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老痒的橄榄枝
“赵哥，我看差不多了，行动吧。” 小赵顶了顶帽檐，四下看看，推门下车并向后招了招手，然后揣着兜向前走去。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手里分别握着短刀，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个管钳。 经过猪圈，第一道砖墙明显被破坏过，一地的碎砖，隐隐还能闻到点机油味。 过了小桥和两排民房之后，他们看到了两座较大的水泥建筑。 “这间仓库吗？”小赵来到左边这栋，用匕首敲了敲墙面。 “没错！”那个手下点点头。 小赵摆了摆手，一个精瘦小伙拎着管钳摸了过来。 捅咕了几下之后“咔吧！”一声，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脆响亮。 几个人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见无其他动静，那精瘦小伙掏出个小布包，翻出一把特制铁条。 只是片刻，锁眼松动，小赵谨慎的拉开铁皮门，三个人摸了进去。 打着手电绕了一圈之后，他发现了那扇小铁门。 来到近前用匕首轻轻敲了敲，毫无动静，又用力敲了几下还是一样。 不好！要不是那两个混蛋没说实话，要不就是里面的人出事了！ “快！开门！”他低喝一声。 那瘦小伙上前剪开铁锁，顾不得响动赶紧捅锁眼。 听得“咔啪！”一声，小赵打了个手势让他退后。接着靠在铁门边缘，反握匕首在胸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吱吱呀呀~~~~~~”的声音在黑夜里很是刺耳，一股霉味慢慢飘了出来。 在小铁门被开到一个身位之时，突然“嗖！”的一道阴风袭来！ 小赵侧身躲过，猛地抓住袭来的一只手并用力一拧……小木刺顺势掉落！ “是不是洛鸣？我是三爷的人！” 对方没说话，也没露脸，就这么隔着铁门。 “哎呀！欺姐！是欺姐让我来救你的。” “你说是就是啊！” 小赵将匕首抵在他手背：“你不出来我剁你手了啊！” 小铁门开了，一道手电筒强光打来，洛鸣侧着脑袋避了避。 他将木刺踢到一边，看了看洛鸣，细皮嫩rou的：“看不出你小子斯斯文文的手还挺黑！”接着用电筒照了照昭雪：“她是谁？” 洛鸣抓抓脖子：“龙华未来的希望，快走吧我饿死了！” 刚说到这只听“嘭！”的一声！ 外面半开的铁门突然关闭，墙顶两扇小窗户骤然变亮，紧跟着外面一声惨叫！ “不好！” 鹿欺突然站起身，一脚将瘦高个踹翻，踩着脖子问道：“养殖场什么时候盖的？” 瘦高个没说话，颤抖的嘴角有些上翘。 用力拧了下脚腕：“那是老痒的地方、那里都是老痒的人，对吗？” 瘦高个的脸憋得发紫，半晌才磕磕巴巴吐出一句：“他们回不来了。” 恶从心起！脚下猛一发力……“咯吱！”她大喝着跨出了别墅：“通知所有人！” “什么局面？！”洛鸣一头雾水。 几个人靠在货堆边上，匕首死死握在胸前。其中一个人试着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 “洛先生！又见面了，听说您昨天亲了鹿小妹一口，您真有本事！” 外面传出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那说话之人相当得意，语气之中满是欣喜。 “你敢对欺姐无理！”小赵用匕首指了指他：“去年有个人摸了欺姐腰一下，现在还在医院插管！你敢……”他甚至都不敢说出那个“吻”字：“你呀......你凉了！” “混蛋！混蛋！臭流氓！”蹲在洛鸣背后的昭雪，用小拳头在他背上狠狠锤了两下。 “我都不知道，我当时喝多了！不是……”洛鸣刚反应过来：“你谁呀！我干嘛跟你解释！” “洛先生，您不是想和我聊聊吗？我就在这，您出来我们聊聊吧！”外面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洛鸣眨巴眨巴眼睛大喊道：“外面蚊子多，我就先不出去了，这也能聊！” 