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剿灭山贼

    就在他们商讨着如何对付二当家和大当家时，寨门外响起了一阵叫喊声。

    “怎么回事？这又是谁？”王大问那个山贼。

    “这附近山中有一些灵石矿，于是他们就派几个弟兄，带着抓来的村民去采灵石，应该是他们回来了。”那名山贼说道。

    “去放他们进来。”王大冷声道。

    只见七八个男子光着身子，背着筐走进院子里，后面则跟着四五个手持藤条，衣冠楚楚的山贼。

    见此番情形，凌无邪大喝：“你们死有余辜！”随即便持剑刺去，那些山贼的修为可不弱于他，一挥藤条，便将凌无邪的攻势化解，不过他们可是难以抵挡王大的飞扑。

    很快，五个山贼就只剩下了和凌无邪交手的那个，他的境界和凌无邪相同，算是最弱的一个。但凌无邪有步法傍身，亦有剑在手，两三招后，这山贼便处于下风。

    见这山贼无力抵抗，小山连忙喊道：“兄弟，手下留人！这是那名老者的儿子。”

    凌无邪听到是小山的声音，收起了杀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确定？老者的儿子当了山贼？”

    小山来到凌无邪的面前低声说道，随后便前去询问着什么：“确实是，至于他怎么会是山贼，待我一探便知。”

    “村民们，你们赶快回家，放心，再也不会有山贼迫害你们了。”凌无邪看着那一个个裸着上半身，背上皆是道道伤痕的村民说道。

    很快，小山跑回凌无邪身边，道：“这老者的儿子，是自愿加入了山贼。”

    “谁敢走？我看你们是不想要亲人的性命了！”老者的儿子大声威胁道。听闻此言，那些背着筐的村民，有好几个都停下了脚步。

    “你爹在家日夜相盼，而你却在这甘心为山贼卖命，祸害一方百姓？”凌无邪有些气愤，觉得此人是个不孝子。

    “我知道了，一定是老头子让你们来坏我好事的，是不是？”那老者的儿子近乎咆哮地说着，“当初赶我走的是他，现在要我回的亦是他，就他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谁稀罕回去？”

    凌无邪瞳孔微微收缩，眉头紧蹙，刚要说些什么，只听后方一声大喝传来。

    “呔！黄口小儿！竟趁我不在，伤我兄弟之性命，纳命来！”话音刚落，一个略有皱纹但看着白净的手，握着长剑朝着凌无邪狠狠刺去，原来是那二当家回来了。

    原本王大见传声石闪烁，刚欲掏出和虎王联络，便见到此人袭来，连忙一掌打出，将其攻势化解。

    看着辛苦壮大的山寨惨遭血洗，二当家是又气又惊，气的是外出不过两个时辰，山寨就落得如此下场；惊的是凌无邪的身份，竟有如此强悍的野兽护身。

    “王大，这应该是那二当家，有把握的话就尽快毙其命，咱们要当心领头的还没出现。”凌无邪小声说道。

    不过就算他不提醒，王大的战斗向来也皆是速战速决。

    此时，只瞧见王大压低身姿，四肢紧紧地抓在地面，呈俯冲之姿，蓄势待发。

    刹那间，王大盯着二当家，似离弦之箭一般飞扑而去，那二当家后退几步，举剑刺出。

    王大可不敢托大，硬刚剑锋，只好侧过身子一掌拍在剑身上。

    眼看就要扑了空，王大索性一个转身，用那夹带着灵力的虎尾，笔直地砸在对方的腿窝处，致其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王大才刚挨着地面，又是纵身一跃，朝着二当家扑去。

    那二当家才刚站稳，挡都来不及挡，就被扑倒在地。

    不得不说，王大他们这个种族，浑身上下皆可当作武器，不仅身强力壮，亦有敏捷的身手，再加上与生俱来的战斗本能，简直就是为战斗而生。

    王大没有丝毫犹豫，一口扯断了二当家的脖子，令其身首异处。

    那老者的儿子见二当家都被轻易击败，随即低头不语，再无吵闹。

    先前倒戈的那个山贼见此，颤颤巍巍地做起了清扫工作，拿着从二当家的身上搜出的两块灵石，递到了凌无邪身前，当然还有那把剑。

    “大哥，这山贼的家当都在寨子后的石洞之中，身上就搜出这么点儿。”见凌无邪皱着眉，迟迟不理他，他连忙解释道。

    可凌无邪并不是嫌少，是对这山贼的言行，深感不适。

    还好一旁的小山眼疾手快，连忙替凌无邪接过。

    “凌哥，你有办法救救我的朋友吗？”小山觉得，凌无邪像是个重义之人，便开口问道。

    “是在屋里见到的那个吗？”凌无邪有些疑惑，继续问道，“怎么救？我应该怎么做？”

