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残阳
于是，小谎回过了头，向着身后未知的黑暗…… “嘿，你好啊。”灰发青年站在他的身后道。 不远处，斗篷人无声站立。 “完全……没有察觉到，不行，要跑！”心里想着，腿上已经发力向后退去，不顾身后即是高空。 “不跑的话，真的会死！” “如果只是灰头发的，未必打不过，也许只是隐藏起来强一点，但是，但是，那个披着斗篷的是什么怪物啊！？” 只是瞄到一眼，就看见了……尸山血海！ 似乎站立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巨大的蠕动的rou块，巨大的大口在咀嚼着不知名的东西，也不在意是否吸收，只是咀嚼两下，在巨口上下牙齿撕裂成几块就咽下，也不完全吸收，咽下的东西便与它融为一体。 在rou山上，小谎看见了人的断手，野狗的牙齿镶嵌在畸形的手指尖，片片指甲不规则的生长在腋窝。 整座rou山被粗大的铁链束缚，但也接近了极限。 恶意是虚幻的黑色气息，在各种生物rou块组合的……五颜六色的rou山上散发出来。 “不行，连想象都不可以，这真的是此时就该出现的东西吗？一般这种怪物不应该最后出场吗？” 墨绿的藤蔓生长，缠绕住小谎的脚踝，他被重重拉倒在地。 “让我，走啊！” 火焰自脚踝燃起，焚断缠绕的藤蔓。 “真是微弱的小火苗啊。”平淡的声音自斗篷下传出。 微弱的清风拂过，藤蔓上残留的火焰便消失殆尽。 见状小谎也是瞳孔一缩：居然这么轻易地熄灭了「莱瓦汀」的火焰，虽然我仅有1/4的「莱瓦汀」，但是完全态的「莱瓦汀」可是神器啊！ 常言道，要用魔法打败魔法，能熄灭曾为神器的「莱瓦汀」的火焰，其本身也应该拥有神性才行。 “是神性啊……真是变态，以前都没有几个欲形拥有神性啊，这一次怎么就……”小谎自言自语。 言罢，小谎右手虚握，一团红黑的火焰在掌间虚空里无声燃烧，狰狞腐朽的剑柄像汲取火焰为养分，一块儿铁髓逐渐呈现狰狞腐朽的剑柄形状。 “呼呼。” 火焰燃烧，不断有黑色的烟尘飘散出来，飘过斗篷人的鼻尖。 “嗅嗅。” “好东西啊，大补之物！”斗篷人的语气有些兴奋，但是依旧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 “是是是，老大。”灰发青年道。 更多的藤蔓，比之更加粗壮，从楼顶各处生长而出，在楼顶交织，攀爬向上。 此刻楼顶如凭空生长出一棵巨树。 巨树内部便是一整块楼顶天台，小谎、灰发青年和斗篷人站立在此处。 藤蔓形成的坚固且富有韧性的墙壁内侧生长出数朵巨花，向小谎射出根根毒刺。 地面上，长有荆棘的藤蔓时不时从各处地面刺向小谎。 小谎好像已经逃不掉了。 此刻小谎只能虚握剑柄，黑红色火焰形成护照将自己保护在内，但是小谎只能以这种姿态苦苦支撑而无法移动。 驱动欲形，所需的是持有者的精神力，为了防御各处袭来的藤蔓，小谎的火罩将自己完全包裹，这样子的代价，便是小谎精神力的快速消耗。 “眼睛已经出现模糊了。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幻觉里，红裙的面色苍白的女子对他说了一个字： “血。” 瞬间的幻觉，刹那的恍惚，令笼罩全身的火罩出现了一瞬间的薄弱，一根藤蔓抓住瞬间突入。 “噗呲。” 小谎慌忙抵挡，只可惜还是慢了一瞬，荆棘藤蔓划过了手腕，一缕鲜血缓缓流淌而出，滴落在燃烧的剑柄上。 “呼！” 雄雄火焰旺盛了几分。 小谎挥剑，火焰形成道道火浪席卷向灰发青年。 “炎息！” 火浪似龙之吐息，欲吞噬灰发青年，上下形成一张巨口无数火牙向灰发青年逼近。 局势瞬间逆转了。 但是一条漆黑的锁链从灰发青年的袖口射出，抽打在虚空里激起风浪与火浪抗衡。 小谎见状，左手挤压右腕的伤口流出更多的鲜血，刹那间，火焰再度燃烧的旺盛几分。 “听说拥有实体的欲形，有一种代价极高，但是可以更大程度发挥其能力的使用方法，也好，就试试吧。”