沉默了一阵，老痒向前走了几步：“您过来，鹿小妹给你多少，我出三倍，不！四倍！”此时他的声音很清晰，就在铁门旁边。 小赵用刀尖顶了顶帽子：“看不出你还挺抢手的！” 洛鸣特意的挑挑眉毛，冲外面问道：“你带了多少人？人少的话我就杀出去了！” “哈哈哈！”老痒沙哑的笑了笑，声音像夜晚的猫头鹰：“这片养殖场是我的，二十几户都是我的人，你说呢！” 一个年轻人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摸到小赵身边低声道：“手机没信号，外面有四五十人，都带着家伙。” “怎么样洛先生，我的条件还可以更好！比鹿小妹更销魂的女人我有很多的。”老痒这话说得既神秘又诱人。 洛鸣望着天花板想了想：“痒大爷！再加两磅，我就快叛变了！” “洛鸣！”老痒的声音一下变得低沉：“打嘴仗是没用的，何必再拖时间，今晚不会再有变数。鹿欺的注意力都在逍遥街上，他以为我只有那点产业，他不知道的多着呢！” “哗啦！”铁门被一下拉开。 再躲也无用，几人迎着灯光走了出来。 小赵顺着墙根看去，两个人已经没了反应，脖子下面一滩血；另外两个兄弟面朝墙角，被人压着跪在地上。 “痒老鬼你真是活腻了！”小赵骂着就要上前，结果被人一脚踹趴在地上。 老痒向洛鸣伸出手：“跟我走吧。” “老痒！”昭雪突然叫道：“你敢当众杀人！你跑不掉了！” 洛鸣相当无语的看了她一眼，竖了竖大拇指。 老痒都没理他，依旧伸着手对洛鸣说：“来吧！” 洛鸣叹了口气：“识时务者为俊杰呀，是吧！” 昭雪的脸色瞬间大变；被踩在地上的小赵狠狠骂着娘！ 洛鸣微笑着像会见外宾似的伸出右手向老痒走去，快到他身前握手的时候突然转身，又走回到了昭雪身边。挠挠头相当为难说：“我不敢呀！鹿欺那娘们会把我沉河的，要不然......” “砍死他们！” 老痒大叫一声，并向后一步步退开。 不用再装了，该来的总会来！洛鸣一把将昭雪拉到身后，先一脚踹翻了踩着小赵那人！ 墙根下那倆兄弟反应也快！一人成功夺刀；另一人虽被刺了下，但也将对方制服。 同一时间涌上来几十人，个个手里握着家伙！ “拼了！” 洛鸣沉吟一声，一把将昭雪推进仓库、顺势关上门并挂上了残锁，紧跟着转身便是一拳先干翻一个！ 手电光线映着尘土四下乱射，嚎叫声和rou体撞击声混作一团！ 仅仅只过了一分钟，三个人便瘫在了墙根。 小赵四肢已然瘫软，但依旧握着匕首；他旁边的兄弟身上十几处刀口向外渗着血，眼神逐渐涣散；洛鸣受的伤最轻，也就脑袋上挨了一棍比较狠，向下淌着血。 混战之中，他们在尽可能的保护洛鸣，包括地上昏死的三个兄弟。 三人面前躺倒了十几个人，而剩下这帮大多也不好受，捂着伤口恶狠狠地将他们围在墙根。 老痒分开众人，踩着地上的人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再次伸出手说：“你是人才，我亦爱才。” 洛鸣喘着气，一手按着膝盖撑起身体，另只手缓缓抬起，手心向上，伸出了中指。 老痒不明白什么意思，但知道肯定是拒绝了。 从被关进去之后，昭雪就死命拍着铁门并呼喊洛鸣。此时听外面声音变小，她又焦急的轻呼了两声，希望能得到回应。 一个手下走到了洛鸣面前，将沾满鲜血砍刀在腿上蹭了蹭，接着满眼杀意的举了起来。 洛鸣抬着眼皮看了那刀锋一眼，在手电映照下泛着森森白光。 他想大喊一声“帮我照顾脱脱！”可又觉得昭雪大概率活不下来；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老痒惦记上这个名字。 结束了吗？下一站会去哪呢？过去……还是未来？会不会比这个世界更奇葩、更无法无天？突然有点小期待！ 洛鸣坦然一笑：“你姓赵是吧？连累你和你兄弟了。” 小赵一刀扎在墙上撑起了身体，眼睛死死盯着那刀锋，准备在关键时刻推开洛鸣，或是为他挡上一刀。 举刀那人眼神一狠，手臂微微向后一拉…… 洛鸣闭上了双眼，安静的等待脖子一凉。 “哐当~~~~~~哗啦~~~~~~！” 洛鸣缩了下脖子……睁开一只眼......面前那人趴在了一边！ 