灯，上面镂刻着简单的金色花纹。 男人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提了起来放到了椅子上，薇欧拉把自己垂在眼前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深醇的嗓音有着一丝冷淡，他冷漠的道：“我叫阿雷斯塔·恩·布莱文斯，是这里的主人，从今往后你就和我一起住在这里，你要负责拖地和洗衣服，平常我的实验也需要你来打下手，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好好学习魔法，起码需要能够知道我要做什么、你要给我递什么东西，你这身衣服明天也给我换掉，我会重新准备一身衣服给你。” 薇欧拉坐着的椅子突然转了个方向，连带着她也转了个方向，她正面着一个房间，在她身后阿雷斯塔还在说着：“这个房间是你的卧室，里面的摆设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换，不过得和我说一声，好了，现在你去休息吧。”在他话音落下后她就被椅子直接带进了这个房间里，房间门打开又关上，薇欧拉被椅子扔到了床上，然后椅子又自己飞走了，房间门再次自动打开又关上，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子里极为朴素，只有一张石床和一张书桌，石床上生长着青翠的藤蔓，藤蔓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坚韧的藤床，上面铺着五颜六色的花瓣，这些花瓣被魔法的力量定格在了它们最为新鲜的时候，石床旁边黑暗的角落里生长着一种奇异的美丽发光植物，莹莹的蓝色光彩象是蓝色的萤火虫，植物上开着一种美丽的花朵，三重花瓣由外向里层层递进越来越纤细，娇嫩的飘摇着像是飘荡在空气里的浮光，花朵上盈满清澈的露珠，露珠压得花朵落在了石床上。 她看了看周围，伸手抚过床上的花瓣，手下娇嫩的触感仿佛花还是刚长出来的一样，这时已经是晚上了，皎洁的月光越过窗户照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茫然，心里只觉得荒唐不堪，她还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这就······完了？也太简单粗暴了吧。”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了，简直就是莽撞，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切就结束了。 她的脑子里满是纷杂的思绪，最后她决定还是先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反正她现在无处可去还打不过他。 另一边，在椅子飞出来后阿雷斯塔就出去了，他站在湖水旁和另一边的人通话，对面的人是魔法塔首席的大贤者，一个已经活过数百万年而且不知道会再活几个百万年甚至千万年的老男人夏尔·兹古伊·古德伯格，夏尔看着阿雷斯塔谦恭地微笑问道：“怎么样？” 阿雷斯塔淡淡道：“这次算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在这个纪元终结的时候我会保护你不至于湮没在时光里。”他在说完后就直接关掉了水镜。 他看了一眼木屋的方向，深沉的目光穿越了木屋的墙壁，他看到薇欧拉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他就跳到了一旁的橡树上，繁茂的枝叶在风中发出“哗哗”的声响，他闭上了眼睛，睡了这数千万年来的第一个好觉，不远处月光落在湖面上，夜风吹过，湖面上泛起了温柔的波光。 第二天一早薇欧拉就醒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睡在这里的时候非常安稳，她之前预想的可能有的失眠等等症状是一点都没有发生，一觉到天明。 在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自己床前的裙子，短袖过膝，色彩缤纷，质感很好，一看就知道肯定很贵，她先洗了一遍手才有些犹豫地把裙子展开拿了起来，的确很贵，布料是她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好，入手一瞬间的触感像是新叶和泡沫，美丽的纹路仿佛水面的波纹。 