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被捕受审
“好不容易签订契约，结果哥哥又被抓走了！”卓小曼急忙的跑回家，一头撞到了刚要出门的米姨，随后压抑的感情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还没等米姨反应过来，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用手摸了摸口袋，接着不顾母亲的询问朝街角的神殿冲去。 去神殿的路上，卓小曼边奔跑边捂着被她藏在衣服里的契约，好不容易签订了契约，结果哥哥就抓走了！她越想越着急，等到了神殿已经天黑，她快步的跪在神像下，拿出了那张新奇的黑色卡片，恭敬的平摊在面前，双手合实在胸前轻声说道：“神树庇佑……” 卓文升大口出着气，卓小曼的大哭以及拼尽全力的拉扯似乎还在眼前。 昨天下午去交易中心更新身份信息，结果晚上就被抓住，在牢里蹲了一夜，至于为什么，还不清楚。 此时透过铁栏杆阻挡的窗户，太阳已经慢慢升了起来，朝霞显得十分刺眼。 “起来，受审。” 被带去的房间很大，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房间被隔离成了无数个方格。 昏天黑地，似乎实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除了四处亮起的微亮蓝灯，什么也看不到。这里坐满了和自己一样的人，全部都被隔离在一个只有一平米的玻璃空间中，他伸出手想要揉一揉脑袋，但发现双手都被死死绑住，他立马转过头去，在玻璃上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正戴着一个巨大的头盔，四肢和腰被控制住。 此时四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卓文升放眼望去，最前方的百人方格红绿蓝灯正在接替熄灭亮起，他们的头盔上，蓝色的电流正在懒散的游走。被绑在玻璃空间中的人一个个抽搐着，嘴角流出了白沫，更有甚者浑身肌rou痉挛，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排泄物喷涌而而出，他们大喊着，但依然没能够停止电流的继续流动。 一股熟悉感快速的从脑海中溜走，令他不自觉的浑身发抖。 很快，第一个方格全部变为了绿色，随后有人影出现，把一个人从玻璃房中带离。 紧接着卓文升所在的空间内亮起了蓝灯，他的左侧有一个显示器，右侧有一个电子表格，上面显示着自己的各项数据，定睛一看，几条线从表格中延伸出来，刺入了自己的胳膊脖子以及胸口的部分。 难不成是因为朝圣之路的事暴露了？但不应该啊，当时的场面他还记忆犹在，活下来的应该只有自己，黑袍女以及虬髯克一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着手，拿着电击棒来回巡视，那是一个留着高马尾，穿着西装的姑娘，紧身的西装勾勒出了极好的苗条身材，虽然散着头发，但依然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虽然说熟悉，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在哪儿里见过，只是觉得眼熟，对方还没注意到自己，便巡视到其他地方去了。 此时，他注意到到了左侧的显示器上出现了一个问题。 “姓名，职业，出生日期。” 卓文升思考了一下，随后回答：“卓文升，交易中心伙计，X0106。” “滋——” 卓文升看到整个玻璃房间的灯光变成了赤红色，随后感到一阵剧烈的电流从脑海里流过，随后消失，一串记忆也随之而来，卓文升，出生于1992年，卖身给科技公司，接受了云起源实验，受到了类似现在的电刑。 是测谎仪，卓文升忍受着剧痛，虽然自己没有撒谎，但也不算是实话，看来这样是过不了这一关的，所以他立马修改了答案。 “卓文升，程序员，1992年8月15日。” 这一次并没有出现刺眼的赤红，但也和其他人的绿色不同，而是橙黄色。 “滋滋——” 随后一股更加强烈的电流从太阳xue钻入，扩散至全身。 记忆继续像潮水一样蔓延而来，出生普通家庭，父母靠双手辛勤劳作从基层打拼成家，但生活突遭变故，母亲重病。 原本幸福快乐的家庭被轻而易举的破坏，一股无力感充满了全身，退下来，迎上去，都不和适宜，明明还没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看一看世界体验喜怒哀乐，却只得出卖灵魂。 随着记忆的涌入，卓文升已有些愤怒，原本就不甘，多么想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去拼搏去奋斗，去改变自己无力左右的人生，结果到头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从手中溜走。 “昨天上午在做什么？” “加班。” “滋滋滋——” 不由分说，这是至今为止最强烈的一次电击，卓文升感到自己身体的大部分肌rou都已经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以至于电流消失时，肌rou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在自顾自的跳动。 上司那龇牙咧嘴的表情依稀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知晓自己身欠巨款不敢辞职，一个月没有收入便会万劫不复，就拼尽全力的压榨，诋毁，谩骂，乃至侮辱，但卓文升只能忍气吞声。 “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 “……” “没有。” “滋滋滋滋——” 红色的灯，更加强烈的电流。卓文升陷入昏迷，脑内的信息记忆规则逻辑重新整理归档整合。 重启完毕，意识渐渐苏醒，身体器官重新上线。科技的力量真强大，但前提是你要负担得起，卓文升想起了他最后的记忆，收到那条母亲被治愈的短信，随后他带上了头盔，签下了云起源计划的授权同意书。 