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世界
国子监书库 书库理官望着在三千六百五十个书架上不断翻找书籍的顾镇远，心里一阵苦涩，看着那散落在地上堆成山的书籍暗暗苦笑：“看来今天有得忙了。” “该死！那本书到底去了？”顾镇远看着所有已经清空的书架，不由的恼火了起来。 “难道被人借走了吗？” 想到这里，顾镇远来到书库门口登记处。 “侯爷没有找到吗？”库官恭谨的问道。 “把登记簿都给我看看。” 库官闻言连忙把桌子上巴掌厚度的登记薄递给了过去 哗哗哗 纸张快速翻动的声响连连。 看着顾镇远翻动书页的速度，库官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顾镇远眼睛扫视这些翻过的登记书名。最后在三个月前的地方找到了印象中的那个书名《古间奇闻》，而借书人则是“赵谦” 顾镇远放下登记薄，朝着门外走去。 赵府 迎客厅内 “哈哈，威远侯，稀客稀客啊！” 内府走出来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人，此人两鬓微霜，眼角有些许皱纹，谈笑之间带着丝丝上位者的气势。 而老人身旁站着一个眉宇间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 “赵世伯，宁仁有礼了！”顾镇远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老年人行了一个晚辈礼。 “哈哈，快坐，快坐。” 老者笑着走向上位坐了下来。 等顾镇远坐下后老者边上的玉树临风的年轻人笑道：“宁仁啊，我听说弟妹生了个男孩啊！真是恭喜啊！” “下个月怀安兄可得来喝杯小儿的满月酒啊！” “那是一定要去的！” 老者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似笑非笑说道：“你这家中新添麒麟子，不在家陪着媳妇孩子，来我这应该有别的事吧。” “此次前来拜访确实还有其它事…”说道这里顾镇远看向边上站着的年轻人，也不藏着噎着淡淡的说了出来：“就是想向怀安兄借件东西。” 老者闻言看向自己的儿子有些好奇道：“哦，不知道你找谦儿要借什么呀！” 顾镇远看着两人淡淡说道：“一本书。” —————— 十年后 “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圣人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学堂内一片书声郎朗，一群差不多同龄的少年正坐在书桌前，拿着课本齐声朗读着。 一个儒生夫子正不断在座位间游走着，一遇到假读或者不读的学生便是戒尺伺候。 座位最后面的一个桌位上，一个年纪偏小的少年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来到这个世界后，顾晨也了解了许多这个世界的情况。 其中大大小小的国家几十个，而其中最强大的则是顾晨所在的大翊皇朝，其次便是处在北方的越国，两国南北对立，矛盾不小，不过每次交战越国都是输多赢少。 这个世界没有地球的科技，生产力也就相当宋代时候的程度，华夏历史上的许多名人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 除了历史的轨迹不同，语言不同，其他的都和华夏古代差不多，也有儒家道家佛家以及其它流派的学说。 就在他睡着正香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顾晨，顾晨快起来，太傅过来了！”边上同桌一个玉雕般的少女着急的呼唤着少年。 “顾晨！” 太傅站在男孩的桌边大声呵斥一声。 所有学子齐齐看了过来。 “嗯……下课了吗？” 顾晨揉了揉迷茫的眼睛抬起来头。 “哈哈哈” 其他的同学也是很配合的哄堂大笑了起来。 “你！站起来！”太傅勃然大怒，命令道。 在这学堂里，哪怕是皇子公主那也是太傅最大。 然而这个刚来的威远侯的小公子竟然在他的课上公然睡觉，目无尊长，不给顾晨一点教训，他的面子往哪搁啊！ 顾晨眨了眨那闪亮的大眼睛听话的站了起来。 “把手伸来！” 顾晨看了看面前老头右手上那两根手指宽的戒尺，看着夫子呆萌的说道：“太傅这是做什么？” “犯了错就要惩罚！” 顾晨疑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道：“可是我也没犯错啊？” “你当堂睡觉还不是错吗？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课堂里睡觉，那还读什么书！”太傅虽然生气，但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哦哦，原来如此。”顾晨恍然大悟认可的点点头。 “明白了还不把手伸出来。”太傅见顾晨明白错误也是心情好了一些，但该罚的还是得罚。 顾晨一脸认真的问道：“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太傅。” “什么问题？”太傅看着顾晨眼睛微眯，有些好奇顾晨会问出什么问题。 “读书和睡觉有何冲突？” 看着顾晨一脸期待答案的表情，太傅也是十分奇怪顾晨为什么会问这种白痴的问题。 但碍于自己先生的身份，于是挺直了腰板道：“读书当然得醒着读，要明事理通古今，要是睡着的话还如何记住这书中美玉。像那些寒门子弟，为了这书中的道理知识，更是挑灯夜读，只为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顾晨拿起桌子上的课本淡淡说道：“那课本上的东西我都记住了，是不是可以提前下课了！” 其他学子都觉得顾晨是在吹牛，认为他才来不到一天，怎么可能记下一本课本。 太傅眉头紧皱，显然并不相信顾晨的话，拿起书本说道：“你要是能将着圣人言一字不差的背下来，老夫就同意你的要求。” “先生请听。” 