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思路决定出路
吃完宵夜，以为能收摊了，谁知又连续来了两拨客人，这一忙就又是一个多小时，等收完摊眼看就三点了，这个时候回二姐店里叫门，可能会打扰她睡觉，周飞就跟着吴小小他们回了宿舍。 宿舍是两室一厅的新房子，空寥寥的厅里就摆着一张饭桌，一个公共卫生间，一个小房吴小小和之前的烧烤师傅住，铁架子床；一个带卫生间的套间，服务员小敏和一个叫小红的女孩子住，在酒吧上班的，后来周飞才知道小红是老板娘的亲戚。 周飞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六点不到就睡不着了，有点床生，也可能没衣服换没洗澡，身上流汗黏糊糊的缘故，他估计二姐该起来开店卖早点了，便悄悄开门回去。 “三弟，担心你一个晚上，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正在打豆浆的二姐看到他回来，松了一口气。 “姐，我们三点钟就收摊了，回来怕打扰你睡觉，就去了宿舍。” “啊，你应聘上了？多少钱一个月？姐一般四点就起床开始和面做包子了。” “也还没定多少，最少550吧。” “550也还行，这里就差不多这样的工资，你什么时候会烧烤了？” “姐，烧烤很简单啊，看看就会了。” “哎，你们读书人脑瓜聪明，快去洗个澡，吃点早餐去睡觉，给你铺好了一张床，你背包放床上了。” ………… 下午两点钟睡足醒了过来，下楼，二姐炖好了猪骨头粥，他连吃了两大碗加上两个rou包子。 正起身收碗，门口进来一穿黑白斑点裙子的时尚少女，烫着直发，却是有差不多一年没见的meimei周雨。 兄妹相见，自然欢喜。 五点钟到了店里，吴小小和小敏还没见人影，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他们嘻嘻哈哈地一路打闹着走来。 开了门，把冰柜里的鸡翅和鸡尖解冻串起来，陆续有人送韭菜、牛羊rou和生蚝、青口螺过来。 六点半，老板娘送来了饭菜跟汤，菜一般，倒是煲的老鸭带皮冬瓜汤，味道极鲜美，周飞喝得涓滴不剩。 “老板娘，换了烧烤师傅了？”有一个常来的熟客问。 “是啊，味道还可以吗？” “比以前的好吃，再来半打生蚝，韭菜来10串，烤个rou末茄子，多放辣，加两瓶啤酒。” “好嘞，稍等。” 欧佳佳一个晚上听到几个熟客反馈味道比之前好，心中窃喜，这个新来的烧烤师傅手艺不错，好好笼络下，让他长期做下去。 半夜十二点，老板娘买了汤粉做宵夜，边吃边问周飞：“你觉得我们的烧烤酱料怎么样？” 烧烤除了食材本身，烧烤的手艺，烧烤的酱料都会影响口感，要想生意好，味道是第一。 “还可以，不过我提点我的意见，不合适老板娘担待。” “你说。” “因为我们烤的rou类海鲜比较多，天气也热，去腥添味的料就黄酒一味，有点不够，还得加入老姜和一些高度米酒，这样烤出来的rou会更香。” “嗯，还有吗？” “我们自己熬的海鲜蒜蓉太生有点发苦还偏咸，你买的是机器打好的？要自己剁的才好，熬的时候油温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出锅了再加一味八角粉和少许胡椒粉拌匀，这样烤生耗和其它贝类既能保有原汁原味的鲜甜，更会增加蒜香味。” “哦，是吗？这样，你一会列个单子给我，我明天买好料回来你来调制。” ………… 过了十来天，时间到了八月初，天气越发燥热，很久没下雨了。 周飞从宿舍起床后，到二姐店里吃午饭，只见冷冷清清没一个客人，二姐坐着打起了瞌睡。 “姐，我帮你看摊，你上去睡一会吧。”