地上一摊液体？还有一堆碎瓷片？跟着便是一股浓重的酒香飘来！ 洛鸣笑了……可还没高兴两秒，突然看到前方无差别的飞过来了二十几个酒坛！ 众人一惊！慌忙四散逃开，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大部分酒坛应声碎在了墙上，有几个还顺着窗户扔进了仓库。 老痒拉过两个手下挡在身前，眼看前方一个瘦小的白色身形，缓缓显现在手电筒的光源之内。 “牛二妹！” 老痒惊喝一声！反应极快，立即招呼手下擒住洛鸣和小赵。 小赵这边人少率先逃出包围；洛鸣就惨了，身边围了十几个持刀大汉。 牛二妹身后跟着二十多个人，从头到脚清一色的一身白，几个人手里还握着火把。 “格老子！太黑了，啥都看不见！”牛二妹大喝一声，抄起身旁之人手中的火把，顺势就要朝着仓库扔过去。 “不能扔！” 老痒竟和洛鸣同时开口！接着两人对视一眼。 洛鸣诧异了一下？昭雪在里面，肯定不能放火烧仓库，可老痒怕什么？那几十箱速封腊rou吗？ 今晚的事情昭雪可都看在眼里，虽然洛鸣不觉得老痒会当回事，可一把火烧了了事岂不干净，还不用自己动手。 “二妹姐不能扔！”洛鸣顾不得多想赶紧喊道：“里面有个女警！” 正在此时，远方一片汽车轰鸣声越来越近，二十几辆、各种款型的汽车顺着小桥一直排到了牛二妹他们身后。 打头一辆红色敞篷跑车停在了牛二妹身边，鹿欺走了下来。 紧跟着一串“嘭、嘭！”的关门声响起，上百号人被二十几辆车灯映照着，呼呼啦啦向鹿欺她身后聚拢过来。 前方牛二妹的人让出一条路，鹿欺缓步走上前站在了中间。 乡村的夜空总是异常晴朗，黑幕之下遍布繁星；鹿欺一身红裙伴着长发随风摆动，聚光灯下的她周身散发着金色莹光，宛如炽天使降世！身后一大片耸动的黑色人形，又为它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诡媚！ 鹿欺没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站在原地，平静的藐视着对面。 洛鸣身边这帮人全傻了！他们只听过‘鹿欺’这个名字，但并未见过其人。 老痒在逍遥街那边的手下每次过来，总是会向他们眉飞色舞的提起这位“风姿卓绝鹿小妹”，用极其下流无耻且求而不得的方式讲述。 她太美了！ 洛鸣明显感到身边这些人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 “我要是吻过她，我宁愿马上去死！”他身旁一个矮胖子痴痴说道。 “杀了我吧，让她杀了我吧！”站在前方某人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她走去，结果被小赵上前拉过来一拳打晕。 这帮人已经毫无斗志，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老痒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冲着天空“啪！”的一声！然后来到洛鸣身旁，将枪口对准了他。 这一声枪响很管用，他手下精神了许多。 “放了他，你们都能走。”鹿欺开口了，声音优雅且平淡，如魅魔一般飘了过来。 老痒又冲天上放了一枪：“我一枪打死他，一样能走！”他恶狠狠道。 气氛一时凝固，谁也没有再发一声。 “啪啪！”身后突然两声脆响：“开门！洛鸣！你还在吗？洛鸣！洛鸣！！！” 洛鸣浑身一激灵：“我擦！吓死老子啦！二妹姐！给我放火灭了她！” “不能放！”老痒表情一变，下意识向前一张手。 鹿欺微微侧了下脸。小赵向前一弓腰，轻声说了句：“里面有个女警。” “老痒，你今天带不走他，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鹿欺淡淡说道。 “我是带不走他，可你也带不走！”说着老痒扳开了手枪击锤。 鹿欺放下了胳膊：“他少一根头发，所有人都要陪葬。”身后那片黑影开始微微晃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