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盘辉文明的过去

    看到这里，蓝水星上的人们与林奇均有些讶异。林奇不由向新芽问道：“盘古？你们的世界也有盘古？”

    新芽：“什么。据我所知，在这玄泽星上并未有过关于盘古的故事。你为什么要说也？”

    林奇暗自一惊，表面却面不改色：“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新芽怀疑地看了眼林奇：“你和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很不同。不过，算了，这和我并无太大关系，你只需要保证你作为继承者的责任会被践行就可以了。”

    林奇：“那我的责任是什么？”

    新芽：“继续往下看吧。”

    盘辉文明经过对盘古遗迹的探索，除了发现了曾经的故事，还从中获得了使文明更进一步的基石。

    起初，他们在大陆的地底发现了那把盘古用以斩杀三千的巨斧，巨斧长达上千丈。斧头是以一种蓝色晶石构成，极其坚韧，盘辉文明的科技都无法在其表面留下丝毫划痕。斧柄根据记载说是盘古自身催生出来的植物形成的，同样坚韧非常，具有有机物的特性却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种有机物。

    人们历时多年根据从斧柄末端摩挲下来的少量粉末进行研究，从而发现其物质对有机物生命体的生机与结构有着促进进化的作用。之后人们对其深入研究，从而获得了对身体更深层次的开发，人们的寿命开始变长，从最初的几百岁到后来的几千上万岁。

    人体寿命带来的好处除了科学技术的飞跃式提升还伴随着人口增多，社会内需膨胀，即便文明高层施行各种政策，却依旧只能延缓这种劣势的逐渐扩大。一千年后，文明已经高度统一的盘辉因为资源的不足而爆发了内部战争。

    战争持续时间不长，却异常惨烈，世界人口已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之后，文明迎来新生，文明的成员多是曾经各自敌对的阵营，他们就像并未经历过战争一样，战争一结束就各自开始准备迎接文明新的未来，没有半点仇恨，有的只有悲伤以及对逝者的缅怀。

    看到这里，林奇不由想起蓝水星上部落时代的先民们垂老者自愿进入山洞寻死，而将食物留给年轻人，以求部落能够长存下去。不管盘辉文明的殉难者或是自愿消亡的先民老者是自愿还是被迫，但他们所做的确实令文明或部落得到了延续。

    从战争中遗存下来的人们深刻明白，文明想要进步，新的人口增加带来的资源短缺将不可避免。因此，向外发展已成必须，且将是首要目的之一。

    他们一边向外探索，一边将从其他荒芜星球获取到的资源运回文明总部，逐渐对周围比邻的行星进行改造。随着他们的发展，恒星系内很快遍布他们的足迹。

    经过不间断的对盘古遗迹的开发与研究，他们找到了地层中的其他的遗骨，找到了那颗分裂两半的巨型蛋壳，并从这些遗留中获得了人体进化的新方向。

    人类的力量变得更强，身体素质更好，伤口能瞬间愈合，病痛也不再成为其威胁，生命开始变得更长。直到身体能够暴露在太空，人类才彻底摆脱了没有工具就羸弱不堪的尴尬状况。与此同时他们文明的发展也到了瓶颈。

    人们带着最强的战舰，最强的武器以及强大的自信开始飞出温床，向着遥远深空的各个方向飞速而去。他们要去寻找更多的文明，探索变得更强的方法，以及追根溯源，找到盘古他们的来历。他们心向未知，举步而行。

    他们很幸运，途中所遇到的文明要么弱于他们，要么与之相差无几。对于弱小的文明他们施以帮助传，播文化与知识。对于与之等同的文明相互交流，和利共惠。

    看到这，林奇不禁皱眉：“你们这样不算是在侵略和消融弱小的文明吗？”

    “你是这样看待文明之间的交流的吗？”，新芽没有回答而是鄙夷地看了一眼林奇道：“文明没有对错，强大的文明同化弱小的文明这是必然之一，对于弱小一方唯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同化，有些坚韧的文明在此基础下吸收精华从而与之同源不同路地发展出自己的特色。要么砥砺反抗，文明消亡。”

    接着新芽在林奇面前只手一挥将场景变换到那颗分裂两半的蛋壳上。再次开口道：“就如盘古及其诸多的由来，对于我们而言何尝不是强大未知。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只是他们的些许遗留就能助我们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而我们对其遗留还未曾完全破解。他们对我们又何尝不是一种文化知识上的帮助，若是我们最终没有走上自己的路，那么我们终究只是盘古文明而不是盘辉文明。”

    听完新芽的一席话，林奇以及蓝水星的人们皆是陷入深思。他们也是文明中弱小的一方，他们现在也面临盘辉文明的同化，虽然他们现在可以选择置之不理，但是这种逃避的方式只会是一时的，未来恶羽以及比之更强大的文明又该如何去应对。他们不但不能逃，也无路可逃，还要积极地学习消化一切对他们文明发展有益地知识和文化，并且走出自己的路。

    林奇叹了一口气，对新芽道：“我明白了，你继续吧。”

    新芽不再多说什么，开始接着讲述盘辉文明。后来，展现在林奇面前的不再是整个盘辉文明，而是其中一队向着深空远去的探索者。

    探索者们生活在他们的战星上，践行着弱帮强交的原则一路上遇见了许多文明。时间过去很久很久，战星上的人们历经了十代人终于在一处奇特之地亲眼见证了巨蛋的诞生。

    那是一个淡蓝色的发光球体，没有引力，有的只有极强的斥力在其周围两光年内保持着，因此它的周围三光年内空无一物，探索者们通过测算发现它足有他们家乡那颗恒星的三十倍左右大小。