    “或许向他输送灵气会好些。”小山心里也没底，或许根本没得救，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凌无邪和小山进屋，王大则依旧在院子外警戒着，他们不敢放松警惕，因为所谓的大当家至今都未曾露面。

    不过，估计这大当家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因为他现在拼尽了全力想要晋升凝丹境。

    “可恶！为什么总差一点，总差那么一点！”盘坐于山洞内的大当家，浑然不知外界情况，只是一心想要踏入凝丹之境。

    突然，大当家左手边的箱子盖自动弹飞而出，里面竟装有一妙龄女子。

    随后，只见他的左手，狠狠地摁在女子的天灵盖。

    过了一会儿，只瞧见一股光华，从女子身上缓缓涌入大当家体内，而那女子原本光滑匀称的身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幸好我留了一手准备，只是可惜了如此貌美之女子。”大当家短暂的惋惜之后，双手结印变幻莫测，再度冲击凝丹境。

    “凌大哥，有效果了，有效果了！”见朋友的身上逐渐有了血色，小山激动地对凌无邪说道。

    可随即就有一阵晕厥感，令小山一下瘫倒在地。他无力地说道：“凌哥实力比我强多了，输送灵气这么久，我都已经虚脱了，你却依旧面不改色，要知道咱可是同境界。”

    凌无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没做任何回答，他深知自己是修习夌心法的缘故。

    吞吐修炼来的灵气，他体内能够存贮两处，一处是丹田，另一处则是心法所述的十二经脉。

    “凝！”

    随着一句喝声响彻整个山洞，大当家体内的团团灵气，终是有了丹成之势。

    突然，大当家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哈！李维！看这次究竟鹿死谁手！”

    可就当他细细地欣赏自己这枚内丹时，却发现了一些端倪，凝聚成的内丹上布满了缝隙。

    但他竟不以为然，还觉得是刚入此境界，不适应不习惯罢了。自认为取几枚灵石，吸收巩固一下就行了。

    他将几块灵石揣进兜里，打开一道石门，发现石壁之上有赫然醒目的一行大字：或遇到硬茬，身携传音石，速回。

    而当他刚踏出山洞时，就觉得一股杀气逼来，他急忙退回洞内，一阵心惊胆颤。

    “如此强的杀气！这洞外是谁？莫非他们，勾结外人来取我命？”大当家自语道。

    若非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只怕他此刻非死即伤。

    “咦？怎会失手，莫非其实力在我之上？”藏于山洞外的王大起了猜疑，随即冷眼盯着那个山贼。

    先前，王大见所谓的大当家迟迟不露面，便要挟这个山贼，找出大当家的藏身处，可却没想到对方实力竟强过自己。

    这时，一道神念扫过，王大像是有所察觉，连忙道：“凌兄，不如你先回山寨，此处交给我。”说完，王大提起十二分的警觉，死死盯着洞口。

    凌无邪摇摇头，道：“开玩笑，你我也算是过命兄弟，我怎会临阵退缩，抛下你一人？”

    “竟然有此等实力的兽族！看来老二指的就是他们，可恶的幺三，竟敢投敌出卖我等。”方才的神念，正是大当家散出的，待他得知外界状况后，那是又惊又喜、又气又怒。

    洞内，大当家很自信地笑了笑，拍了拍衣服，直了直身板，凝丹境的气息显露无疑，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这次，守在洞外的王大，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大当家的境界，他只好按捺下内心想要伏击的冲动。

    “幺三，我等对你可曾不薄，你居然倒戈相向，出卖我等，受死吧！”大当家刚出洞口，便大喝着杀向那个山贼。

    王大护着凌无邪连连后退，他的善心可没泛滥到，去救一个作恶多端的山贼。

    “我与阁下无缘无仇，为何灭我满堂？”方才大当家的神识外放，自然是感受到了死气沉沉的山寨。

    “你们这些山贼，不知迫害了多少村民，我们便是受村民所托，前来剿灭尔等。”凌无邪丝毫不惧的回应道。

    王大方才见大当家出手，便在心中估算了一番，就算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所以他也并不担忧。

    “迫害？呵呵呵，仅凭一面之词，便灭我满堂兄弟，你等所为，可强过我们这些所谓的山贼？”大当家心中怒道，“我征他们来开采灵石，使之衣食无忧，可其懒惰成性，若不鞭策之，何日见硕果？”

