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鳞腾水起,四海尽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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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来了,坐!” 姜玄驷站起身迎向来人。 “听张老的意思,小十六以后当有大作为?” 算卦卜相是道士一项专属技能,特别是像张老这种达到天人圣人境界的高人,更是能看见一丝命运长河,既然他这么说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自古皇室无安宁,大夏皇室更是如此。 比如大皇子背后就有大相国寺暗中支持,身边总能看见一些高僧的身影。 虽然大皇子的生母身份低贱,大皇子也是庶出,可有代表佛门的大相国寺支持,实力不容小觑。 二皇子也就是太子,生母乃是姜玄驷占据了大势名分,几乎已经包揽了小半朝堂上的高官,再加上母家姬氏一族的支持,现在几乎稳坐太子尊位。 比如母妃来自缥缈蓬莱阁的三皇子,出身寒门却心机深沉的十皇子。 还有皇女之中的大姐头八皇女身边总有无名高手护佑,暗藏的实力深不可测。 其野心更是不小! 用她自己的话说“谁说女子不如男!” 野心昭昭,皇子皇女之间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乃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火盆。 姜明焕赶在这个时候回来明显不智。 “生来自有命和运,自古烦恼苦自招。不可说,不可说!” “哦?!大明宫风云诡谲,以小十六小小年纪难道还有破局的可能?” “不可说!不可说!” “张老,这也不可说,那也不可说,那还有什么是可以说的?” “哈哈!陛下自不必心急,十六皇子吉人自有天相,或许真的能破了这局也说不定呢?” 说罢,张老道来也飘飘去也飘飘,手中拂尘轻轻一甩,便转身离开了太液池。 姜玄驷也不在意,他跟这天师府的老天师已经打了几十年的交道。 可以说他之所以能够从众多的兄弟之中脱颖而出稳坐这九五之位,老天师功不可没。 几十年相处下来,这老道士总是神出鬼没、神神叨叨的,对于这点姜玄驷早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张老道卜算手段一流,他的话姜玄驷却是不能不好好想想。 “呵!朕倒是有些好奇小十六到底会怎么破这个局!” 姜玄驷又抓起一大把鱼食猛地一抛,顿时鱼池之中好似沸腾了一般,池中的鲤鱼纷纷翻滚抢食。 ······ 曲阜,衍圣公府。 “公爷,下面人传来消息说发现小皇子的踪迹!” 一石激起千层浪,孔令方手中沾满墨汁的狼毫笔不觉掉在桌上。 墨花四溅,好好的一幅碑帖就这么毁于一旦。 孔令方也顾不得这许多,与自己的大外孙相比,这碑帖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小皇子?是不是明焕!” “是的,公爷!下面人说有人在嵩山地界看见过小皇子!” “好啊!好!老天保佑!老天爷保佑!” 确定姜明焕他的大外孙子没死,孔令方顿时激动的不行,恨不能现在就飞到姜明焕的身边。 “快!快!快去请族老出山,绝对不能再让那孩子出任何事情!” ······ 京城,某处隐秘宅院。 镶金描银,雕梁画栋,期间假山、鱼池、花园、水榭,一应俱全。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华贵的程度几乎都能与皇宫大内相媲美。 偏厅之内,一俊美男子袒胸露乳、发髻散乱,身旁围绕着几个绝美的女子。 这些女子衣着华贵,却穿的十分暴露。 或搔首弄姿,摆弄风sao;或摘弄果盘,时不时喂进男子的口中;还有一些女子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 勾弦谄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人生赢家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忽然,厅外传来一阵磕磕碰碰的嘈杂声。 定睛一看,竟是他身边最为得宠的小厮,不知因为何事匆匆忙忙的往他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小厮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叫喊着。 “殿下!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本王在,天塌不下来!”男子眉头紧紧皱起,戾气渐生:“出了什么事情?将你吓成这样?” 小厮抬头看了一眼,肝胆俱裂! 若是放在往常,他绝对不会这么冒失闯进偏殿里面。 别看他这主子平时看起来十分和善,私下里却是杀伐果断、冷酷无情。 像他这样,若是他人早被拉出去打杀了了事。 “殿下容禀,您也知道小人的干爹在陛下身边伺候,刚刚小人的干爹传出话来,说···说···” “吞吞吐吐的,快说!王总管说了什么?” “干爹说···说陛下接到锦衣卫的密报,十六皇子没死!” “什么?!” 男子双目圆瞪,惊怒之下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玉杯被捏的粉碎! “他没死?!” 破碎的玉杯刺破手掌,鲜血一滴一滴滴落到地上,男子好似浑然不觉,恨恨的坐了下来。 “殿下···” 靠在男子左边的美女忽然心疼的握住男子的手,小心的摆开手掌,一点一点的取出扎进手掌的碎片。 