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向日葵?未来可期
第二节 “两年一次的校内对抗赛，你们有了解吗？”若森领着木晞四人到一旁的石桌上坐下，将一纸学院的文件放在石桌中间。 “校内对抗赛？”翎音对这项赛事有所耳闻，“是需要学院的教师派出自己的四个学生组队参赛，两场单打，一场双打，以三局两胜的形式决出冠军的比赛吧？” “没错，”若森赞许的点了点头，“我要你们参加这次比赛。” “这种比赛大多是高年级的学生参赛，”寒昀仔细阅读着桌上的文件，“我们今年参加，胜算不大。” “我知道，”若森用手指敲击了一下石板桌面，“但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个锻炼能力的好机会。” “寒昀，我说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夜凛一手揽过寒昀的肩，笑言道。 “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寒昀的目光扫了夜凛一眼，又转向若森。 “木晞，你怎么看？”若森注意到一旁的木晞只是一直看着桌上的文件，开口问道。 “胜算低，但可以一试。”木晞思考了一会，回答道。 若森低声笑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们就投票决定吧。同意参赛的人举手。” 夜凛第一个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随后翎音也把手举了起来，木晞和寒昀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把手举起。 “全票通过，”对这个结果若森显然是有所预料，“那我们现在进行分组，翎音和夜凛参加单打，木晞和寒昀组队参加双打。” “老师，双打不应该我和翎音参加更好一点吗？不管是从默契配合方面，还是双方打法的相合度来说，我和翎音的双打肯定要比他们两要强啊。”夜凛起身，显然是对若森的安排有所不满。 “这次比赛是不允许携带灵石的，”若森解释道，“你要木晞一个人怎么单打？” “不用灵石，木晞的弓箭术也足够了。”夜凛回想到刚才木晞一箭破墙的场景，感到脊背一凉。 “这次比赛若要携带法器，弓箭类选手所携羽箭不得超过五支。”寒昀拿起桌上的文件，举到夜凛面前，用手指在一条赛规前，念到。 “夜凛，老师的安排自有他的用意。”翎音也劝道。 “好吧，”夜凛自知理亏，重新坐回位置上，“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分组就这样决定了，”若森停顿了一下，“现在距离对抗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我会对你们进行特训，全力备战对抗赛。” “那我们具体要怎么做呢？”翎音看着若森问道。 “翎音和夜凛，你们一起训练，由翎音主进攻尽力突破夜凛的防御，夜凛主防御守住翎音的进攻。”若森拿出笔记本，翻开一页，又拿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 “你们俩，基本上没有单独执行过任务吧。”若森看了看夜凛，又看了看翎音，道。 “是。”翎音不懂若森的意思，只能弱弱应了一声。 “你们太过于依赖彼此的力量了，翎音向来只守不攻，夜凛只攻不守，可你们在未来总会有不得不单打独斗的时候，这样致命的缺陷可能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若森叹了口气，“也是怪我先前的安排太不合理了，所以你们要借这次对抗赛的机会提升自己的短板，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们参加单打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翎音恍然大悟。 “至于木晞和寒昀，我要你们到机关房内进行你们的训练。寒昀把眼蒙起在前方抵挡机关，木晞则在寒昀身后为寒昀报点，”若森眼神看向寒昀和木晞，“你们俩个性相近，都属于喜欢独处的类型，但对于同伴的信任和支持对于我们整个队伍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希望你们俩在训练的过程中能够放下你们心中对同伴的戒备，赤诚相待。” “是。”寒昀颔首答道。 “那么，你们可以开始训练了。”若森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木晞等四人随着若森站起，目送若森离开之后，两两分开前往各自的训练场地。 木晞和寒昀来到学院机关房的门前，推门进入。机关房像是一只被人惊醒的钢铁巨兽一般，藏在暗处的齿轮咔咔作响，上方传来铁链晃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回音在机关房内荡来荡去，刺激着木晞和寒昀的耳膜。