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巡礼之征的前夕
“既然如此，那么试着来守护我吧，做我的第二位护卫。”弗兰瑞克朝他伸出右爪，庄严的说道：“你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毋庸置疑，不仅仅是我，未来的龙族也需要你来守护。” “可，我已经输了。”尼德霍格表情由错愕转为震惊，再到认清现实的挫败，他没有资格，那只龙爪对他来说可望而不可及。 龙王扭头看了看法雷格，后者朝他缓缓点头，这给弗兰瑞克做出接下来决策的信心，正好周围有几头围观的巨龙，他高抬自己骄傲的龙首，用自认为最有龙王气势的嗓音喊到：“我以龙王弗兰瑞克之名，在此命黑龙尼德霍格为我唯二的终身护卫，你愿意吗？” 这下不仅仅是当事龙，连伊琪洛鲁和围观的巨龙都蒙了，龙族历史上可从来没有一位龙王拥有两个护卫，不是说不行，而是护卫越多，意见和分歧就难以避免的增多，关于王安全保障性的不确定因素也会越多。 这就是弗兰瑞克想出一劳永逸的办法，如果伊琪洛鲁输了，那让他成为黑龙护卫的护卫就好，虽然这么做有些寄人篱下，但起码会让金龙的尊严好受一些。 如果尼德霍格输了，但他拿出了相应的力量，那么破例一次又有什么关系，既然是强者建造秩序与规则，那他就有更改乃至重建的权利，像尼德霍格这样优秀的巨龙不应该受一次失败就被埋没。 “你愿意吗？”迟迟不等黑龙回应，弗兰瑞克并不催促的重复询问一遍。 “这是我无上的荣幸。”尼德霍格垂眸虔诚的低语，在众龙注视下，额首中央触碰到王伸出的右爪，从今以后他和伊琪洛鲁便从竞争对手改为携手共进的同事。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仪式进行完毕，法雷格站出来对围观的巨龙挥爪驱赶，反正用不了多久尼德霍格也成为护卫这件事就会在金龙们之间传开。 “陛下，我和金龙族永远追随支持您的一切决策，但有些话我作为族长不得不提醒您，不要为自己已经所做的决定感到后悔。”法雷格拿出他平时教导王的严肃语气念到。 “当然，我比任何龙都清楚。”弗兰瑞克看了看站在他左右两边的护卫，接着说：“护卫的事情解决了，现在是不是该规划我的巡礼仪式了？” “巡礼暂时不急，两位护卫需要点时间治疗身上的伤势，而且这次巡礼比较特殊，精灵那边会派一位人选加入你们，充当巡礼途中意外遇见人类时的掩护人员，他们现在还在筛选中。”法雷格解释道。 “希望他们动作能快一点，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弗兰瑞克挥了挥翅膀，后半句对尼德霍格说。 没想到黑龙拒绝了他，尼德霍格退了半步带着遗憾和歉意说道：“现在的我虽然成了您的护卫，但我还没有资格待在您身边，我想今晚出发赶回地下城再历练历练，也好跟父亲如实报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请您放心，我会在地下城等待您的巡礼，那时我一定会比现在变得更强，绝不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好，我很期待我们再次相遇的那一天。”黑龙下定决心离开，弗兰瑞克也不好过度挽留，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去支持黑龙护卫。 “陛下的安全我暂时交给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要是我发现陛下到地下城少了一片龙鳞，我绝不会放过你。”尼德霍格向王再次行礼，起身面对伊琪洛鲁盯着他似威胁的说道。 “当然，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两龙互相对视数秒，话落不久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这也许就是不打不相识。 