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云起
江云离开后,竟有一些恍惚,这两天发生的事令他有点难以消化了。平复心情后,江云决定四处走走,‘银羽‘令牌一直握在江云手上,好似一块宝物,生怕它溜走了,江云从袖间扯下一块布把令牌挂在腰间,然后正了正衣衫,自己感觉也算是个体面人,尤其是腰间这款令牌,更显与众不同。 想到自己也算是银羽门半个弟子,说不尽的满意,得意,快意,一肚子的意气风发。此时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见右边林子里有隐隐约约哭喊的声音,心想,过去瞧瞧。 江云调转脚步,进了树林,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孩童被吊在树上,被一个褐色布衫的男人用皮鞭抽打,男童上身被扒个精光,皮肤上几道触目揪心的伤痕,伴随着阵阵哭喊,场面着实不忍直视,在男人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随从。 “闭上你的臭嘴,小杂种!” “老爷,饶命啊,我对天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保证以后多留心,下次把马看住。” 江云看见了怒声喝道: “你这老家伙,这么欺负一个孩子,太不像话了。还有你,居然在旁边看!你们拿好家伙,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江云说着,一副要动手的样子。此刻褐色布衫男子瞧见江云气势汹汹,要给自己好果子吃的样子有些恐慌,但身边还有位年轻力壮的随从便也镇定了神态说道: “这位少侠,你误会了。这个小…,小子,是我的佣人。安排他给我看马,也就十几匹马,是我的老本,我就一天没注意就给我弄丢一匹,说要扣掉他的工钱还背地里骂我抠门,不教训教训,让他怎么长记性” 江云才不理会这些,走近了他身边道: “你个下流的东西,这孩子也不是有意为之,扣掉工钱就算了还如此心狠手辣,我今天非得在你身上也开个口子才行!” 这时,江云目露厉色,男人吓得退后一步,这时身边随从战战兢兢地悄声说道: “老爷,他…他腰上。” 男人匆匆一扫,一款令牌挂在腰间,乍一瞧虽不太起眼,可仔细一看,银羽二字令人顿生寒意。 银羽门是当地实际的掌控者,平时很少有其弟子游于市井之中,更何况是在这个荒郊野外,难怪俩人如此诧异。 “少侠,是老夫不识抬举,还请见谅。我这就为他松绑。”,褐衣男人脸上露出怯怯的笑容奉承地说道。 “这位大人,求您让我离开他,我再也不想回去了。”,男孩看着江云鼓足了勇气说道。 江云也看出来这褐衣男人怕了,暗自松了口气,这俩人要是没被唬住,自己定不是两个人的对手,到时候估计也要被吊起来一起打。 “给这孩子些盘缠,马上放了他。”,江云继续说道。 “是,少侠。”,褐衣男人连忙放下男孩后,给了些碎银给了他。 见江云不再说话,褐衣男人便和随从贼溜溜地离开了。 男孩穿上衣服后,来到江云面前噗通一下跪下,一个劲得磕头道: “谢大侠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快起来。”,江云同情得看着男孩,又觉得有些尴尬,自己曾几何时是个顽皮少年罢了。 “拿上这些盘缠去找个好些的谋生吧。” “知道了,大侠。”,少年眼含热泪地说道。 暮色苍茫,时间已经不早了,江云嘱咐了男孩几句便想要离开了。临走之际,男孩询问江云姓名,江云答后便消失在暮色下。 回到茅舍后,江云本想出去告诉陈峰自己将去银羽门这件事,但是随即打消了这念头。 “天色已晚,先不告诉陈峰了吧,他日待自己学有所成再相见吧。”,陈峰平日里虽和江云一样不正经,但是也算够义气,心地也还算可以。 …… 满月城外,易筋庵。 石窟内,一白发男子盘坐在石岩上。