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X事务所

    协会，南部3科。

    林焕正在接受工作人员的询问。

    “姓名？”尽管林焕戴着面具，但面前的男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收尾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容易得罪人。很多人都这么干。

    “林焕”“真是少见的名字类型。在哪长大的？”

    “二十三号巷。”“二十三号巷？那你活下来可真不容易。要考核的内容是什么？”

    “四阶收尾人。”“四阶？我印象里的五阶没你这号人啊。”

    “哦。不认识我很正常，我从东部那边回来的。那地方的东西太难吃了。”

    “啊哈哈，确实。我们南部的美食是最多的，‘味之巷’也在这里。”

    林焕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请快一点，我还要注册一个事务所。之前的伙伴选择了留在东部，只有我过来了。”

    “好了。事务所的名字？”

    “X事务所。”林焕懒得想，就随便取了一个。

    “X事务所？那你办事可得注意点了。”

    面前的男子很是惊讶，因为X事务所和协会的名字格式几乎一致。

    协会中的“”读作“hana”，是韩语的数字一的意思。

    Zwei协会中的“Zwei”，是德语中数字二的意思。

    Tres协会，西班牙语，数字三。

    し协会，日语，数字四。

    Cinq协会，法语，数字五。

    六协会，中文。

    Seven协会，英语。

    林焕的X事务所，取自罗马的数字十。

    “放心，我自有分寸。”林焕接过工作人员手中填完的表单，走向了考核区。

    过了一会儿，林焕兜里揣着四阶收尾人执照，从协会南部3科的大门走出。考核并不复杂，只是对几个方面进行了简单的测试，应该只有一阶收尾人的评定要花一段时间。

    在街上慢悠悠地散步，时不时买点有意思的小吃，林焕显得非常惬意。

    在都市之中，巢以外的地方几乎没有人性可言。

    最容易获取的rou是什么？鸡rou、牛rou，还是猪rou？都不是。

    是人的rou。

    有些店铺或为了省钱，或为了美味，会向人伸出手。

    当然，林焕并不在意这些。“多亏了”一无所有与他共享的记忆。不管手上的烤rou是什么的rou，他都下得去口。

    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打斗声，人群向着林焕这边涌来，还掺杂着尖叫声。林焕嘴里嚼着烤rou，逆流而上，挤开人群。

    “砰”刚推开人群，就看到一个丧家犬的喽啰一拳把一名九阶收尾人的肩膀打碎。“你这**！就算景美大哥不在！”

    “砰”“就算祖鲁大哥不在！”

    “砰”“就算迪诺大哥不在！”

    “砰”“我们丧家犬...”

    “砰”“也不是你这种**能惹的！”

    最后一拳，将那名收尾人的头颅打碎。

    丧家犬成员和几个八九阶的收尾人。

    其实底层的收尾人并不比帮派成员强多少，甚至因为丧家犬平均实力较强，人数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收尾人反而落在了下风。

    没过多久，收尾人死的死，逃的逃。

    林焕看完一场好戏，双手插兜，慢悠悠地从街边走过。

    丧家犬的成员几乎同时注意到了林焕。但他们没有动手，而是谨慎地盯着他，直到林焕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他们才放松下来。

    在都市里可以这么优雅从容的，都是疯子。

    林焕一路走着，并没有径直回到自己的事务所，而是开始了大采购。

    他走了很久才找到了没被打斗影响到的街区，用身上的钱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咖啡机，顺带着买了不少品质上佳的咖啡粉。

    期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店主对林焕非常热情，还为他推荐了一个Tres协会认可，与T公司有合作的工作室。摩卡工作室专门为“巢”中的人提供咖啡器具与咖啡豆，但只要你出价够高，或者身份相衬，他们也不会拒绝为你定制一部咖啡机。林焕对这个消息很满意，多给了店主一点小费，店主也很高兴，又将摩卡工作室的地址告诉了林焕。

    回到了自己的事务所，林焕大门一关，悠闲地冲起了咖啡。

    而他的身上飞出大量的葬仪蝶，快速地将整个事务所翻新。

    咖啡粉被压缩，沸水在高压下将其浸透，制作出香浓醇厚、口感强烈的意式浓缩咖啡。

    Doubleespresso双份浓缩咖啡

    基本上，这是一款属于男性的饮料，带劲儿又毫不矫情，也是给真正的咖啡鬼们准备的加强版意式咖啡。一般的意式浓缩咖啡(Singleespresso)是7~10克咖啡粉在25~30秒制出25~30ml咖啡，而双份则是14~20克咖啡粉出45~60ml。级别相当于酒类里面的烈酒、香水里面的香精，比较呛喉，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受的。

    喝这样的咖啡是会把人惯坏的，如果习惯了这样浓烈的口味，其他咖啡喝起来就都会像水一般。

    一分钟后，林焕端着咖啡杯徐徐坐下，事务所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地板为了防止被弄脏，整体都是黑色。而其他的一切都由纯净的白色构成，只有在边缘有着黑色。