挂在墙壁两侧的煤油灯在开门的瞬间亮起，焦黄的光晕勉强照亮小小的一角，但机关房的大部分还是淹没在黑暗之中。 “我们开始吧。”寒昀从袖口上撕下一块布条，蒙在眼睛上。 “好。”木晞按照若森的要求站在寒昀的背后，按下墙上的控制开关。 暗处的箭弩一瞬间被启动，一支利箭从右侧方袭来，直射向寒昀的太阳xue处。 “右偏前上方三十八度方向，”木晞观察着箭的轨迹，“速度五十二。” 寒昀根据木晞的指示，将灵力凝结在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间向着利箭的方向挥去，一击即中。 “左偏后上二十五度，速度四十八。”还未等寒昀收回挥出的右手，木晞又给出了新的提示。 寒昀立刻出左手，将箭在空中劈成两半。 “两只左偏前，上五十度，上四十三度，速度四十，六十，两只右偏后，上六十五度，上三十二度，速度五十四，五十。”木晞警惕地四下观察着，连续报出了一串位置。 寒昀迅速出手，手腕飞快地调节着手指的位置，三两下便把四支羽箭击落在地。 “左前上，五十五，六十三，四十八，二十四，三十六，速度三十，四十六，四十三，五十四，六十八，右前上，二十八，二十三，三十，十五，速度七十，七十三，六十九，八十五，九十。”木晞感到有点不对劲，刚才她明明听见了十一声箭弩发动的声音，但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却只有十支羽箭，还有一支到哪去了？ 如此密集的攻击没有打乱寒昀的阵脚，他根据木晞报出的点位从容的半蹲下身子，双手展开原地自转了一圈，十支羽箭应声而落。 “在背后！角度十八，速度一百。”木晞仰头，只见那支被遗漏的羽箭从她的头顶上飞过，击向寒昀的背部。 “太晚了，”木晞咬紧后牙，“是我的失误。” 来不及多想，木晞向寒昀的方向冲了过去，在羽箭要刺到寒昀的瞬间左脚用力蹬地，拦腰横抱住寒昀将他扑倒在地，由于木晞带来的冲力，两人一同向前滑了几米之后才停下来。 那根羽箭扎进离木晞后脚跟不过几厘米的地面，半根箭身没入土中。刚才这支箭要是刺中寒昀，估计得从他的胸部贯穿出去。 “快走。”羽箭的攻击并没有因为木晞的失误停下来，漫天箭雨砸向木晞和寒昀，木晞迅速起身，从地上拉起寒昀往安全的地方跑去。 寒昀还没弄清目前的状况，但他明显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一把扯下眼罩，就见自己和木晞被箭包围了，他的反应近乎与木晞同步，两人不约而同地向着机关房的大门跑去。羽箭似乎有生命似的追随者木晞和寒昀，两人所过之处插满了羽箭，要是稍有失误，两个人都得被扎成刺猬。 离门口越近，羽箭的攻击就越凌厉。突然，一根羽箭从木晞的侧面冒出来，木晞下意识想要向后躲去，但想到身后的寒昀还蒙着眼睛，自己一退说不定会把他撞倒，后面的羽箭追的那么紧，可不能再因为她出现意外了。 想到这里，木晞脚底用力向前，压低自己的重心。羽箭从木晞的后脑勺上飞过，截掉了几缕木晞飞散的长发。由于重心突然改变，木晞一个不稳向前栽去，为了减少在地面的缓冲时间，木晞用手在落地前撑了一下，顺势翻滚了一圈以蹲姿站定。但羽箭的速度超乎了木晞的计算，还未等木晞有下一步的反应，身后的羽箭便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寒昀拉起蹲在地上的木晞，带她躲过了十几支羽箭的围剿。 大门就在眼前。寒昀用灵力汇集在手掌将房门震开，带着木晞冲了出去。羽箭的攻击纷纷落在大门的边缘，不一会机关房的门口就布满了羽箭。 “你...”木晞看着不知何时摘掉眼罩的寒昀，欲言又止。 “对不起，我...”寒昀握了握手中的布条，眼神别向他处。 “没事，”木晞心知肚明，“情理之中，换做我也会这么做的。” “谢谢。”寒昀将目光转回到木晞身上，道。 “这次本就是我的失误，”木晞转身再次走向机关房，“要再来一次吗？” “好。”寒昀跟着木晞一起，返回到机关房内。 大门关上，机关又一次发动了起来。 若森站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木晞和寒昀的动向，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经历过什么，但若森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身上那种对他人的敌意。尤其是寒昀这个孩子，他和木晞直接式的冷漠不同，他虽然待人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但其实在他的心里，可能根本没把其他三个人当做是他的同伴，也没把自己当做是他的老师。那是一种骨子里的冷漠。 “两个寒冷的孩子，希望能够相互温暖吧。”若森盯着机关房的方向，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