男子上半身赤裸,隆起的肌rou像是刀刻的雕塑般,隐隐约约还有丝丝黑纹在游走,男子面色冷厉,额角似有汗水渗出。 此时一黑衣人跪在石岩下,白发男子睁开了双眼: “木畅,为师闭关几日了。” “已四十七日了,师傅。” “庵内可还一切正常。” “一切都还好,就是…”,木畅稍有些停顿道: “弟子无能,师父此前交代的事没能办好。” “哈哈…”,岩上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那老狐狸老谋深算,没能办成也能不怪你.” “最近修炼得如何”,白发男子望着木畅道。 “裂山拳已经练到第六式了。”,木畅起身答道。 “打一遍给为师看看。” 木畅纵身跃起,跳到一片空地,只见双手运劲,双膝微微弯曲,这时猛地收手,化掌为拳。脚下一个垫步,左拳向前冲去,一股劲风刺破空气,有排山倒海之势。这时黑衣少年似乎卯足了气,右拳势如猛虎,口中一声怒喝“破”,五丈外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便应声四分五裂。 “非常不错,能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他日成就必高于我”,白发男子欣慰地望着眼前这个少年。 “师父过奖了,弟子一定潜心修炼,不负师傅用心。” 木畅双手抱拳恭敬道。 “为师不行了,近来闭关愈越觉得经脉运行艰涩。”,中年男子苦涩地说道。 “师父,您的伤又发作了?”,木畅急切地问道。 “嗯。” “莫非师父您这次让我去办的事和您的伤有关系。” “我也只是想尝试一下,我打听到银羽门那位从雷州那边好像弄到了一样东西。” 白发男子继续道: “能让他如此上心,定是助他突破三品之物,可能对我的伤也会有帮助吧。” “弟子该死,如此重要之事也没能办成。”,木畅扑通一下再次跪倒,一脸自责。 “都说与你无关了。”,白发男子叹道,“命也。” 白发男子身后木畅一脸愁容,虽忧心师父安危,可此刻也别无办法。 …… 清晨,江云留下了一张便条便离开了自己的茅舍。 按照昨日银羽门白衣男子给的路线,江云快步赶路,来到一座山脚下,眼前矗立着石门“银羽门”,江云沿着石阶便上了山。 半个时辰后,几座古朴的宫殿盘踞在半山腰上,来到跟前,一位守卫走到江云面前。 “你是来做什么的” 江云从腰间拿出了令牌交给了守卫,此人收过令牌说道: “你来得太晚了,其他人早你一个时辰就到了,已经在外院里了”,守卫瞅了眼江云道。 “跟我来吧。” 说罢,守卫便向右边的小路走去,江云跟在后面进了外院。 来到一座大院前,守卫停住了脚步,转身道,“你在这里等片刻,我进去打声招呼。” “好的。” 闲着无聊,江云见左边角落有一小舍,木架子凌乱拼成的,江云走进了一看,一位老者窝在里面的草堆上打盹,阵阵鼾声袭来。 “谁人打扰我清修啊。”,老者缓慢地睁开双眼,似乎早就察觉到江云过来的动静。 “晚辈失礼了。”,江云赶快赔不是,眼前老者头发里面还沾有杂草,像是个鸡窝一样,脸上也竟是些泥土。 可江云初来乍到,想着凡事还是谨慎为妙,见老者并没有不满的样子,江云接着说,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这显然是在试探老者,老头突然哈哈大笑道,“老夫乃……”,老头转头一脸坏笑望着江云,“你小子,套我话是吧,老夫尊姓大名,岂是你这小崽子可以知道的?” “额…”,江云一脸苦笑。 不知什么时候,守门已从外院出来看见江云在这边与人交谈,就走了过来。 “哎?叶老头你又在这偷懒是吧,看我回头告诉门主。” “无妨,无妨。谁人都奈何不了我。”,老头正眼都没看守卫一眼,又一屁股坐下翘着二两腿,闭目躺在草推里哼起了小曲。 守卫似乎已经对这老头习惯了也没生气,转身对江云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