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杜员外
几人其乐融融的在屋里聊着天喝着茶。 坐在沙发里静静看着聊天的家人们的曼玫这一刻再一次感觉到家的美好与温度。 屋里空气里弥散着酒精与菜肴混合的味道，聊天的热度将房间内烘托的暖暖的。 这一幅恬静温馨的画面，曼玫希望不会又是人生中的一个闪现，她希望是永恒。 他希望时间的脚步就停止在这一刻。既然闪现如此美好，那何不就此变为永恒。 但现实就是现实。墙上的挂钟的报时声将一屋子的人拉回了现实 “铛铛铛。。。。” 邹垣普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起身道：“伯父伯母、曼玫10点钟了，不早了，晚辈就不耽误您们休息了，告辞了！” 章汉生和吴婉婄一齐看了看挂钟，起身道：“呦！聊得太开心，都忘记时间了。是不早了！曼玫啊，带我们送送垣普！” 邹垣普再次躬身告辞。在曼玫的引领下，朝着门外走去。 吴婉婄热情地陪着他们来到门口，看着走出门的邹垣普说道：“垣普啊！今天谢谢你了，你看你伯父今天多开心！以后啊！常来！把这儿当自个儿家“。 邹垣普赶紧回身再次躬身告辞，才随着曼玫向前走去。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在下一个路口拐了个弯，朝着南京路的方向而去。 曼玫挨着邹垣普向前而行，感觉邹垣普的手就在自己的身旁，于是干脆伸手挽住了邹垣普的胳膊。 这个动作使得邹垣普浑身震了一下，不过立刻就泰然处之。 任由曼玫挽着自己的胳膊向前而行。 曼玫忽然咯咯笑道：“邹垣普。你可真有你的！居然想得出什么西班牙语”呵护“！？哈哈哈哈哈！可真有你的，唬得我爸爸一楞楞的！“ 曼玫边说边不停的咯咯笑着。 曼玫边笑边不住的弯下身子，挽着曼玫的邹垣普只得用力挽住曼玫不断下弯的身体。同时由于曼玫的弯身，将邹垣普左后方的视线完全展现了出来。 邹垣普得以看见，在他们的左后方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曼玫的笑声吸引，纷纷朝这里观望呢。 邹垣普看了看那几人，从衣着看应该是周边的邻居。也就没太在意。只是拉了拉曼玫的胳膊低声示意曼玫小一点声音。 曼玫也感到自己笑得太不淑女。慢慢收住笑。 拉着邹垣普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呵呵，好了，我不疯了。不过！你确实是太逗了！居然想到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边说也回头看了看身后被她吸引的几人。 邹垣普看了看曼玫轻声道：“不管我是不是冠冕堂皇，起码把意思表达出来了吧。还不刻意，不牵强，你爸爸还能高兴。我觉得就可以了。蛮好的。“ 曼玫赞许的恻过脸，笑看着邹垣普道：“是！是！是！这瞎话刻意说是天衣无缝。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说着再次发出一串犹如银铃般的笑声。 邹垣普无奈的摇摇头继续道：“当时，我考虑送什么给伯父，既能显得尊重。又能传达我的心意。无意中看到这盒雪茄，觉得很合适。雪茄确实是南美的。只不过这西班牙语确实是我杜撰胡诌的。不过现在想想，确实是天衣无缝的。心意表达异常准确！“ 曼玫听得笑得不行，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了邹垣普的身上了。 邹垣普极力用力支撑着已经笑软的曼玫。 曼玫好似感觉到邹垣普的吃力。 在路过一颗树的时候，干脆放开挽着邹垣普的手。伸出两手撑在树干上弯腰低头又笑了一会，才慢慢收住了笑。 而后艰难的双手支撑身体，抬起头，看着邹垣普道：“呵呵呵呵！我的妈呀！笑死我了，没想到你还可以这么逗的。 不过！今天最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对时政也有自己奇怪的想法。居然还能让我爸爸认可！看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知道我爸最近是有多担心那些他打下的营生吗！今天你可给她解惑了！谢谢你。垣普。“说着探身努嘴在邹垣普的脸上亲了一口。 邹垣普对曼玫这突来的亲吻不禁一楞，本能的先后避了一避。当最终还是默默的接受了这甜甜的一吻。 