他们本质上不是生死仇敌，而是共同想要守护龙族的未来。 尼德霍格跟着法雷格回到族长洞xue，他有一些东西要拜托黑龙代交给尼德莱迩，弗兰瑞克和伊琪洛鲁在太阳下山前回到了山洞，护卫脖子上的齿痕伤口基本止血，咬碎的鳞片需要时间重新生长。 黄昏落下，移植进山洞的几朵阳光菇抱作一团，释放柔和的光芒，洞口随风摇曳的水晶兰静伫在原地好似镀上一层金边。 短短半小时，黑夜笼罩了这片大陆。 尼德霍格与法雷格在族长洞口告别，带着后者的嘱咐飞上夜空，离开之前不忘眺望远处弗兰瑞克的山洞呢喃两句，滞留数分钟后转过身离开了桑落森林。 而龙王陛下用过晚饭惬意的趴在糜雪鹿皮，翻阅这段时间没来得及看的龙语古籍，这里面大多都是前几任龙王留下的手记，古籍上面记录着他们辉煌的一生事迹与感悟，由各族族长保管传承至今，供后辈参考学习。 等弗兰瑞克老去，他也会留下属于自己的手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日醒来，法雷格早已经带着几本新书籍来到弗兰瑞克的洞xue，待陛下睡醒用过早饭后，进行今天的教学。 “昨晚我问过精灵那边了，精灵女王给我的答复是最快后天，时间紧迫，所以接下来两天时间中我们不学新东西，而是巩固陛下过去掌握的知识和能力，做到温故而知新。”法雷格摊开龙爪将三本书放置在王身前，书籍的首页稍有残破，正中央由龙语魔法书写出它的名字。 “选一本吧，用龙语诵读书里的内容。” 龙语易懂难精，学会它的发声或许并不难，就像人类学会说话一样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这是刻入巨龙基因中的本能，但要辩识出发声的龙语如何书写，就是一大难事。 一个龙语字符根据喉咙震动发出的幅度大小和长短，拥有数种乃至十几种不同写法，蕴含的意义相对通用语更精简，例如发动禁咒级魔法通常需要主、副两人配合吟唱半小时才能发动，而巨龙一龙也许不到一分钟便能施展同级别禁咒。 已经把龙语记到滚瓜烂熟的弗兰瑞克别说诵读，就是要他使用龙语魔法也不成问题，在三本书中挑了本看着顺眼的读起来。 “尼黎尔种族纪元与发展史，以人类和兽人为代表的种族分割占领了尼黎尔大陆五成的土地……”这本书是介绍生存在大陆种族生物的书吗，弗兰瑞克一边念一边想着。 伊琪洛鲁安静匍匐在王身后，眼神询问过族长得到允许，拿过另两本书，分别是：《尼黎尔大陆地理图》和《尼黎尔大陆编年史》，看来法雷格族长不准备主动教陛下新知识，而是打算让王自己在温习中用另一种方法自主学习。 龙族与世隔绝两千年并没能阻断他们对外界的了解，除了人类三大帝国与兽人象征自由的混乱兽都，还有其它种族生物生存在这片大陆。 和金龙族立下契约的精灵高贵、优雅，有着不逊色龙族的规章制度，他们身体素质总体比普通人类高上不少但不善于近身格斗，弓箭日渐趋于成为精灵的代名词。 古森林的蜥蜴人两千年前归属于兽人族，在绿龙族入住古森林他们便脱离兽人纳入龙族的眷属仆从，因体内被恩赐过巨龙血脉后，蜥蜴人外貌特征也向巨龙靠近，是龙族优秀的仆人和战士。 除了大陆，周边海洋也有不少居民活跃在人类视线中，其中海妖大为多数，海妖同时拥有鱼跟人类两族的共同特征，凭借脖子两侧的鳃，他们能够肆意生活在大陆与海洋之中。 提到海洋，肯定不能忽略传说中被埋藏在尼黎尔大陆某片海域的失落之城：亚特兰蒂斯，海洋守护者鱼人一族生生世世生活在那，在上任蓝龙王陨落之前，鱼人和龙族一直保持着友好关系，他们的歌声拥有致命魔力，过往于海洋的船只但凡对大海抱有丝毫不敬，便会迷失在人鱼歌声的蛊惑中驶向暴风海浪，尸骨无存。 目前帮黑龙族提供庇护所的矮人生活在靠近千穹峰的一片平原，矮人性格粗犷、热情，除了打铁锻造外所有事情都是幅大大咧咧的模样，以帮人类和兽人打造装备为生，运气好说不定造出件伪神器，足够矮人吹嘘大半辈子。 即使几十年前一场突发地震摧毁了大部分城市，凭借人类提供的物资加上黑龙族暗中帮助，仅用一年半时间让地下城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