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去京华还是京北？
门外的是江城大学招生办主任黄老师。 “你是？” 路父看着门外的这个陌生男子，出声询问。 “您好，您好。”黄老师堆起满脸笑容，他伸出双手，想要和路父握手，同时他做了个自我介绍：“您应该是路远的父亲吧，我是江城大学招生办主任黄仕仁。” 听到他的介绍，路父也明白了他的来意，和他握过手后，顺便邀请他进来了。 进来后，黄仕仁试图随意找样东西夸赞一番，以试图拉取路父的好感。 可他看来看去，实在没有找出什么特色的东西，最终只能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哎，真别说，您家的沙发坐起来真舒服，看样子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去挑选吧。” 说着，他还用手在上面按了两下。 路父则是一脸的尴尬。 这明明是自己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不过他说的也对，确实花了自己不少的时间。 去房间叫了路远出来，路父就去泡茶了，这个事情还是孩子自己谈比较好。 其实前面已经有了京北和京华两所大学招生办的电话，他已经有点看不上江城大学了。 “你好，路同学，我是江城大学招生办的黄仕仁。”黄仕仁站起身，和路远打了个招呼。 “您好，黄老师。”路远礼貌回应。 “今天我算是见到真人了，我们学校的张厚学教授可一直在我念叨，想要特招你呢。” 黄仕仁先打出一张感情牌，试试路远的反应。 “张教授啊，我记得他，不过我还没有考虑好，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他。”路远实话实。 听到路远这样说，黄仕仁心里就有点数了。 “哎呦，这不怪我嘛，本来我早就要来拜访的，可是前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晚上都还在开会，一直抽不出时间。” 不管怎样，他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只要路远心一软，一切都好说。 “您是有什么事情吗？”路远看穿了他的把戏，不想和他绕圈子。 这回轮到黄仕仁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哪有人上来就直接亮底牌梭哈的，这不得一点点加筹码啊。 “是这样的，我今天也是受张教授所托，一是，前来看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二呢，就是我们都很关注你，也想知道你久而未决的顾虑是什么？” 路远看到这人说话还是这么含糊，瞬间也没和他聊下去的想法。 “谢谢您和张教授的关心，等我考虑好了，不论如何，我都会告知张教授的。” 这一番话堵住了黄仕仁所有的进攻路线，这可与他来这里的目的相违背啊。 不仅连路远的底线都没有摸清楚，倒被反将一军。 他有些着急了，打算开门见山。 “路远同学，我们都很希望你能来我校学习……”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敲门声给打断了。 “砰砰砰” 外面的天色已经变得昏暗，太阳也彻底落下山去了。 路父又去开门了。 这次，他迎进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路远都没有见过。 黄仕仁则是继续在说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不论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江城大学能够满足的，我们都可以答应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才把视线投向刚进来的俩人。 嘿，就是这么巧，这俩人他都认识。 关键不仅是熟人，还是对头。 “哎，这不是黄仕仁，黄老师嘛，您怎么在这啊？” 开口是的两人当中的男性。 这话问的可是相当有杀伤力。 当看到这两人时，黄仕仁就知道，自己的这次招生肯定要泡汤了。 “原来是京华大学的杨老师和京北大学的孙老师啊！” 黄仕仁没有接那句话，毕竟输人不能输阵。 “你们两位过来可辛苦了吧，毕竟京都离这上千公里呢！” “来来来，坐坐坐，两位舟车劳顿，坐下休息会儿。” 他俨然摆出一副主人公的神态。 这弄的京都来的两位老师，接话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俩人在言语上没有讨到便宜，就没理黄仕仁了，转过头去和路远搭话。 “路同学，我们之前和你父母联系过，我是京华大学的杨老师，这位是京北大学的孙老师。” 来自京都的两个大学此刻矛头一致对外，打算先把江城大学干出局，之后两家再决个高低。 “孙老师、杨老师，你们好。”路远依次问好。 “我们刚刚也听到了黄老师说的话。” “这样说吧，江城大学能提供什么样的条件，我们京华和京北都能提供，甚至能比他们的更丰厚。” 来自京华大学的杨老师看了一眼黄仕仁，那眼神多少带了点怜悯。 各个方面都比不过，还要怎么和他们抢夺生源。 路远叹了口气，说实话，他感觉自己有点累了。 和人打交道比做任何难题都费脑子。 而且这些人一个个说话都拐弯抹角的，话里带着刀。 如果可以的话，路远就想回去看看书，关于去什么学校啊，他是真一点都不在意，毕竟他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 神秘的宇宙不值得探索吗？ 浩瀚的海洋没有乐趣吗？ 为什么非得在这里和这些人周旋？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不好意思，几位老师，今天我有点累了，关于选择哪个学校，等我休息好了再决定吧。” 路远站起身，说了声抱歉就准备回房间。 可一个女声叫住了他。 是京北大学的孙老师。 “路远同学，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们是抱着极大的诚意过来的，而且凭借我们两所大学的名气和人脉，你可以在之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京华大学的杨老师也搭腔了：“不论是你想走科研还是学术，亦或者商业，凭借我们两个大学的人脉关系，你起步至少领先别人五年的时间。” “如果，你想要去国外发展的话，我们在那里的校友圈可是非常庞大的，可以给你提供巨大的帮助。” 听完这些话，路远心中并没有什么触动。 一旁的路父和路母也插不上嘴，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而此时，坐在沙发上，沉默很久的黄仕仁也开口了。 “路远，其实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年轻人气盛没什么，大家都有过年轻的时候。” “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知道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 “不论你现在有怎样的雄心壮志，但最终都会被现实所击溃的！” “听我一句劝，你也算是我们江市的脸面，可千万不要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而来自京都的两位老师还在等路远的决定。 “儿子，你……” 路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路母打断了。 她说道：“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听到这句话，路远似乎是放下了什么负担一样，他突然笑了，看着自己的父母，轻声说道：“那我就留在江市吧。” 声音虽然轻，两位招生老师可是听的清楚。 “路同学，我们还是希望你考虑……” 孙老师的“清楚”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路远打断了。 “我想的很清楚！” 脚步声响起，随后就是一个关门的声音。 “砰” 这个声音就如同两位招生老师此刻的心情一样。 从云端摔落在地面上。 发出的也是这个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