但在刚才的闪避中，他明显看到他们的后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就在曼玫后退身体将嘴唇离开邹垣普的脸的时候。 身后那身影发声道：“曼玫！是你吗！？“ 曼玫一楞，没想到在这里在这深夜里，居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猛的一惊，赶紧回过身看向那人。 之间身后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身着咔叽布夹克，头发凌乱，略显瘦削沧桑的男子。年龄约在25-30左右。 由于他大半个身子隐于灯光之后，曼玫无法看到他的容颜。 故此，曼玫又尽力朝前观看。试图辨认出来人是谁。 那人好似感觉到曼玫的困难，朝前一步来到灯光之下。 曼玫这才看清此人 脸色蜡黄瘦削，显得有点尖嘴猴腮，一双昏黄的眼睛略显外凸，但不失光彩。下巴上的胡茬清晰可见，这就是这一脸沧桑的缘由。 虽然这眼缘中毫无好感，但却有一股熟悉感。曼玫确定自己认识他。 但却就是想不起来此为何方神圣。 曼玫一时囧住，只得礼貌性的轻声道：“你好！我是曼玫！“。。。。 那人听到曼玫并未未叫出自己的名字，刻意举起自己的双手在自己胸前轻拍着嘴里喃喃的道：“哇！真的是曼玫！真的是曼玫！咱们有日子没见了！估计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吧！” 曼玫注意到那双在他胸前不断挥舞的双手，明显要比他脸上的肌肤白了许多，这是一双洁白漂亮的手，手指修长。灵动，骨节明显。 看到这里，曼玫脑海中猛的浮现出一个坐在架子鼓后边挥舞着鼓棒的击鼓少年。 这个儿时记忆，mama家邻居杜家的一个孩子。 她尝试着轻声问道：“你是杜。。。。。杜。。。。。源万”！？“ “呵呵呵！曼玫！你居然还记得我！太好了！是我是杜源万。也是你们喜欢叫的杜员外。哈哈哈哈，我更喜欢你这么叫我！“ 曼玫呵呵一笑道：“哈哈哈哈。想起来了，小时候你这名字大家叫着拗口，我就直接改叫杜员外了哈哈哈哈”说到这儿她一拉旁边的邹垣普对着那人道：“来来，员外！这位是邹垣普，我的。。。。“ 那人赶紧接口道：“哈哈，我知道！是你男朋友，刚才我都看见了，哈哈。恭喜你！” 而后又指着那人道：“垣普，这位是我发小、邻居。大家都叫他杜员外，租界里最有名的爵士鼓手！” 杜员外赶紧摆手道：“没有！没有！那是儿时的妄言！是妄言！就是一个靠打鼓谋生的人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但儿时还有一个愿望却还在努力”说完紧紧握着邹垣普的手突然停了停，两眼盯着邹垣普道：“那就是，娶曼玫为我的妻！曼玫！我没有忘记！“边说边扭头看向曼玫。 曼玫没想到这杜员外还如儿时的癫狂，居然毫不掩饰的示爱！ 不觉看了看正一脸疑惑的邹垣普，抬手在杜员外那凌乱的头上轻打了一下道：“诶！不小了啊！别乱说话！“ 杜员外笑着避开曼玫打来的手掌，笑道：“喔！这位朋友！初次见面，别见怪！我们打小开玩笑开惯了。可别往心理去。大家公平竞争，和小时候一样，大家都可以去女中门口等曼玫。谁都有机会。哈哈！哈哈！朋友！你说对吧！不早了！我先走了。曼玫！既然今天有缘再见，那以后喔就常来找你了。你过来也记得来我家找我。 我平日基本都在家的。好了！不耽误你们！我走了！朋友改日再聚。拜拜”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谁呀！？可真够逗的！“邹垣普看着远去的杜员外的背影郁闷的嘟囔道。 曼玫甜甜一笑侧脸看着邹垣普笑着道：“他啊，家就住在街对面。是李家外室的儿子。因为是外室。所以跟着做妾的母亲姓杜了。 也算是我在mama这边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成年后致力于玩音乐，打得一手好鼓，17、8岁就放出豪言要成为全国第一鼓手。嗯。。。。确实说过喜欢我，那时在女中门口等我和北辰的就有他。好久没见过他了。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了。感觉少了以前的意气风发，憔悴了不少。他只比我大2岁，但现在看着都快30了。“ 邹垣普点点头轻声道：“是啊，确实显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