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事有蹊跷

    看着褚灏丢出的水桶里飞出无数愤怒的蜜蜂，远处的军衣老人一拍大腿哈哈笑着说道“嘿，这臭小子竟然能相处这种损招，真是绝了。”秦一微微皱眉说道“弄不好要出事儿。”说着伸手一把扛起老人转身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牛二看着那布满纵横交错锋利犬齿状的捕兽夹犹如一张深渊巨口一般一点一点的把死亡带向自己，这时的牛二自知已经无可奈何，绝望中泛起对这世界的不舍、不忿、怨恨、贪鄙。还有对褚灏的愤怒、仇怨恨不得将褚灏生吞活剥。就在捕兽夹的锋利的钢铁犬齿即将要撕开牛二血rou的瞬间，秦一的身影突然出现，伸出手来在连接捕兽夹的铁链上一扯，随身一个转身朝着一旁的石碓扔了过去。啪啪啪···一连串儿的钢铁撞击声夹杂着石块碎裂，在褚灏和牛二面前炸响。

    看着那碎裂的石块，褚灏的眼中漏出欣慰。而那牛二则是如释重负般的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的头上滑落狠狠地砸进身下的土中。秦一伸手轻抚着褚灏的脑袋说道“杀人的感觉怎么样？”褚灏说道“很不好，非常不好。”秦一哈哈一笑说道“嗯。不错。心性纯良，道心很正，只要肯努力他日会有一番成就。”这时，牛二从秦一的身后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手枪，砰的一声脆响，铜制的弹头在高温高压燃气的作用下飞向秦一的背心。远处的老人听到枪响，下意识的喊道“卧倒。”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秦一就来到了牛二面前伸手一把抓住手枪说道“这是啥玩意儿？挺厉害的嘛，借我玩玩儿啊。”牛二呆愣愣的看着毫发无损的秦一，满眼不可思议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秦一呵呵一笑伸手将一颗弹头扔给牛二说道“很多事情只是你理解不了，哦不对，是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而已。”说着转身看着老人说道“这是您的人，交给您处置了。”然后在老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中转身拉着褚灏朝着山下走去。

    牛二转过头，心里咯噔一声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祖。”老人一脸恨铁不成钢说道“走吧，跟老子回去，老子有话问你。”

    回到了褚家大院儿。秦一看褚灏还光着膀子便说道“去穿上衣服，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褚灏想到秦一在山坡上说过了话，立刻开心的蹦着朝自己的屋子跑了过去。秦一则是一脸纳闷儿的看着褚灏的背影说道“我就关心关心他，至于这么高兴么？”此时黑色巨汉的声音在秦一心中响起“老秦，你忘了自己说的话了？”秦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话，懊恼的一拍脑门儿说道“不是吧。我那是夸夸他而已啊。”黑色巨汉嗤之以鼻说道“那你自己解释去。”秦一立刻抓狂说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肯定是误会了。怎么办？孝哥救我啊。”黑色巨汉哼了一声说道“明知道怎么解决，还装傻，老子懒得理你。”

    秦一刚要答话，眼角的余光就瞄到一脸兴奋的褚灏斜七扭八的喘着一身奇怪的衣服，一边伸手拽着衣服一边朝着自己跑来。秦一看着褚灏双眼里的渴望和开心，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算了，能怎么办呢。接手了吧。”说着伸手便帮着褚灏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急什么。你先别高兴，做我的徒弟可不是件好事儿。”褚灏坚定的点了点头。秦一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就收了你了。”褚灏一听就要跪下给秦一行叩首大礼，秦一一把扶住他说道“行了行了，没事儿甭这么搞这些有的没的俗套路。你只需要想想清楚｛吾道即大道，大道即吾道｝这句话什么意思，想到了告诉我，答对了就可以叫我师父了。只有三次机会。听清楚了？”

    褚灏重重的一点头说道“是，师父。”秦一伸手在褚灏的脑门儿上一弹笑着说道“练功去。围着大屋跑两百圈。”褚灏吐了吐舌头说道“哦。”褚灏乖乖的出去跑圈之后，秦一看着一旁的阴凉处说道“嗯。你们做的不错，分寸掌握的很准。”两只野鬼在角落里跪下说道“多谢上仙。”秦一呵呵一笑说道“行了，甭虚伪了。叫我老秦就行，你们的事儿我跟九叔说。对了你们怎么称呼？”两只野鬼纷纷自我介绍起来，道行较高的叫“陆仲”沉默寡言的叫“严明”。秦一微一点头说道“好，你们暂且住在门口的灵龛里，早晚三柱清香少不了你们的。”说完便转身朝着西厢小屋走去。