    原本单色的墙壁现在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葬仪蝶图案，距离把控恰到好处，既不因为图案过少显得空旷，也不会因为图案重复而让人厌烦。

    就连手中的咖啡杯，也多出了葬仪蝶的图案。

    一个由不知名金属制作的巨大蝴蝶出现在角落，蝴蝶以正中央为界限分为两部分，左侧是黑白二色的葬仪蝶，而右侧则是绚丽的光明女神蝶。二者的蝶翼隐约形成一个“X”。

    欣赏完装修好的事务所，林焕抱着那只金属蝴蝶出了门，将其挂到了大门之上，充当X事务所的标志。

    X事务所，开始营业。但此时已是深夜，很快就是“后巷深宵”，没有人敢上街乱晃。

    “后巷深宵”时，“清道夫”们会成群地出现，杀人，将他们变成燃料。

    就像丧尸一般，“清道夫”的数量未知，有时明明解决掉了不少，第二天的这个时候，又会出现更多，战斗的响动会让他们蜂拥而至，即便是一阶收尾人也不敢随便招惹“清道夫”。

    就在林焕准备关门时，一个人走了进来。

    “先生，您好。”来者中性声音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柔弱。林焕又喝了口咖啡，抬头打量着来客。白色长发在头顶偏右侧扎成马尾，在额头处挑染黑色。

    视线下移，对方眯着眼睛，睫毛很长，长相偏向女性。修身的黑色衣装被罩在较大的白色披风下，身后背着一柄大剑。

    阳。

    林焕饮尽杯中咖啡：“食指的传令员到我这小地方，有何贵干？”

    “我的名字是阳。遵循指令之意，来此找您解惑。”

    “呵呵。”林焕轻笑一声：“你也知道，你的疑惑只有你自己能回答。”说着，林焕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走到了阳的面前。

    195的林焕比起阳高了一个头还多，林焕轻轻拍了拍阳的肩膀：“你的惑，我解不了。但如果有哪一天，你不想再传达那所谓的都市意志了，就来我这里吧。哪怕是首脑和爪牙，我也不是打不过。”

    听罢，阳轻轻后退，向林焕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阳先告辞了。”林焕对这个温柔的大男孩很有好感，微笑着递给他一杯咖啡，将他送到了门口：“X事务所，随时欢迎你。”

    将阳送走，林焕锁上事务所的门，上楼睡觉去了。

    “呼啊。”第二天清晨，林焕伸了个懒腰起床。

    稍微洗漱了一下，将大门上“暂停业务”的牌子翻张，亮出了“接受业务”那一面。

    林焕坐回工作桌前，熟练地拉开抽屉。里面没有什么要处理的文件，而是塞满了大包小包的咖啡粉。林焕很喜欢这家的咖啡粉，味道非常传统。

    繁华的街边，巨大的X标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就有人走了进来。

    “你好，X事务所。”林焕翘腿坐在椅子上，又喝了一口咖啡。

    来者在林焕对面坐下，眼中充斥着强烈的仇恨：“杀一个七阶收尾人，要多少钱？”

    看着对方的眼神，林焕就知道，这是个狠敲他一笔的机会：“单纯解决掉的话，三万眼。有另外要求，比如不留痕迹之类的，要加钱。如果有情报的话，正确的情报降价，错误的情报要加价。”眼的价值没有比对的对象，但街边的小吃普遍收1到2眼，最贵的也就5眼。应该与之前的一刀类似。

    “好，我只有一个要求。在他死后把他吊上电线杆，只要能看清脸，剩下的地方越烂越好。”面前的男人死死捏住了拳头，指甲将他的手刺出一道道伤口。

    “嗒”林焕打了个响指，两只葬仪蝶抓着一张合同，飞到了来客面前。

    来客心里暗暗称奇，接过合同仔细看了数遍，才拿过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成立。”林焕拿走了对方手中的合同：“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两天后。

    七阶收尾人卡斯佩·科尔曼死亡。

    死者的头颅被钉在电线杆上，身体则完全成为了rou泥，以诡异的方式覆盖在十字架的表面。而那个电线杆，在一个人流量巨大的十字路口上。

    客户明显很满意，给出了五万眼。

    当然，这些钱其实不算多。如果林焕想要拿到一个摩卡工作室定制的咖啡机，至少要十五万眼。想要快速拿到这么多眼显然是很难办的，毕竟像这种出价极高的杀人委托可是很少见的。

    之后的几天，X事务所接到了不少委托。林焕筛掉了鸡毛蒜皮的小委托，接下的基本都是清除“老鼠”，清理帮派之类的，一共拿到了七万眼。

    X事务所也有了名气，偶尔有人会提起这个只接见血活儿的事务所。

    而在有的人眼里，这个事务所无比显眼。

    一天的黄昏时分。

    “咚咚”来者轻轻敲过门，才走进了事务所。

    “林焕先生，您好。我是六协会南部3科科长，拉赫尔。到此向X事务所发布一个紧急合作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