    大当家继续说道：“作为回报，我们也会分发给他们一些灵石，是我们给了他们改变的希望，不然终将一生碌碌无为。”

    “是你们愚蠢，被人当刀使而不自知，灭我满堂，纳命来！”大当家的言语带着些讽刺，想到自己建立的聚义堂如今化为乌有，越想越气。

    话音未落，一只粗糙无比、满是裂痕的手掌就朝着王大打来。

    王大心知对方境界强于自己，不敢力敌，只好与之周旋。

    经过短暂的交手，王大察觉到，此人并不善用利器，皆是以拳掌攻杀。

    “飞沙走石！”只听大当家低喝一声，掌中、脚上便充斥着十足的灵力。

    王大感受到此招式的力量，只好变回真身对抗。因为兽族没有完全化为人形，就很难巧妙自如地运用灵力。

    纵然王大也有不俗的敏捷性，但无奈他的体型太大，无论他如何闪躲，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不过令王大诧异的是，他并没有受到想象的毁灭性打击，而所受的伤害，在体内灵气的加持下，也在逐渐恢复。

    “莫非他还在试探？”王大心想，“那就在他发挥实力前击败他！”

    “吼！”突然，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声响起，竟令大当家瞬间失了神。

    待他反应过来，一个有他两个脑瓜子那么大的虎掌近在眼前。他连忙举起左臂护着头部，可还是被打飞数米开外。

    王大虽不能运用灵力，但他全身上下皆充满了灵力。

    紧接着，王大一个飞扑，欲将大当家压在身下撕咬，可谁知后者一个打滚儿，向一侧闪开。

    大当家顺势一个起身，看着那血rou模糊、无法抬起的左臂，他怒不可遏地大叫道：“烈石掌！”

    此次灵气的波动，令王大心惊，连忙招呼着让凌无邪躲向远处。而王大直勾勾地盯着大当家的一举一动，自身则匍匐在地上，缓缓倒退。

    此时，狂风忽作，危机感也愈发强烈。王大满身的毛发，也仿佛被风惊醒过来，根根竖起。

    “本想将你伏下，为我坐骑，可你这畜生竟残我一臂，不可饶恕！接招吧！”话音刚落，大当家将凝聚于掌心的灵力，朝着王大尽数击出。

    刹那之间，王大粗壮有力的四肢撑着地面，向一侧飞跃躲开。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恐怖的灵力波及到，被掀飞了出去，身躯撞在一个石头上，才得以停下。

    远处的凌无邪见此情形，行云踏风步全力催动，几息之间便来到王大身旁。

    “兄弟，撑住！”凌无邪边说边给王大输送灵气。

    “我无大碍，凌兄你快走！”王大虽趴在地上，但其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大当家。

    凌无邪却没有丝毫犹豫地反驳道：“要走也是我背着你走，我的行云步也不慢。”

    “好一个兄弟情深，呸！老子看着就恶心。”对此情形，大当家嗤之以鼻。

    他不信情义，因为他的亲弟弟李维，曾为了家主之位陷害他，使他被逐出家门。

    他厌恶兄弟情义，可心底又怀有对义气的渴望，故将寨子取名“聚义堂”。

    虽然他最初笼络那些人的目的，是为了助自己打回李家，但他确实也从中得到了慰藉。

    此时，一股危险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令凌无邪心生无力之感。

    大当家本想玩弄、考验一番他们的情义，可体内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使他不得不赶快将凌无邪他们消灭，以免夜长梦多。

    可仅仅过了几息，那蓄着杀招、意气风发的大当家，便一口鲜血吐出，气息也随之萎靡不振。

    一直以来，他只想早日步入凝丹境，却忽略了这其中的历练，甚至不惜修习禁书，噬人之灵气，夺人之精气。

    尽管他体内的灵气，能够化作团团丹之雏形，却很难凝成一颗完美无缺的灵丹，这便是他境界虚浮、根基不稳的根本原因。

    此时，大当家体内满是缝隙的内丹，终是再也无法维持，开始逐渐崩离瓦解。

    而随着内丹破碎，大当家的眼神也变得黯然起来，仿佛整个世界在此刻，都变得暗淡无光。

    狂风渐缓，它轻轻的吹来，只听“扑通”一声，那大当家竟被吹倒在地。

    什么叫心死如灰，恐怕这便是最好的诠释了。因为支离破碎的不仅仅是他的内丹，更是他的希望，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