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笑声
“爹，妈，我们回来了。” 就在两人盯着袁颖一脸惊恐的时候，白朗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袁颖转过身，只见白朗正牵着睡意朦胧的女儿站在自己身后，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小朗，真的是你。” 看到白朗，白母想立马冲向他，只是看到他身前的袁颖只能止住了自己的脚步，隔空对着白朗问道，语气中满是激动。 白父深深的看了一眼袁颖，也是一脸激动的把目光转向白朗。 “妈，是我，我回来了。” 白朗看着母亲这副情形，语气中满是哽咽，心里全是愧疚。 “小朗，这是？” 白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向白朗手中拉着的小女孩。 “哦，这是晓晓，你孙女。” “晓晓，快叫爷爷奶奶。” 白朗看着自己女儿幸福得说道，虽然没有说明袁颖的身份，但是一切已经很明白了。 “爷爷，奶奶。” 晓晓很给白朗面子，尽管陌生无比，但还是忍住那股怯意开口叫道，让两位老人本是不自在的表情有所缓解。 “好孩子，别在这里站着了，先进屋说。” 看着三人还站在门外，白父急忙说道。 听到白父这么说，白母急忙招呼着三人向着客厅走去。 因为大雨即将来临的原因，整个客厅即使有灯光照耀也显得有点幽暗。 客厅中陈旧的老式沙发收拾得整齐无比，房间也是干干净净，墙壁上贴着的姜太公众神图和桌子上摆着的观音菩萨雕像尤为突出，香炉周边满是香灰。 “晓晓今年几岁了？” 白母将洗好的几个水果放在袁颖面前，似乎是想说几句客气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拿起一个水果递给晓晓，又转身坐到了白父身边，看向晓晓的目光却是宠爱至极。 “腊月初八的生日，虚岁八岁了。” 兴许是为了消除彼此间的陌生感，这次没等白朗说什么，袁颖已经笑着说道。 白父刚拿出来的香烟，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听小颖口音是川省那边的吧？你父母身体怎么样？” 虽然以前经常想着儿子娶妻生子，但是一下子全实现，白父还是有点做梦感觉，更不用说知道对方家庭状况了。 “爸，我是孤儿，从小在川省那边孤儿院长大，所以也算是川省的吧。” 显然袁颖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孤儿身份，听到白父这么问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伤感，笑着回答道。 “哦，没事，咱也不是啥好家庭，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白父愣了一下说道。 “你先给孩子们做饭，一会儿再把房间收拾一下，床铺好，开了一路车也累了，吃过饭先休息一下。” 听到白父这么说，白母恋恋不舍地起身向外面走去。 “我去帮忙。” 袁颖见此说了一声，起身急忙跟过去。 “这次回来多久？”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子孙三人，气氛倒是沉默了下来。 “大概有七天时间吧，就是回来看看你俩，也带着孩子认个门。” 白朗拿起一个水果，边吃边说道。 “知道了。” 白父没再多问什么，起身打开电视陪着孙女看了起来。 吃完饭收拾好一切，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也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 白母又和以前一样，在神像面前点燃香烛，念念叨叨得说着保佑一家人的事情。 三人的房间被安排在大门左侧一个大屋子中，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正好睡得下。 袁颖刚帮晓晓洗好，白母拿着一个塑料盆走了进来。 “厕所在大门外面，下着雨，晚上也不方便，这个盆子给你们用。” 听到白母这么说，袁颖哪里不知道这就是尿盆，一时间心里不由得好笑，有种初中住在宿舍的感觉。 听着外面得雨声，再想到小孩子在也确实不方便出去，袁颖倒是没有拒绝。 “小颖，晚上要是听到什么动静的话，别当回事，也别出去。” 白母走到门口又转过身，犹豫了一下对袁颖说道。 也不给袁颖询问为什么的机会，已经又转身走了出去。 “刚才咱妈说晚上听到什么动静别当回事，怎么听着这么瘆人呢？” 袁颖坐在床头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思索着白母刚才的话，看到白朗进来不由得问道。 “没事，就是老一辈迷信，村东头那座水库你也看到了，以前吃人太多，所以为了让孩子们别去，总会吓唬一下，久而久之就以讹传讹。” “咱妈以前为了防止我晚上瞎跑找不到人，也经常和我这么说，估计是说习惯了。” 看着袁颖皱眉的样子，白朗笑着解释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母亲的习惯还是没改变。 一个开了一天车，一个坐了一天车，关了灯没多久，听着白朗平稳的呼吸声，袁颖沉沉睡去。 黑暗中，袁颖只觉得房顶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自己整个身体在不断旋转，胸口恍如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想推却怎么也推不开。 猛然间惊醒，只发觉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借着夜灯，推开女儿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臂，踢开白朗压着自己的小腿，袁颖才觉得好受许多。 凌晨一点四十二分，屋外雨声丝毫没有减小，伴随的是树枝奋力晃动的声音。 “咚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雨水飘到门上了？袁颖想到这不由得再次认真仔细听去。 “咚咚咚咚。” 依旧还是这个响声，只是比起刚才更加急促，声音也大上许多。 想到白母之前说过的话，再联想到现在这种情况，袁颖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向头顶蔓延，仿佛房间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忍着心中的惧怕向着墙边的镜子看去，只看到一丝光亮。 “白朗，白朗。” 袁颖伸出手臂推了白朗几下，轻声喊道。 只见白朗“嗯”了一声，反转身子，背对袁颖。 本想再多叫几声的袁颖，只能作罢。 起身在地上仔细找了一下，穿上自己的拖鞋缓慢地向门口走去。 “咚咚咚。” 越靠近屋门，声音越大，每一次的砰砰声都和袁颖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 然而床上白朗和女儿依旧呼呼大睡，显然对门外声响一无所闻。 袁颖深吸一口气，紧咬嘴唇，缓缓地把手放在门把上。 闭着眼，转动门锁，猛然间将房门打开。 一阵凉意传来，砰砰声也紧跟着消失。 睁眼慢慢看去，却见一枝断裂的树枝正紧挨着门脚随风摆动。 这树枝明显是被大风从院内桃树枝上刮落的，显然刚才的声响就是在风的作用下，桃树枝不断敲打屋门所造成的。 袁颖心里松了一口气，把桃树枝扔的远离门口才作罢。 “呵呵呵。” 房门刚关上，一阵清澈的女孩笑声从背后传来。 袁颖只觉得汗毛直竖，心脏跳动声取代了刚才的砰砰声，颤抖着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刚才还呼呼大睡的女儿不知何时已经坐起了身，正看向自己这边。 似乎是为了告诉袁颖刚才的笑声就是自己发出的，晓晓“呵呵”的笑声再次响起。 “mama，你进来啊。” 晓晓一句话说完，袁颖只觉得自己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居然没有抬起的力气。 自己现在就在房间内站着？晓晓为什么这么说？是没看清楚还是表达错误？ 就在她乱想的时候，后脑处一股凉意袭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挤着自己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