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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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庭街庄老太和庄老爹都过来商量，谁和庄砚一起去郡城院试的问题。 那可是遥远得名字都第一次听的地方，怎么能不担心呢！ “我和老大带着两位古大夫一起去！”这是庄老爹和庄老太商量的结果。 庄砚不同意：“不用这么多人。” 庄老太也不同意，“这几人是必须去的，小古大夫就当你书童，没事就带着他啊！” “娘——” “别喊我，反正这次必须听我的！”庄老太往椅子上一坐，双手环胸，这次她绝不妥协。 别一个二个的都是犟脾气，好像她没有似的！ 这次她说什么都不答应！ 庄老大劝道：“三郎，这次就听娘的！” 庄砚沉默！ 夜里庄老大去了庄砚屋里，单薄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看书，他帮着挑了挑灯芯。 “大哥！” “怎么还不睡？”庄老大在离庄砚不远处坐下。 庄砚出神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庄老大叹气，他近日总是这般动不动就不说话，不让看书出神一坐就是一下午。 “这次你就依娘吧！” 庄砚沉默一瞬，道：“家里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想再事事让他们担心了！” 爹娘生养他一次，一天孝没尽到，一天福没享过。他想自己的事自己去做，自己的路自己走一遭。 他这副身子考秀才做什么？ 当初给他理由的人不在身边！ 他想要不就尽自己的努力让爹娘荣耀一次吧，好歹做他们儿子一料，能有过短短一瞬间的骄傲！ “娘最近头发都白了好多，三郎，这次听大哥的行不！” 庄砚看着庄老大，好像意识到些什么，眸子里都是做错事的彷徨无措！ 庄老大问：“三郎你怨大哥二哥吗？” “没有！”他毫不犹豫的正色道。 “所以你别总觉得麻烦了家里，地里的活都可以顾人干。再说跟着你一路去有吃有喝还没干地里活累呢！” 又道：“那郡城我都没去过，就当去见识见识！” “好吧！”他道。 如果这样家里人觉得放心那就都去吧！ 一行人先出发到东安县再辗转到郡城，用了将近十日。 五人只有古老头看着有些经验：“先找住宿，离考场近的打探消息都方便！” 物价高的离谱，庄老大这种出门见识过的都乍舌：“比东安县还贵几倍！” 古老头不管他那些，直接对小二道：“上房，五间，住半月！” 然后对着庄老大道：“掏钱！” 合着这么干脆是不要自己付钱！ “要……要三间就够了！”他和爹一间，三郎和古飞一间，古大夫一人一间！ 古老头瞪他！ 这时后面跟着也有不少人来住宿！ 庄砚道：“就五间吧！”他拿出银票递给掌柜的。 住半个月一人一间方便些，古大夫不能委屈，自家人也别委屈了。 登记好小二领着几人上去，这时后面有人来听到掌柜说道：“不好意思客官，本店住满了！” 然后陆续能听到后面的人抱怨声！ 庄老大嘿嘿笑：“古大夫你怎么知道客栈这么抢手？” 古老头不高兴他要开三间房，白眼道：“有脑子的都知道！” 庄老大：“…………” 合着他没脑子呗！ “记得去衙门办文书！”古老头理也没理庄老大，进房时对自个儿徒弟说道。 庄老大：他来还真是游玩长见识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院试三日连考，主考官也是从盛京直接派来的，事先谁也不知道每个地方都是哪位考官，防止作弊。 考场外挤满了人，庄老大和古飞就像两个没见识的垫着脚尖看人头，考生们都在排队进场，黑压压的一片。 古飞道：“公子是最好认的！” 庄老大：“为何？” “你自己看呗！”最白最好看，有眼睛都能看出来。 庄老大：“…………” 果然，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 庄老爹看着旁边好些家人叮嘱的： “寒窗苦读数十载，一定好生考！” “家里还等着你考个秀才，说亲呐！” “儿啊！家里可就指望你了……” 他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儿不需要娶亲，也不指望考好了有口饭吃。 最后只拍了拍自个儿脑袋，什么也没说。 庄砚的背脊笔直，将考牌和一应文书递给搜查的官差。 三日两场，考法令，诗赋，杂文策论为主！ 庄砚的心态很好，他一直就是清润的性子。平和的答题，安静的休息，养足精神又开始答题。 这三日是他这几月过得最平静的日子，只有满满的文思，别的都不去想。 院试结束那个下午，和来时一样，人满为患。 却没有那日的嘈杂！ 也不知人群里谁喊了一句：“来了，来了，出来了！” 似乎紧张的那张大网开始松懈！ 如水滴进了油里，炸开了锅！ 庄砚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挤进去的古飞及时扶住了他！ 骂道：“挤什么挤啊，赶着投胎呀！” “算了，走吧！”这三日不好过，庄砚的脸色很白。 但在考生里也不显眼，因为在那环境里憋闷了几天谁出来都白着一张脸。 两千多号人，吃喝拉撒三日全在里面，你想想那个味儿。 这不人群里还有人出考场就吐了！ “庄兄！”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 庄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