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褚灏的决心

    牛家堡后的小山坡上。李洁用手搭在眉前眺望着山下的公路，看了一会儿拿出铅笔在手中的笔记本上点点画画。直到把周围的山体公路完全呈现在纸张上，李洁才满意的合上了笔记本说道“李兆行啊李兆行，你倒是挺会选地儿的。鸟瞰方圆十公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你的眼睛。选这么个地方你的背后藏着的东西终于要露出马脚了。”说完李洁闭上双眼打开双臂任由清风拂过自己的脸颊，托起自己的长发，满面笑容的享受着这久违的片刻宁静。

    秦一安排好了X城的事宜后本想直接返回牛家堡，可刚行数里只感觉胸中真气无故一阵翻滚。那黑色巨汉的声音响起“老秦。怎么回事？不应该来的这么快啊。”秦一当即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盘膝而坐一边稳住真气一边说道“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不过，看样子天殛快来了。褚灏就先交给孝哥你了。”黑色巨汉说道“臭小子你不用担心，但天殛····”秦一嘿嘿一笑说道“没想到一代杀神也有心存怜悯的时候。我，你就不用担心了。三品天殛还弄不死我。我还要给孝哥你找老情人儿呢。”黑色巨汉伸出手来就想揍秦一，但又收了回来说道“臭小子，这么个大事儿在眼前你还说笑。”秦一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说道“反正是要挨雷劈，苦大仇深又跑不掉，不如谈谈笑笑的，反正又不是没挨过。”

    一股黑烟从秦一身上忽的一下冒了出来，幻化成黑色巨汉说道“你啊。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整天的嘻嘻哈哈不着调。”秦一从挎包里拿出锁魂链递给巨汉说道“这个给臭小子。凶日快到了，牛家堡就拜托孝哥看着了。”巨汉接过了锁魂链说道“放心吧。天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静心受洗。”秦一转身朝着荒野走去，边走边掏着耳朵说道“知道了。”

    褚家大院。褚灏自从跟着秦一开始规律的系统训练以来，第一次翻开《格杀精要》。以前很多不明白的描述现在也可以略窥门径。褚灏拿着木棒按照书本的描述运劲、走位、起势、发力、变化，经过几个月的训练褚灏的力量和对身体的控制能力突飞猛进，木棒裹挟着劲风上下翻飞犹如一把锋利霸气的钢刀一般发出破空鸣啸。练了半个时辰，褚灏就单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的衣服尽数被汗水打湿，吧嗒吧嗒的滴落。褚灏自言自语道“师父说的对。基本功不过关啥都练不成。”此时嗖嗖两道破空之声在褚灏背后响起，褚灏拎起木棒转身一招横扫千军啪啪两声将来袭的东西应声击碎。

    黑色巨汉哈哈一笑说道“你臭小子不愧是褚英的后代，刚练这么几天就能有这个反应。”褚灏一看黑色巨汉回来了立刻上前说道“孝叔。您回来啦。我师父····”黑色巨汉说道“他有点儿小事儿要办估计要过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你安安心心的练你的功。对了，这是你师父给你搞来的护身法宝，记住时刻都要带着。有了这玩意儿一般的邪煞鬼魅都进不了你的身。”说着将秦一已经用自己的真灵元气滋养过的锁魂链递给了褚灏。褚灏接过那亮晶晶的细小锁魂链眼中泪水滴溜溜的在眼眶里打转。

    黑色巨汉抬手给了褚灏一个凿栗骂道“给老子憋回去。你是爷们儿，感恩要思报而不是流马尿。来来来，让老子看看你这么多天锻炼的结果。”褚灏知道这黑色巨汉的脾气和实力，他能陪自己练功已经是自己天大的造化，所以自己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好的把这几个月的成果展现出来。褚灏拿起木棍立在胸前说道“孝叔。晚辈得罪了。”说着双脚一蹬对着黑色巨汉的胸口就是一个突刺。黑色巨汉大骂一声“愚蠢。”说着抡起拳头一拳直接将褚灏击飞。黑色巨汉双目炯炯有神的瞪着褚灏两步就跑到他的身前，抡起拳头一边揍褚灏一边说道“我比你个头大，攻击距离远。想办法应对，快点儿。”

