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启程前夕
试炼结果已定，可试炼还未结束。 人偶四肢关节，尽被雷电烧毁，此时的它，连行走都举步艰难。莉梓握紧剑柄，凝聚魔力化出雷霆，附着于剑刃，接着她大力斩下，斩向人偶的肘部与膝盖。 她们取胜，能放着残破人偶自生自灭。但，这不是真正的战斗，这只是一场有着导师在暗中保护的实战训练。 养不成斩草除根的习惯，今后面对魔王和魔物，容易留下后患。 “结束了。”希玛看着碎成六块的人偶，甩了甩自己酸痛的双臂，呢喃道。 “嗯。”莉梓点点头，收起铁剑。 她们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试炼室的金属大门走去，她们不必去处理人偶残骸，因为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替她们处理。 需要使用试炼室进行试炼的学徒，还有许多，私自处理不当，只会是造就麻烦，浪费他人时间。 她们刚踏出试炼室，就碰见尼雅卡，她递过来两杯甜口饮品，笑着问：“凝聚雷枪，成功缩减了？” “成功缩减。” 莉梓顿住即将接过饮品的手，脸微红，垂头思索起来。 第三支和第四支，与前两枪相比，只快上一瞬，那一瞬，或许能有一秒。纤细泛红的手，竖直一根手指，接着又弯下去半截，接着又竖直，紧接着又弯下…… “一……半……一秒，不，还是半……半秒？” 听莉梓这支支吾吾，犹豫不决的回答，尼雅卡内心是喜悦。 “终于走上正轨，在威力提升的同时，成功缩减一点凝聚时间。” 对于提升，希玛则没好心情，她很郁闷。 自己依旧踏在原地，莉梓手中雷枪又强上一分，而她所使用的强化毒素，似乎在退步，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哪里出了问题。 三人站在试炼室门koujiao谈，时间没过去一分钟，就有其他学徒前来，请她们让道。 赫慕学院里有四万学徒，地下试炼区域内，试炼室只有两百多间。每位学徒都想使用到试炼室，他们把“预约”排出规则之外，仅以先来后作基础，依次排队。 这样做，维持了两百多年，无人违反。 因为违反规则，即便是导师同意进行试炼，其他万千个学徒都不会同意，除非把他们全部打服。当然，不是车轮战挨个单挑，而是一对几万，或者几对几万。 目前，赫慕学院里的没有学徒，没人有这本事。有这本事的，都不需进行试炼。 匆忙让完道，莉梓她们察觉到这里不是讲闲话的地方，三人互相用眼神提示了下对方，随后同时动身，前往直达地面的传送魔法阵。 地面，夜幕已至，她们穿过魔法阵，抬头便望见布满繁星的夜空。 那是泰西大陆在经历鲜血魔王的血腥洗礼之后，少数能让幸存者们，心头感到轻松，喜悦的事物。 “繁星，天黑了。” “多年来，这片星空依旧迷人，可泰西大陆，何时能恢复回原样？” 她们徒步行走，耗费两个小时时间，横穿过包围着赫慕学院的城镇，来到保护着赫慕学院和外围城镇的，高有三十米，铁壁高墙的顶端。 站在这上面，运用魔法作辅助，能看见方圆百里内的所有风景。 希玛捏动魔力，制作出能够强化视觉的毒素，给莉梓，尼雅卡分别注入，尼雅卡用自己所学习的魔法，暗魔法，制造出望远镜，给她们戴上。 三人紧靠钢铁围栏，集中精力望向远方。 从铁壁出发，四十公里内，是正常无污的森林，河流，群山，以及繁华街市，再远去几十公里，呈猩红色的腐败土地，映入眼眸。 那里，流淌着五十年前，鲜血魔王遗留下来的诅咒，那里的土地，连对生存环境要求最低下的种群-哥布林和兽人，或是被东域称作“妖”的怪异生物，都无法正常生存。 五十年来，泰西大陆上仅存的一位，达到一流水准的强者-林格·斯葛，他和百位实力接近一流水准，近千位实力稳定处于二流水准的法师们。 尽力净化诅咒，清理魔物，扩展正常生物可以生存下来的土地，重现往日。 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在下一代魔王诞生以前，把泰西大陆恢复回正常生态。需要被净化的范围，实在是广大，等待着他们净化的，是整个泰西大陆。。 三人未看多久，尼雅卡突然开口问：“明天就能出去高墙，你们有想好去哪里探索吗？” 莉梓思索了会儿，提议道：“前线虽有林格院长，但只凭我们体内现在的魔力总量，还承受不住诅咒。” “思来想去，尼雅卡，去那家你听说到的古玩店吧。” “诶？”尼雅卡闻言一愣，她记得自己没和莉梓说起过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 莉梓笑了笑，坦白：“嘿嘿，我在无意间听见的。” “毕竟尼雅卡你啊，问起问题时，从不会在意旁人。” “这样啊。”看着笑脸，尼雅卡点点头，暗中提醒自己下次注意，随后，她扭头询问希玛有何建议。 “希玛，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不是前线，哪都可以。”希玛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一票中立，一票半提议去古玩店，半票提议去其他地方，综合结果，去古玩店。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天去古玩店。”尼雅卡掰着指头说道。 明日起，地下试炼区域进入维护，学院也因此，给学徒们开放假期。 假期时间，林格院长会给赫慕学院全体学徒，开放高墙外出权，他允许学徒们自由出入墙壁，不顾自身安危，去探索外加。 这个举措，不是一个人的决定，是他同千位法师，百万位生灵，经几天商讨，敲定出来的结果。 正如此，几日假期里，即便有学徒不慎死在高墙外围，他都不会遭受父母的追责。 只因为，他们身为困兽，殊死一搏，或许能争取到更多存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