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蓝花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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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陈医生到了。” “好。” 南成恩合上手里的书,起身往大门走去。 “怎么这次的多了两片?” 南成恩看着陈颜刚递给她的透明药袋子皱了皱眉。 “该加量了。” “还能过多久?” “最多两年半。” 南成恩吃完手心里最后一小把药片,仰头又喝了两口水。 真苦。 “喝酒了?” 陈颜低头看了看检测单,又抬头盯着南成恩的背影。 “嗯。” 南成恩倚在前院阁楼的阳台上。 细腻的光线绕过云层覆盖的地方,沿着土地呼吸的路径,一点一点渗透进每一个角落,往上看,天空是一层未知的不透明纱布。 “少喝点。” 陈颜像往常一样嘱咐着,手里还在翻着南成恩的检测单。 “知道了。” 陈颜无奈笑了笑,没打算接下句。 南成恩总是不听医生的话。 “后天我要去趟瑞士。” 南成恩转过身坐在陈颜对面的椅子上。 “去多久?” “一周。” “那检查我让Serena给你做,到了就按那边的疗程吃药。” “嗯。” “还有,药…进度正常,我们会尽力的。” “嗯。” 南成恩抬手把桌上的空药袋扔进垃圾桶, “实在不行,我也不怪你们。” 陈颜听到南成恩的这句话,收药箱的手顿了顿,然后非常坚定地说: “会有办法的。” 陈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用这么笃定的语气。 或许房檐上的小鸟知道。 “走了?” 南成恩看着陈颜一样一样地收拾着药箱。 “走了。” 陈颜按上药箱的金属扣,朝南成恩笑了笑。 “路上小心。” “OK。” 陈颜走后,南成恩下楼看见于梓宸正站在客厅阳台, “在看什么?” 南成恩慢慢地走到于梓宸旁边。 “前院的蓝花楹…” “喜欢吗?” “喜欢…颜色很漂亮。” “那就好。” 南成恩浅浅地笑着。 于梓宸挠了挠头,看了眼南成恩,然后又快速把视线收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着安静地站在一起,默不作声了好久。 “我有个朋友…” 南成恩缓缓开口,浅棕色的眸子泛着晶莹的光,细腻的手轻轻搭在栏杆上,光线不亮不暗,温柔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走来。 “…他想在家里的前院周围种满蓝花楹树…” “…这样蓝花楹盛开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一片雾紫色的天空…” 南成恩小声地说着,好像这几句话倾尽了她所有的温柔。 “那个朋友…” 犹豫了一会儿,于梓宸侧过头问南成恩, “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雾紫色的小花瓣浮在空中,太阳正含蓄地传达着温暖。 南成恩转过头,对上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然后仔细认真地看着, “嗯。” 于梓宸赶忙转移视线,一抹淡淡的粉色显现。 过了一会儿,于梓宸像是想到什么, “那他是…男生吗?” “嗯。” 南成恩轻轻应了一声。 “哦。” 于梓宸心里莫名觉得有点酸酸的,也没再说一句话。 日记里说:‘亲爱的男孩,我的蓝花楹忘记告诉你,她仍会等你,只是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