右边的女子见同伴抢了先机,不甘示弱,扑进男子的怀里撒起娇来。 “殿下~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咱们别去管他好不好,来陪妾身快活嘛~” “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女子的行为好似一下子戳到了男子的G点,男子忽然暴起,状若疯魔一般,将大厅内所有美女、侍从全都给撵了出去。 “你!你给孤王去找张世忠!之前他谎报功劳,本王可以既往不咎,让他去给本王拦住十六!生死不论!” 狰狞的面目几乎已经贴到小厮的脸上,宛若地底恶魔一样凶狠的让人害怕!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小人这就去···” 小厮被吓得屁滚尿流,狼狈的向门外跑去。 “回来!” “你再去烟雨楼下一个暗花,就说有人冒充十六皇子欲行不轨!凡是能截杀此人,赏黄金五万两!” “五···五万两?!殿下,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让你去,你就去办!本王自有道理!去吧!” 其实也不怪小厮多嘴,五万两黄金那可不是大白菜! 换算成白银那可是将近八十万两白银,若是换成铜钱的话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夏皇朝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开支差不多也就十两银子。 五万两黄金就算是几辈子都花不完! 五万两黄金只为截杀一个人,也难免这小厮感到惊惧。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京城这个鱼龙混杂之地,更是没有隐秘。 一时之间,姜明焕出现的消息出现在京城各处大人物的案板之上。 京城,乱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姜明焕还在那个他生活了五年的小屋之中。 “乱了么?” 姜明焕看着竹案上放着的一片小小的竹简,上面只是简单勾画了一个字“乱”! “颜伯!准备好了没?咱们该出发了!” “来了!来了!” 茅屋另一边,传来颜秋喜悦的声音。 就要回大明宫了,一想到五年了,很快就能回到心心念念的孔文馨的身边,他的脸上不觉就挂起了笑意。 “我说颜伯,你这大包小包的,这是准备搬家么?” 看着颜秋身上挂着的大包小包,姜明焕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咱们这不是要回长安了么,一想到这些东西都用了五年了,有些怪舍不得的,所以···” 瞥了一眼姜明焕,颜秋反倒是有些扭捏。 “人老了,反倒是对有些东西会有些不舍···” 想想他跟姜明焕逃到嵩山来时,他的个头不过才到他的腰那边。 虽然姜明焕总是老气宫秋的像个小大人一样,却是他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 如今五年过去了,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与自己一般高了,颜秋心里不禁多了一些感慨。 “你呀~”姜明焕看着颜秋,不觉有些无奈:“咱们现在是回长安,估计一路上也不会太安生,你这大包小包的别到时候都弄丢了。” “你说的也对,反正等咱们回了长安,也可以让人将这些东西搬回去~” ······ 少室山山脚,少林寺山门之外。 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头点九方戒疤的大和尚领着两个小和尚早已恭候在山门之前。 远远的便看到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向着山门的方向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两位施主,小施主这是打算回去了么?” “大师,承蒙少林这五年庇佑,明焕感激不尽!不过,天生明焕,有些事明焕不得不去面对,逃避不得。” “小施主吉人自有天相,老衲不敢居功···”大和尚摇了摇头:“佛陀亦有家乡,小施主且行便是。” “多谢大师!”姜明焕回了一记佛礼:“待明焕处理完凡尘俗事,再来叨扰。” 五年庇佑岂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 虽说平时他很少与少林寺的僧人打交道,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已经产生了一股无言的默契。 如今,他要走了,自然得跟老邻居打声招呼。 待到姜明焕和颜秋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一旁的小和尚才摸个光洁的脑袋不解的问道。 “师父,您明明说那个小施主佛根深种,而且我还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咱们少林寺铁布衫的影子,问什么您不将他收进寺来?” “我佛顿坐菩提之前亦有红尘业障,三千烦恼不去,何能消享清净。” 老和尚拈花一笑,笑而不语。 那远去的背影映照朝阳之下,阳光照过那挺拔的身影,好似佛光一般。 小和尚不觉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乡亦是佛乡,何处不是净土。心明、心善,咱们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