她把裙子放在了床上，穿着她自己的衣服走出了卧室，客厅里阿雷斯塔已经起来了，他穿着白色的细亚麻布衬衫和黑色的丝绸长裤，腰带是黑色皮革。看上去很贵，但和她的那件裙子比起来就有些相形见绌了，可以看得出那条裙子是他精挑细选过的。 阿雷斯塔再看到她的衣服后就皱起了眉，衬着他有些深沉冷漠的眼睛越发显得恐怖，他嗓音深沉的道：“衣服就在你床头，你怎么不穿？是不合身吗？” 薇欧拉下意识的连连道：“不不，衣服很合身，”其实她根本没穿过，不过大体看上去的确很适合她，她有些犹豫地问道：“不过那身衣服不是很适合我在拖地的时候穿，我还是穿这身吧？” 阿雷斯塔眼神里有一瞬间的迷茫闪过，拖地只是他随口说的，只是为了显出他对她是有要求的，好安她的心，他直接道：“那你就不用做家务了，我找几个妖精来做就行了，你只需要辅助我的实验就行。” 薇欧拉心里一阵惊疑不定，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点儿了吧，一点都不像是给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人的，魔法实验这种事情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从外面抓几个高阶魔法师的吧，为什么要让她这种半吊子来，很多东西还得他重新教。 阿雷斯塔看了一眼她有些疑惑的表情，淡淡道：“换好衣服后你就到屋外，我们正式开始上课。”说着就起身走了出去。 薇欧拉回到卧室里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静观其变。 另一边，阿雷斯塔在湖边等着薇欧拉出来，他并不需要一个仆人，如果他需要的话随时都会有无数势力送来上千万的奴隶任他挑选，他没有告诉薇欧拉他这样做的原因是这是她自己的要求，既然这样他也不会专门和她对着干，而且他也有些恼怒，恼怒于已经过去了几个纪元了，可她竟然一次都没有找过来过，反而扶持了所谓的十二魔王成为了她的眷属，他觉得他有必要给她一个教训。 他知道她有着怎样的疑惑，他不需要对她有任何苛责，他只要正常的对待她就足够让她好奇很长时间了，对于她而言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折磨。 薇欧拉很快就走了出来，她不想让阿雷斯塔等她太久，阿雷斯塔从一旁的荆棘丛里折了一支白玫瑰。 银白色的发丝像是有着一种很淡的金色光芒，她的长发从中间分开拢到脑后梳成了一个很宽松的辫子，浪漫得仿佛海风和泡沫，精致优雅的脸白皙温柔，清秀安静又生机勃勃，清澈得仿佛最高纯度的水晶和光线，澄澈纯粹的蓝紫色眼眸里有着温和闪耀着的清澈的风、水和光，她穿着美丽的绿色、鹅黄色、淡粉色、纯白色和深蓝色的短袖过膝长裙，这身裙子如此适合她，她的脚下穿着柔软的花朵编织的精致鞋子，窈窕的身子仿佛白天鹅，她是温柔的、坚韧的、沉静的、朴实的，是明媚、翩跹、自由的，却又有着一种朦胧的梦幻，那是全世界的雾纱和星光。 她像是迎着朝阳盛开的花、滴水荡漾的波纹，她是初春还未消融的素白雪花，她如同一抹安静温柔的月光，可她的眼里却有着夕色和朝阳，在她走动的时候摆动的裙摆像是风和露水的韵律，她是清澈的也是辉煌的，在她穿过院子里的绿草朝他奔来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一整个春天的莺飞草长和光芒万丈，胜过他所见过一切美好的总和，是浪漫的、皎洁的、绚烂的、美丽的，她是这片森林和海洋的神明，她将拥有创造山林升起海浪的力量，她全身流淌圣洁花香，她和以前一样美，他知道此刻她属于他。 英俊的男人朝着美丽的姑娘伸出了手，坚硬的手掌揽过了她柔软的腰身，薇欧拉惊了一下，脚下在草地上下意识的蹬了一下，阿雷斯塔在她还有些惊惶的时候就在金色的阳光下他把手里的玫瑰插在了她的发间，他蓝绿色的眼里落满了阳光，冷酷的冷淡柔软成温和和光芒，他俯身在歌塔的耳边用一种奇特但美丽的语言在呢喃般的诉说着什么，此时此刻在这里除了他外无人能懂其中内容。 他嗅了一下她的身上白刺玫和白玫瑰混合的香气，他身上蔷薇和林木的香气和她的气息如同夜半时分的雾气般纠缠在了一起，薇欧拉有些惊慌，她可没打算付出身体，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阿雷斯塔的脸，心里瞬间平静了很多，长成这样的男人应该看不上她，而且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她好像是比较占便宜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