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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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咱们还是找机会溜吧。”胡莹悄悄凑到牧遥身边低语。 眼前的情况属实是不妙,虽说暂时击退了狼群,不过它们的恢复能力属实是有些逆天,无论多大的伤口瞬息之间都会在黑雾的影响下愈合。 牧遥的左臂被开了一道大口,隐隐约约已经可以看到白骨,鲜血此时正不要命的往外涌。 鲜血的气味刺激着狼群,使得他们慢慢地蚕食着牧遥他们的领地。 这大概是个绝境。 大量失血让牧遥感到头晕目眩,不过现在可没有让他休息的机会,随手从外套上扯下一块布条草草包扎,拾起地上的东洋刀,招呼着二人慢慢向狭街退去。 狼群紧随其后,可能是刚刚吃了瘪,始终与三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不过这种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在三人接近狭街时,狼群突然暴起,朝着三人迅速冲来。 “跑!”牧遥大吼一声,举刀便向冲在最前的黑狼劈去。 白祥朝狼群随意射了一箭,拉起胡莹便扭头狂奔。 “嘛的,救你们是我做过最蠢的事!”一边跑还不忘质问“死胖子,你就没拿武器吗?” 看着胡莹手中那把短得不能再短的刀,白祥彻底无语,只得闷头狂奔。 “彭!” 牧遥被一巴掌拍到了树上,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让他头破血流,意识也随之模糊起来。 “啊……终究还是不行吗。”牧遥啐了口血,“嘛的,好歹给我来个痛快的啊!” 牧遥举刀,用尽全身力气朝黑狼劈去,黑狼并未躲闪,而是直勾勾瞄准牧遥的脖颈而去,不出意外的话,牧遥和黑狼的脖子会一起断掉。 虽然黑狼可以修复罢了。 异变陡生。 一串金色的符文从牧遥的手掌出钻出,宛若游龙一般萦绕上了刀身,一时金光大盛。 黑狼的眼神也由冷冽变为惊恐。 “斯……” 如同有某件衣服被撕开一般,狼头定格在了牧遥脖子前几厘米处。 它没再有机会咬下去,因为它的头和身子已经不在同一个平面了。 鲜血渗入大地,狼和牧遥的眼中都残留着一丝难以置信。 牧遥更懵,他看着手中的刀,上一秒它还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剑,现在却犹如神兵,刀身上的符文微微闪着金光。 金光闪烁间,黑狼周身的黑雾竟然尽数散去。 死得不能再死。 短短两天,他所见闻的事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反应过来,牧遥立马朝两人逃离的方向追去。 这狭街有些过于压抑了,外面大概已经是黎明时分,周遭不至于像刚开始那样难以观测,不过依旧是暗得过分。 他大概能明白为什么至今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通过狭街之森,在充斥着这般怪物和如此压抑的环境,大抵没有几个人能顶住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不出几步,牧遥便找到了二人,此时他们正躺在地上大喘粗气,黑狼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胡莹看见是牧遥来了,立马爬起身来哭着朝牧遥奔去,抱着他的大腿便不撒手:“我的大哥诶,哥们真的差点交代在这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牧遥裤腿上抹,哭得那叫一个感天动地。 牧遥顾不上这些,只得问道:“别扯了,那群狗东西呢?”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突然就退走了,看那样子,像是受了某种惊吓。”白祥勉强站起来,刚刚也是给他添了一身的伤口。 “也就是他们跑得快,要不老子指定让他们尝尝苦头。” 牧遥不置可否,白祥那到现在还在抖的腿无疑是最好的证据。 不过一开始要不是他出手相助,可能他们便早早陷入绝境了吧。 “先不管这些,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跑路吧,鬼知道它们还会不会突然窜出来。”胡莹扶着已经有些脱力的牧遥,招呼着白祥便沿狭街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牧遥的意识已经彻底模糊了,左手的鲜血一直如房檐底下的露水般滴着。 “真的要把他们送走吗……”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用颤抖的声音问着男人。 “好眼熟,是梦吗……”牧遥旁观着,眼前的环境让他有些眼熟。 在哪里见过?他一时想不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也舍不得阿遥和阿芷……”男人的声音充满挫败感。 阿遥?这个称呼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他努力的想要去看清这两人的面孔,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他们的面容都如被烟幕笼罩般模糊不清。 “要不我们再去帝都求求情,以我们两个的贡献,王一定会收手的。”女人的声音已经带着些哭腔。 “不可能的!要是真的让他们得到阿遥,他一定会被那帮畜生活生生利用到死的!”男人突然愤怒地吼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可他们是我最亲最的孩子……” 牧遥如同被谁狠狠敲了下脑袋,他想起来了。眼前这两个人,就是在那个雪夜将他和阿芷丢在边陲小城的人。 父母?他已经对这个词有些陌生了,一时心中的五味瓶被打翻。其中更多的愤怒很快占据了他的理智。 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了,牧遥伸手朝前抓去:“喂喂,把话给我说清楚啊,又想跑吗!” 他望着碧蓝的天空,一时没缓过来,右手高举着,仿佛要把初升的朝阳给拽下来。 “那个……牧哥?咱们要跑哪去?”一旁的胡莹有些不知所措,从刚才起昏迷的牧遥脸色就变化得比翻书还快,现在又突然坐起来,喊着什么又想跑之类的,着实有点吓人。 牧遥终于反应了过来,有些失神地打量了下周围,当他看见眼前高大而广阔的不成样子的森林和熟悉的马车时,他才松了口气。 左手的伤口也被初步的处理过了,看来暂时也没有大碍。 “终于是出来了吗?” 胡莹连忙点头道:“对了,那个景教官让你醒了以后去前面集合。” “嗯,拉我一把,胖子。” 火堆还没有熄灭,不过也气数已尽,只剩些红色碳灰还在倔强的冒着火星。 车夫喝得烂醉,正躺在地上大睡。 白祥被裹成了粽子,如果不仔细辨认还看不太出来,此时也在闭目打盹。 景良坐在火堆旁的青石上,看见牧遥过来只是瞟了一眼,又死死盯着火堆旁立着的那个人。 牧遥大概能辨认出来,这是一开始拉帮结派先行探索狭街之森的领头人。 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可不太秒。 他的瞳孔缩到了极点,身体立在那不断地颤抖着,眼泪,鼻涕,汗液,甚至是口水从他的脸上混杂而落,不过他没有哭出声来。 如果不是受到极大的冲击,应该没有力量能把人变成这样。 不过,牧遥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其他人呢?”牧遥看向景良。 景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嗯……大概是被这个人卖了吧。” 看着牧遥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只是摇摇头,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你看上去很惊讶,不过嘛,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说着他站起身,一步步的朝那人走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些所谓的同伴,就是被你一个一个亲手推去送死的吧……不过啊……真是有够来气的。” 一拳结结实实的闷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也倒地不起,依旧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 “世界还真是残酷,你们这些所谓的聪明人总是想牺牲我们这些傻瓜。最踏马过分的是你们总能得手,呸。” 那初升的朝阳,牧遥看过去也有些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