    通过对其长达两千年的观察，他们发现蓝色星球会每隔五百年左右的时间就从中抛出十二枚那种表面有着光华流转的盘古巨蛋。并在巨蛋被抛出的刹那间为其提供恐怖的初始动能，以他们估计那股力量若是作用到在他们的战星上，战星会被一瞬间湮灭成灰烬。

    然而，那足以湮灭战星的恐怖力量作用到巨蛋上巨蛋却是没有一丝的反应，就好像巨蛋能承受这种力量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可是，他们在自己母星上发现的那蛋壳虽然非常坚硬但是却绝没有达到能够承受的程度。因此他们猜测极有可能问题是出现在巨蛋表面那流转的光华上，那么他们所观察到的这些巨蛋应该便是盘古巨蛋原本的样子了。

    在他们最后一次观察巨蛋产生的过程时意外发生了，蓝色星球不知为何突然开始闪烁红光，无数的红色光带从中蔓延而出。战星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道红光在他们面前扫过，接着战星上的所有人全都昏了过去。

    待到他们醒转后发现，他们来到了一片未知的星域，因为这里的物理常量与他们那个世界相比存在些许差异，他们怀疑这里可能已经是另外一个宇宙。他们的战星因为这些差异，主动力源已经失去作用，好在星球引力限制装置还能使用。为了维持星球的运转，他们不得不找到一颗星球作为牵引星，以稳固战星的轨道，防止战星最终被恒星吞噬。

    从此，玄泽星以后多了一颗从不散发月光的月亮吸收着太阳能。

    之后一万年时间里面，探索者们一边利用少量飞船探索玄泽星，一边攻克着物理常量的改变给他们带来的近乎毁灭的打击。他们没有了繁育后代的能力，遗憾的是一万年的时间里面，他们并未找到能够拯救他们的方法。

    最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科技设备里面。然而这个世界的大宇宙意志好似不允许外来者利用这种方法残存般，在绝大多数探索者将意识从身体转移到科技设备里的一百年后，所有意识尽数无故消散。

    最终剩余的人放弃了延续他们这一群人的生命，决定在玄泽星选择文明继承者来延续他们这一盘辉文明的分支。

    于是在距今一万五千多年前，他们这一探索者的最后一人，也就是军团元帅，乘坐他的智能战舰来到玄泽星，给当时世界各地的先民们传授文字，并给予了一些记载着相对简单的知识的玉简，又选择了各地不同种族中相对聪慧的个体对其基因进行改造和标识。

    做完所有的事情后，他乘着他战舰消失不见，当时的人类也没有人记得有一个人乘战舰而来教授他们知识后消失不见。只是后来突然开智的人类先民们为了这些玉简爆发了长久的战争。

    场景变换，那个元帅再次出现已是垂垂老矣，他吩咐旁边的新芽让她将他死后的尸体焚烧，新芽面无表情地执行了，之后关于战舰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不见，只余下了那立于瀑布底下的那黑色玄镜。

    直到两千五百多年前，病重的崇乐帝假扮成将军的样子，在十六万士卒的护卫中，来到玄镜面前通过庞大数量的血祭尝试，终于打开了玄镜空间。只是，因为只有极个别人拥有满足玄镜空间候选者考核的条件，其余的人皆是被当作入侵者消灭。最终一批批的，包括崇乐帝在内的所有人全都进入其中。

    之后唯一满足候选者考核的人终究没有通过考核，全都饿死在了里面被气化排出。因为到了选取候选者的时间需要有人将玄镜空间的事情传扬出去，唯独一个坚持到最后的人被新芽抛了出来。之后，便有了各种民间传说，只是两千多年的时间却再没有人找到这里。

    直到此时，林奇才彻底弄明白了种种不妥之处的缘由。

    不过，“新芽，你不是说这个玄舰战舟非常大吗？我怎么看故事里面元帅乘坐的时候，相较之下小得不可思议？”

    新芽：“盘辉文明对于空间技术的研究已经到了非常精通了，在这里经过一万多年的适应与调整，对于器物的大小控制已经不在是什么高深技术了，你在外界所看见的玄镜就是战舰的尖端部分，由于处于基地模式的扩展下，下部结构是一个直径一公里，深八百米的圆柱体。”

    新芽：“好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你作为这一支盘辉文明的继承者的责任就是带这些迷路的人回家。从现在起这里的一切知识将会对你开放，除了对你身体训练有帮助的科技器物以外，其他科技产品将不会对你开放，也不允许将自己制造的那些超时代的科技对外使用。毕竟对于初生的文明，我们更多的是希望他们能有自己的特色，不然早在一万多年前，我就对其进行有意的引导了。”

    林奇：“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我父亲的血液能够令玄镜起反应，却打不开。而我的血液没反应却可以打开这里？”

    新芽：“那是因为你父亲是当年那群人的后裔，不过血脉已经非常稀薄，只是不会被判定为擅闯者而已。至于你，你很特殊，你的血液里面有很浓郁的高能能源存在，但却不对外反应，这很奇怪。当年元帅定下可以参与候选者考核的人有两种，一是进入文明时期后还拥有当年基因标识的人，二是拥有特殊体质的人。你就是后者。”

    林奇：“明白了。”

    当所有事情结束，林奇也有了离开这里的打算。出了玄镜空间后便向父亲提出了回家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