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萧逐鹿白忙活了
,左道旁门意修人 萧逐鹿的一番话勾起了班秋怡汹汹的八卦之心,看着许晴鸢,反复数次欲言又止。 许晴鸢直接将一个后脑勺丢给班秋怡,根本不看她。 那萧逐鹿见许晴鸢改口,转而面向班秋怡。 “怎样,你呢?” 萧逐鹿其实和二女早在虞山时就打过照面。 只是当时萧逐鹿在跟李素瑾起冲突,还是片刻时间便落荒而逃,所以许晴鸢只当他是个路人甲,对他根本没印象。 班秋怡心思细腻,能够想起来此人是谁。 将他的话和之前所经历的事情相互印证,也信了六七分。 但也只是信了六七分而已。 若他此举反而是为了引师尊入彀呢? 毕竟在虞山上,师尊很是不喜欢这个人的。 萧逐鹿见班秋怡迟迟不答,在许晴鸢的诧异中,将她领到一边不远处。 萧逐鹿开口第一句话就让班秋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懂你的小心思。” 班秋怡如同看鬼一般看着一旁浅笑的萧逐鹿,期期艾艾的道:“什么,什么小心思。” “你当初在你们连环坞留下那封密信时,你当时存的小心思。” 班秋怡嗓子有些发干,但兀自强笑:“前辈能拆开我的信?” 言下之意,你能打开信封上那道禁制? 萧逐鹿笑容愈发神秘,根本不正面回答班秋怡的问题,而是开始背诵起具体的信件内容来。 虽然不能全部背对,但是大致意思和班秋怡所写一般无二。 班秋怡从脚底到头顶,直接酥麻一片。 “……刻意留信,用红与黑两种墨色,你说你存的是什么心思?” “自,自然是,是担心师尊回来后,不,不,不明坞中情况,帮师尊省,省,省省心而已。” 萧逐鹿笑了,仿佛看见了猎物在挣扎:“许晴鸢在你心里,其实是个饭桶对不对?她被你师尊相中来代管连环坞,只是因为她是你师尊抚养大的对不对?你修为境界、处事能力都比她要强,却只能辅佐她,你心中不甘对不对?” 萧逐鹿开始一步一步的朝班秋怡靠近,声音循循善诱,却又好似带着千钧万担之力,砸在了班秋怡的心口上。 “所以你总是在你师尊跟前展示你的才能,即便连这次以身涉险前,也不忘用双色信在你师尊心中留下好印象,是也不是?” 班秋怡的心思被萧逐鹿道破,整个人面色发白。 这种情绪滋生在班秋怡心中十分正常。 因为连环坞上下不止班秋怡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全坞上下,只有班秋怡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来让她敢有这样的想法。 班秋怡有些慌。 这种事只要不被戳破,其实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日后自己跟许晴鸢的关系……怕是就要闹僵了。 但……另一边是师尊。 眼前这人用这种手段来逼迫我配合他,他对师尊能存什么善意? 踟蹰间,班秋怡一身冷汗。 “行了,担心我对你师尊不利,是不是?不然你怕是早就一口应下了。” 班秋怡艰难的点了点头,陡然觉得眼前人可怕无比。 也瞬间回忆起了谷安通提起的与灵兽山庄谷小贝签生死契一事。 十三四岁,敢在皇族中和那么多长辈掰腕子,还能说动自家父亲替自己出面,最后更加敢自承其责! 这样的狠角色…… 这个时候的萧逐鹿没理会一身冷汗的班秋怡,而是冲着远处一直观望这里情况的谷安通和许晴鸢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接着萧逐鹿说出来的话,让班秋怡着实松了一口气。 “此时你们师尊跟……你们的堂主,需要在灵兽山庄好生静养数日。你师尊的伤我不懂怎么瞧,但是安堂主懂,所以今日起,别再像昨夜那般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偷袭你们安堂主的人,境界太低,所以他现在应该只是内脏受震移位,有白云熊胆丸在,不出七日便可痊愈了。所以你们好生照料他七日,便等同于照料好了自己师尊!” 许晴鸢和班秋怡此时都被震慑,虽然觉得他这话逻辑不通,但丝毫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应是。 萧逐鹿继续道:“这几日,外面肯定有许多人在找他们二人,还有你们二人!