    日至正午。褚灏大汗淋漓的还在继续奔跑，一个苍老而又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你这么跑不感觉不对？”褚灏回头一看，正是那个身穿旧式军装的老人正满脸慈祥的看着自己。褚灏喘着粗气蹒跚的走到老人身前鞠躬说道“牛爷爷。”老人满怀欣慰的笑着伸手拍了拍褚灏的脸说道“臭小子。终究是长大了啊。”褚灏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容说道“牛爷爷，您这次····”老人转头看着褚家大院说道“我来是给你和他一个答案，他正等着呢。”褚灏满脸的疑惑说道“他？”就在此时，院门儿吱呀一声打开，秦一昂立门下拱手说道“老前辈到访，晚辈有失远迎。”老人哈哈一笑说道“久等了吧，俗世俗人规矩太多。你想知道的老子弄清楚了。”秦一说道“有劳了，请堂屋奉茶。”

    进了堂屋，秦一摆上茶碗沏好清茶说道“老人家，这是我从山上带来的云顶碧罗，尝尝？”老人轻嗅了嗅碗中抹茶说道“好香，好茶。”说着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说道“言归正传吧。你想怎么做？”秦一伸手蘸着桌上的水滴在桌子上胡乱涂鸦着说道“我想？我没什么想法，我们只是想留住褚家祖宅。只不过他们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一下解决后患无穷。不过又要劳烦你帮忙了。”秦一伸了个懒腰说道“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解闷儿了。说说，怎么回事儿。”

    老人见秦一愿意留下帮忙，便开始将牛二所交代整件事情的始末讲述了起来。原来这个村子叫牛家堡，虽然地处西北的荒山之中不便，距离最近的国道也有个几十公里。但这里却是S省和G省的连接处并且十分隐蔽，在地图上都没有标注。尤其是这褚家大院，它的建造地点十分考究，与牛家堡的聚集区相距数里既能依托乡里补给，又能利用古道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轻松出入。最重要的是它的位置正好在一片山岗的反斜面，从下面看上去根本无法发现。正是因为这样优越的条件，S省最大的物流业老板李兆行看中，要买下来做中转中心。

    李兆行亲自带着人来了几次，想要用天价来买下褚家大宅，但无论李兆行开出多高的价格，褚灏坚决不卖，甚至拿着自己祖传的唐刀直接把李兆行一行人赶了出去。李兆行一看软的不行，就想玩硬的，但又不想闹得太大，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在S省打工的牛二，一来二去给了牛二不少甜头，一次酒局上李兆行故意捶胸顿足的向牛二抱怨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利润太低。牛二随声附和着李兆基的话，并且表示要为李兆行赴汤蹈火。李兆行看牛二已经上钩了便安慰牛二说是自己的事情他帮不上忙，但是他能有这份心自己就很安慰了。现在的人很少能有像牛二这么热心肠的人已经不多了云云。

    牛二听李兆行这么夸奖自己，马上急不可耐的向李兆行讯问什么事儿。李兆行支支吾吾的假意为难，一边让自己的秘书将褚家大院的事情说给了牛二。牛二一听立刻把自己心里的贪念勾了起来表示自己刻意帮李兆行，但是需要些活动经费好去说服村里人。李兆行一听满口答应并且给了牛二二十万算是好处费，如果能够办一定会重金厚谢。牛二拿了李兆行的钱，便回到了牛家堡来笼络了不少贪鄙的村民，想要强行征辟褚家大院。可是牛二没有料到的是牛家堡的村长竟然一口否决了牛二的想法，说褚家大院是褚灏的祖产，只要褚灏不同意谁都不能擅自征辟。

    牛二一看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便出面用村里的发展来套褚灏，怎料任由牛二怎么巧舌如簧，褚灏只是一句话：村里发展可以，不能打我家祖宅的心思。几次碰壁下来，牛二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孔，纠结了几个盲流村民开始殴打恐吓。但是无论怎么恐吓、殴打、羞辱，褚灏都宁死不屈。牛二一看褚灏软硬不吃，而且李兆行又几次询问。牛二急了才恶向胆边生。

    秦一听完了老人的讲述，双眼一眯说道“是这样。有意思，有意思。”老人一听知道秦一话外有意说道“老夫也感觉有些奇怪，但会是什么呢？”秦一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说道“那就想想办法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老人心领神会和秦一相视一笑说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