小谎道。 “我感受到了。”他喃喃道。 眼前出现幻影，喷涌沸腾的火山里，狰狞的巨剑静静的插在岩浆中心的岩石上。 小谎的眼睛里倒映着幻影，在现实里也可以看见，在他眼中，亦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烧着。 小谎伸手握向幻影里火焰中的巨剑。 现实里，小谎手中的狰狞腐朽的剑柄似乎脱落了几片黑色的污垢，剑柄之外剑刃断处生长出一段剑刃，不长，只有两三公分，颜色是好像刚刚经受捶打的赤金色。 “熊！” 赤金色的火焰从小谎脚下腾起，转眼将他自己吞噬在内，火焰灼烧，身上疼痛减轻了。 火焰在治愈身体。 火焰燃烧，作为燃料支持燃烧的似乎是小谎自己的精神，亦或者是灵魂，每分每秒，只要这吞噬全身的火焰燃烧着，脑海里便不断的传出灼痛。 小谎向着斗篷人挥出了这一剑。 他只觉得这此刻便是巅峰，曾经他不曾想象自己可以打出这样一击。 “烧吧，燃烧吧，让我成为你的薪柴，让我成为你的燃料，让我融入，让我成为你的一部分，不需要你融入我，只需要我融入你！” “在挥出这一剑后，我强韧的五体，或许会立刻支离破碎吧。” 小谎的眼神坚毅无比，没有了最开始的恐惧，也没有后悔，有时候一生似乎只是为了一个瞬间，一个巅峰的瞬间。 小谎不是一个练剑为生的人，甚至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摸剑。 因此他不需要去追求剑道的极致，他没有剑意、剑魂、剑神这些听上去玄之又玄的东西要追求，如果在专业练剑的人眼里，想来小谎挥剑的姿态是极其丑陋的。 就像大人看着稚童之间的游戏。 但是作为稚童，又何必让大人理解呢？ 稚童只需要快乐，只需要稚童自己觉得自己快乐就可以了。 现在，小谎就是这种状态。 这一剑，卷起无尽的火焰，但是只是火焰也只是同之前一样的结果，又哪里可以说是小谎的“巅峰”呢？ 火焰在浓缩，火焰在舞动，火焰变得浓稠了，颜色变得不在赤红，而是剥离出红色，渐渐变得赤金。 火焰形成瞬间模拟万千意象，一瞬间模拟悬崖峭壁、千岩万壑，一瞬间化作浪花千朵，一瞬间又像是尸山血海。 万千意象仅仅维持了一瞬间便崩溃了，这一瞬间，似乎再现了这把「莱瓦汀」前任主人的见景。 这一剑，最终凝固成型，如同黄昏落下的残阳，渐渐沉入地面，但是那份场景是美妙的。 残阳飞得无比缓慢，但是缓慢却无法让人轻视，灰发青年做出全力防御姿态，藤蔓在面前形成一道道屏障。 连灰发青年身后的斗篷人也右脚后腿半步。 残阳的飞行不是直线的，而是一如其名那样，如同残阳沉入大地。 一切的一切好像只是为了模拟残阳落日的情景。 许久无事发生，就在灰发青年放松了警惕的时候，斗篷人拉拽锁链将他拉离原位，自己站在了他的位置上。 斗篷人脚下，融入地面的残阳向上激射所有的能量，地面瞬间被融化，赤金，赤金的火焰吞噬了斗篷人。 如同巨兽饮水的声音响彻，所有赤金的火焰在经过他头顶的时候瞬间消失，全部都是。 “唉，外观上勉强达标，就是口感嘛……没有层次感，而且味道有点过于清淡了。” “砰！” 小谎用尽最后的力气，焚毁身后的藤壁，不顾身在高楼，向下自由落体。 与此同时，来自至高意志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 “紧急通讯，本届前任游戏出现三位外来入侵者，玩家可以将他们找到并击杀，将获得至高意志的嘉奖。” “银哥，就是这里吧，‘人’。”三个并肩行走的美少年有一人道。 “是的，就是这里，「千人游戏」的场地——「千人圣所」。同时也是第四个人发迹的地方。”一个蓝发的美少年道。 “我好像感受到了，那些家伙一样的气息。”幽幽的声音像是漂浮着传来。 “凌浩已经开始注意到我们了。”蓝发道。 相貌平平的一人道：“老四还不够强大，不过应该还有时间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