二姐睡得晚起得早，白天要看店，这样劳累生意也赚不到什么钱，这样下去身体垮了可怎么办。 可自己空有‘未来’二十年的人生阅历，可光有阅历，却没有能改变现状的金手指，啥忙都帮不上，唉。 “不要紧，等你姐夫和外甥睡午觉醒了姐再上去眯一会。对了，你工作的烧烤摊生意怎么样？” “生意挺好的，营业额每个晚上粗略算了一下，少的有六七百，多的时候上千块。” “这么多吗？” “是啊，利润还挺高的，一个晚上拿八斤韭菜基本卖完，可以串七八十串，八斤韭菜成本不到二十块钱，五毛钱一串，可以买到四十块左右；那些鸡爪鸡尖什么的，也都是拿的冻品，按这个算，60%的毛利润是有的，刨除人工和房租，一个晚上纯赚三四百吧。” “那是暴利了。”二姐很是吃惊。 “嗯，老板娘以前在银行信贷部上班的，她老公也是银行里的，还是一个什么主任，有一天晚上带儿子过来，他那八岁的儿子说他mama赚得比他爸爸多一倍，家里爸爸都是听mama的。” “唉，你也看到了，姐这里生意不好，当初租这里是看以前也做小吃店的，二楼也能住人，不用另外租房子住，加上和你姐夫没什么积蓄，才租了这个偏僻的地方，做了大半年了，也就够开支，你姐夫就想做别的，听你这么说，烧烤好像不错。” “姐，烧烤是不错，但哪里去找合适的门店？再说你和姐夫也不熟行，到时候还得请人，刚开始置办冰柜这些也是一笔大开支，开了店没有熟客关照一时间也是举步维艰。” “现在做点事难啊，要不是你两个外甥还小，没人照顾，我和你姐夫就去粤省打工算了，挣两份稳定的工资。”二姐语气里满是无奈。 周飞默然了一会，说道：“姐，早餐不好卖就别做了，卖晚餐宵夜好了，我看边贸这里还真没一家晚上卖豆浆油条的，找一个可以放几张桌子的地方，也不用另租铺面，下午在这做好，晚上拉过去，卖几个小时到半夜就行。” 这样做二姐就不用起早贪黑了，只是晚上熬上半夜，比现在好得多，可以睡个好觉。 “晚上卖豆浆油条？”周云对弟弟这异想天开的反cao作理解不了。 “对啊，就卖豆浆油条，再加姐你熬的猪骨头粥，再加上一份白粥加几样便宜的自取咸菜，包子也别弄了，要买各种料，要发面，要剁馅还要包、蒸，工序多，花时间也多。” “晚上谁会吃这些东西。”周云摇摇头，觉得弟弟没出过社会，想当然了。 “姐，那些晚上从网吧出来的人多是学生小年轻，还有些等活的三轮车佬，下夜班的打工妹，都没什么钱，三两块钱的豆浆油条和粥能吃顿宵夜，正适合他们消费，另外酒吧、迪厅出来的人喝了酒，正需要一碗简单的百粥，一杯豆浆来润润肠胃。” 周飞具体分析消费人群，似乎是那么回事。 “真行？”周云听弟弟说得头头是道，有点心动。 “姐，我觉得行，姐你熬的猪骨头粥味道一绝，不愁没人吃。” “猪骨头粥是专门熬给你两个外甥喝的，自然舍得放足料。”周云顿了顿，说：“等下你姐夫睡醒下来你再跟他说说。” 过了二天周飞再到二姐店里，二姐和姐夫已经商量妥了，就试试做宵夜，不做早餐了。 当晚就出去找地方，还真找到一个可以放五六张桌子的空地，是市场白天档主放自行车或摩托车的地方，一般市场里的档主晚上七点半钟都基本关了档口骑车走了，到凌晨三四点来拿菜，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正好空着。 白天找了市场管理方，开始说不行，不出租，姐夫托了个关系，给了个红包才给租下来，租金很便宜。 刚开始几天生意也惨淡，一个星期后慢慢有了起色，随着口碑和熟客越来越多，生意一晚上比一晚上好，有一个周末晚上，不到十二点豆浆油条和猪骨头粥都卖完了。 看到jiejie和姐夫的生意好起来，出主意的周飞也觉得有成就感，能帮上jiejie和姐夫一点，他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