卓文升的父母是摸爬滚打起来的所谓‘教育家’，他们开始以‘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由来塑造你，为你铺设一条他们认为可以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弥补自己遗憾。 母亲觉得读书学习好考上好学校能解决所有问题？把学习的重要性无限拔高。即使你是超人，也会因为考试不及格而挨打，因为你需要做的事并非拯救世界。 “你是否绑架或杀死了李知南？” “没有！”卓文升大喊道，我不会再受人摆布了，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境地。重要的东西？要守护住！自己的人生？要灿烂美好！ 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的方式，要用自己的方式！ “这真是美好的一天，鸟儿在歌唱，花朵绽放。在像这样美丽的日子里，我这样的孩子… 却在地狱里焚烧殆尽……” 此时，绿灯，卓文升满身大汗，逼仄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汗液在皮肤上的游走让他烦躁难耐。 随着玻璃门被打开，一个黑衣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随后熟练地取下了他身上的刑具，用一个简单的手铐铐住了卓文升的双手，抓住了他的头发，便拉扯着往外走去。 刚一出门，他就嗅到了一股焦味，是rou烤糊了混杂着毛发燃烧后的味道，他看不到周围，但大口的喘息声和细碎的谩骂不绝于耳。 随着大门被打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到肺部接触到新鲜空气传来一阵瘙痒。 他被人押着领入了电梯。 “这是个疯子吧？”一个男声问语气十分无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程序员这个工作，还1992年，那是哪儿年啊？” “嗯……” 第一次听到程序员这工作？开什么玩笑？没有程序员那这个社会的科技是由谁构筑起来的？而且回答的那个女声，卓文升觉得十分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想要扭过头去偷看一眼，却又被抓住头发硬扯了回来，他一时吃疼，不再挣扎。 随着另一扇门的打开，一股冷空气迎面而来，随后他便被扯着头发扔到了房间里。 这里只有不到六十平，迎面是一个红木质的办公桌，上面正3D投影一张地图，一个红点正在闪烁。窗户外正对着白玉京那漂浮的空中之城。 在办公桌的前，坐着一个女人，她金色的秀发高盘，皮肤晶莹剔透，穿着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纯白色的内衬，白色的束腰把上身衬得极其妩媚，单纯中透出一点难以捉摸，如果说红颜祸水是个人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无疑是本人。 在办公桌的两侧，站了七八个人，这些人全部正对着自己，表情冷漠，为首的那个带着白色手套，此时正慢慢朝自己走来，蹲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叫卓文升？”对方开口问声音极其冷静，不带一丝温度。 “嗯对我是卓文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卓文升感到一开口，后脑勺就有痛感传来，破碎的记忆碎片依然闪烁在脑海里，心中的不甘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 “绿藤市发生了失踪案你应该知道吧？” 卓文升大口喘着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要是被情绪所驱使，那么即使再活一次，也只是个蠢货：“知道。” “你能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之前从未更新过个人信息吗？” “刚好从学校毕业，找了份工作，所以更新了信息，这很常见吧。”卓文升回答，按照母亲的说法，对门的那个男孩在十年前就消失了，只留下一个meimei，生活在自己的家中。 “那什么是程序员？怎么突然又刚找到工作了？”雷进说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卓文升，眼中已有些怒火。 “程序员是我们那边对于要成为优秀员工人的别称。”卓文升尽力的圆着。 “那加班又是什么？”雷进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是向神奉献自己的仪式。” “够了！”此时那个女人站了起来，慢慢走了过来。 此时卓文升才注意到，她的左手戴着一个纯白色散发金属质感精密的排列组成纹路的蕾丝手套，几根白色的线由手套背部连接到她的腰后。 “人证？”女人突然发问。 “只有家人。” “那就是没有。”女人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 没有不在场证明，更新信息也正巧卡在这个时间点上，卓文升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有嫌疑了，而眼前这个女人跟失踪的李知南有些像只是更加有成熟韵味，她应该就是李知南的母亲了，卓文升抬头仔细打量对方，没想到正撞上了对方的视线。 “还敢看我。”女人微微扬起了下巴，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让人摸不透她眼睛里的含义。 “夫人不要生气，审问的事情交给我就行。”雷进立马挡在了两人之间，“这种底层的圈民，不要脏了夫人。” “你就算了吧，要不是司志山不在，我也不会指望你这种废物。”女人说罢慢慢朝卓文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