    褚灏刚刚还没有稳住身形，只听得耳边黑色巨汉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刚想抽棒迎战却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麻木。眼看着巨汉的拳头朝着自己的脑袋砸了过来，褚灏身体自动的条件反射向后躲避。可面对手脚长度远胜于自己的黑色巨汉这个选择无疑是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危险之中。见褚灏径直后退，黑色巨汉便挥舞着双拳对着褚灏不断进攻封锁掉他的逃跑路线，逼着他一直后退。直到褚灏的后背砰的一下撞上冰冷的墙壁，褚灏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完了。”就这一走神儿的功夫，呜的一声一个漆黑的拳头已经到了褚灏脸颊，紧接而来的是黑色巨汉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拳击直揍得褚灏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

    等到褚灏背身上的疼痛刺激的再次睁开双眼，整片天空已经换上了皓月繁星。自己则是泡在水缸之中，周围无数的山珍草药。对于这些草药褚灏再熟悉不过了，每隔七天秦一都会给他满满当当的采集一缸让他进去泡。虽然每次自己只要有伤口被药液碰到就会非常疼，但到了第二天那些伤口就会奇迹般的恢复如初不留下哪怕任何一点疤痕。褚灏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靠在缸沿上回想起自己白天被黑色巨汉胖揍时的情景。无论是力量、反应还是招式的变化，褚灏丝毫都没有一点便宜可占。黑色巨汉的每招每式都平平无奇，就是普通至极的正拳和冲拳。

    忽然一幅画面莫名的从褚灏脑中闪过，褚灏不顾身上的疼痛，兴奋的从水缸里爬了出来从水缸边自己的衣服里翻出那本《格杀精要》快速的翻找，边找边说道“我记得那招是徒手格杀第九式二变····找到了。徒手格杀，敌持我空，以贴身近打，粘身粘打。攻其致命之要，次攻关节，再次为腱。攻若不成，便贴身游斗，不可远驰。贴身游斗，不可远驰。”褚灏看到了这里抬手对着自己的脑门儿拍了一巴掌说道“哎··我真是蠢。孝叔那么高又那么壮，对我来说就是以空战持，我还一直想远离他。这根本是在找揍。”

    此时黑色巨汉的声音从褚灏的身后传来“想明白了？不死看刀决了？”褚灏挠着头转过身来尴尬的看着身后不远处正盘膝而坐的黑色巨汉说道“孝叔。”黑色巨汉冷哼一声说道“回去泡去。没学会走就想学跑。”褚灏乖乖的爬进了水缸里说道“我不是想快点学成，然后再有人诋毁师父和孝叔好教训他们。”黑色巨汉冷哼一声说道“教训别人？就你这点儿本事，小命儿都保不住。”说着叹了口气说道“原本你师父想着等你基本功到了再教你功夫的，现在老子就告诉你功夫的基本流程吧。”

    说着黑色巨汉抽空对着水缸呼出一口黑气，那黑气萦绕在水缸周围燃起绿色火焰。随着火焰的燃起，水缸慢慢的生气一阵白色水气。看到水缸再次热了起来，黑色巨汉继续说道“功夫其实很简单，体力、指力、腿力、臂力、腰力、眼力、反应、控制力等等等等再加上一些运力的技巧，这就是功夫。”褚灏点了点头说道“难怪师父要先让我在山路上挑水，又让我拿那么长的笔写字。”

    黑色巨汉嗤之以鼻的说道“你那算什么修炼，顶多算是热身。你知道你师爷是怎么练你师父的么？从五岁开始，每天扛着几十斤的铁砂跑上百里山路，徒手攀爬上万仞绝壁去收集晨露回来沏茶。对了，还有一项。每天还要跟我战斗，直到我们之中的一个完全倒下········”黑色巨汉说道这里讪笑了一下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好了言归正传。前面说的是基本功，功夫首重自身，先拳后腿后进变化，四肢随心方进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由硬进软次第练之外功大成。你整天以为你家先祖留给你了把破刀就抓着不放，连走都不会就想跑。”

    褚灏羞愧的低下头，听完巨汉的话，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和师父对自己有多么的宽容，而自己却总是抱怨总是认为自己可以一蹴而就。黑色巨汉看褚灏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话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脑袋说道“臭小子，自怨自艾没一点儿用。知道以后该怎么做才是今天的收获。”说着转身离开。褚灏哗啦一声从水缸里站了起来说道“孝叔。明天我也想向师父一样修炼。您能帮我么？”黑色巨汉边走边说道“啊。那你就准备好接受地狱的洗礼吧。”

    黑色巨汉走后，褚灏看着天空中的皓月说道“没什么难的。师父行我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