顾晨嘴角微抬开始背了起来：“圣人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圣人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 “圣人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 一万六千字的圣人言被顾晨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 周围的学生和拿着书本的太傅都是目瞪口呆。 “先生，我背完了。”看着目瞪口呆太傅，顾晨淡淡一笑。 “额，咳咳，那个既然你能背下来，老夫说话算话。”太傅尴尬的咳嗽两声，将手上的戒尺背在身后。 原本是打算惩罚顾晨上课睡觉，没想到被这毛孩子给忽悠了，但不同意他还能怎么办，被人穿出去堂堂太傅言而无信，那他半辈子的名誉都毁了。 “好的先生，那我先回家了。” 顾晨对着太傅作揖行了一礼，拿起桌边放着的书袋径直离开了学堂。 看着顾晨离开的背影，学堂内的同学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学堂外是一片青竹林， 凉亭中，聚着十几个小小书童和婢女，年纪都在十一二岁的样子。 一个书童看到走出学堂的顾晨对着一个呆头呆脑的书童喊道：“王五，那不是你家公子吗？ 名叫王五的小书童看向已经走过来的顾晨连忙迎了上去惊讶的说道：“少爷，这还没到时辰，你怎么就出来了？” “我才华横溢，天资卓越。太傅让我提前放学。”顾晨淡淡一笑。“我们回去吧。” 顾晨也不管其他书童的眼光，往来时候的小路走去。 “少爷等等我啊！” 学堂建在皇宫里。 顾晨慢悠悠走在皇宫这比马路还宽的宫路上。 看着那金殿铜墙青砖路，琉璃瓦盖碧波桥，顾晨不由感叹工匠的巧思妙想技能高超。 “咦，那是？毽子。” 天上出现了一个毽子，往顾晨头顶落去。 快要砸到顾晨脑门时，顾晨伸手一挡，毽子稳稳的落在了顾晨手上。“彩色的毽子，还挺漂亮的。” 这时从顾晨前面不远处的门里出来的一个宫女，看到顾晨手里的毽子后，一路小跑来到顾晨面前。 “这位公子那个毽子能不能还给奴婢。”宫女看着面前这个身着锦服，玉带围腰，明眸皓齿，五官俊朗，腰间还挂着一块玉佩的小少年。 她常年在宫中并没有在见过顾晨，但能在宫中行走的也是大人物家的公子了。 “给。”顾晨将毽子抛给宫女，带着王五径直离开了。 宫女拿着毽子回到后花园。 这时跑过来一个身着华服，模样可人的小女孩拿过了毽子，到一边踢毽子去了。 “秀琴，你刚才在和谁说话。”一个淡红宫装美妇淡淡问道。 美妇年纪不到三十，但肌肤却如二八少女般透亮，肤若凝脂。 一支凤钗将头发盘起固定，乌黑的长发散落披肩。 特别是那双眼睛，明媚动人，夺人心魄，一犟一笑透露着诱人，腰间挂着一个黑色的平安结，十分醒目。 “回娘娘，是一个秀琴没见过的小公子。”宫女秀琴如实回答。 “你没见过的？” 苏贵妃一愣，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对着正在踢毽子的小女孩说道：“梦怜，你顾晨哥哥来了哦。” “顾晨哥哥！”小女孩停住了踢毽子的动作，小跑到苏贵妃边上兴奋的问道：“母妃，顾晨哥哥在哪呢？” “傻丫头，他刚刚路过，你现在追还能追的上。”萧贵妃宠溺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啊！那我去找顾晨哥哥玩了。” 小女孩听了，连忙跑出了院门。 苏贵妃看着离开的女儿勾起一抹笑容。 ……………… “请出示通行令牌。” 皇宫出口，禁军统领拦住顾晨。 顾晨正打算从怀里拿出通行令牌，后面隐隐约约有人在喊自己。 “顾晨哥哥！” 小女孩一路小跑，来到顾晨身前，气喘吁吁的拉着顾晨的袖子。 “梦怜，你怎么跑过来了？”顾晨看着面前比他小三岁的女孩，满头大汗取出一块手帕给她擦了擦。 “属下，参见梦怜公主。”禁军统领见到小女孩也是鞠躬行了一礼。 梦怜小手叉腰，腮帮子鼓起，气鼓鼓的说道：“顾晨哥哥大骗子，上次说好了来宫里要找梦怜玩的！” “额…我忘记了。” 顾晨有点汗颜。 梦怜公主母妃苏贵妃与顾晨娘亲陈嫣儿以前是闺中密友。 记得半年前苏贵妃带着梦怜到侯府做客，梦怜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会做各种玩具和游戏的顾晨。 然而顾晨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公主，也许是现代人的思想，顾晨并不太喜欢与权贵打交道，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公主，与她相处规矩颇多。 “哼，被我抓住了，那么我们就来玩躲猫猫，顾晨哥哥来当鬼。” 梦怜公主俏哼一声，然后就三百六十度变了个笑脸要顾晨陪她玩。 顾晨扫视了一下这偌大的皇宫，自家的侯府可比不了，这要是玩起来，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自己能在太阳下山的时候找出来都不错了。 顾晨对梦怜公主说道：“现在太晚了，再不回去，你姨要担心我了，哥哥下次陪你。” 梦怜公主听到顾晨的话抬头看了看天空。 见到时机到了，顾晨拿出银白的通行令牌对着禁军统领招了招然后一溜烟跑了。 自家少爷跑了，才反应过来的王五连忙追了出去。 要是不跟着顾晨，没有令牌的他可就出不去了。 梦怜公主看着天上的太阳嘴里喃喃道：“哪里晚了，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呀。” 低头看去，可是哪里还有顾晨的影子。 梦怜公主眨着大眼睛呆萌的说道：“咦，不是说他当鬼吗？怎么他不见了？” “公主，小侯爷已经出宫了。”边上跟着的宫女秀琴提醒道。 梦怜公主听到后，看了看宫门口，像是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长腿跑了一样，心里难受至极，眼框瞬间被泪水填满了，直接哭着跑了回去。 出宫的顾晨松了一口气，他可不知道他这么做伤了一个小女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