所以,能不出去,就别出去。 “当然…… “我知道很多事情,你们仅凭我说,定然是不信的。 “所以我不会让谷庄主拦着你们,只是你们要记得,南楚人只是想捉你们回去,而北辽人……是要你们的命!” 许晴鸢说话不过脑的,当即开喷:“北辽人没一个好东西,那日我们刚到蓟州城,就被几个北辽人挑衅……秋怡你拉我干嘛?” 萧逐鹿叹了口气,抚了抚额头,颇有几分同情李素瑾了。 谷安通一脸尴尬。 班秋怡只好讪笑着给这两个北辽人赔不是。 萧逐鹿摆了摆手,讥道:“她能活到今日,也真是个奇迹。” 许晴鸢刚想反唇相讥,立刻被班秋怡用剑鞘打了一下屁股。 许晴鸢呼痛,埋怨道:“干嘛!” 正所谓猪队友,就是如此了。 许晴鸢如此表现,让萧逐鹿都怀疑她到底能不能守得住秘密。 班秋怡见萧逐鹿走神,连忙问道:“萧前辈可还有其他什么需要嘱咐的?” 萧逐鹿一怔,将话题扯了回来:“东边不远处便是析津府所在,哦对,在南楚,那里叫燕京。你们两个不妨乔装去打听打听,看我所说,是否属实。” 这师姐妹俩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萧逐鹿见他们听话,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眼下这个局面扑朔迷离,能够说动这二女可真不容易,等她们探查归来后,对自己的信任应当会更多一些。 然而…… 此时,屋内,只见一个人撅着屁股,将脑袋凑到门缝上,悄悄地往外看着。 时不时还要偏过头去,将耳朵凑到门缝上,看起来贼兮兮的。 这姿势原本十分不雅,可是那微微左右晃动的臀部,却平添了几分可爱。 此人正是李素瑾。 “不器,你起得来吗?” 聂铮闷哼一声,呻吟道:“不行,头晕,难受。” “真可惜,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 “你绝对猜不着!” “你哥?” “不是。” “莫师姐?” “你为什么会猜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 “哎哟,有人来了!” 李素瑾轻呼一声,赶紧蹑手蹑脚的溜回到了聂铮床上,用之前那个奇怪的姿势侧身躺下。 推门而入的,自然是许晴鸢和班秋怡了。 两个人打定主意要去燕京探听一些消息,虽然时间不长,但临行前看看师尊总是应有之意。 二人凑过来探了探自家师尊的脉搏,感受了一下她的气息后,心中长出一口气。 正打算悄悄掩门离开,突然想起来萧逐鹿对她们的嘱咐,又赶忙重新走了回来,隔着李素瑾探了探聂铮的脉搏,又触了触他的额头。 随后二人相视一眼,退了出去。 “没发热,但脉象不大对劲。” “那肯定,伤又没好。” 随着二女的声音逐渐远去,李素瑾和聂铮都睁开了眼。 李素瑾学着班秋怡的模样用中、食二指指背触了触聂铮额头后,捏着嗓子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说道。 “没发热,但脉象不大对劲呢~” 聂铮躺在那里倍感无语。 “那是你徒弟,你喝的哪门子飞醋?” “要你管?我高兴!” 聂铮不说话了,主要是说话时有些累,懒得开口。 李素瑾也不生气,侧卧在那里打量着聂铮的侧脸。 “一直躺着累不累?想不想坐起来?” “就这样,挺好,懒得动。” “那你在噬元调息吗?” “一直都在。” 李素瑾“嗯”了一声,不说话了,而是将手指伸到聂铮眼前,拨动他的眼睫毛。 “你现在的模样长得好看,可是睫毛没以前长了呢。” “干嘛,喜欢我以前的长相?等我伤好了,我就给你变过去。” “也不是……”李素瑾噘着嘴犹豫了一下后,突然嘻嘻一笑,“都喜欢,你说这跟我找了两个道侣有什么区别?别人都是男子左拥右抱,到我这里就反过来了,很赚呀!” 聂铮这个时候身子正难受,突然就蹙了蹙眉。 李素瑾一下就吓到了,刚才乐天的模样也变成了小心翼翼。 “在攸亭镇你曾说,我若是女的,你就接受我的……你是不是想反悔……” 聂铮忍着腹中的难受,挤出来一句“没有”,但李素瑾不满意,她继续说道:“我不信,你就是想反悔。” “你是不是非要我现在主动把裤子脱了,才能证明我没有反悔?” 李素瑾闻言顿时一呆,然后脸颊红了一片。 在轻拍了聂铮的左臂一下后,李素瑾嗔道:“你要死啊!” “你起的头,现在却打我,好没道理。” “嘘——” 随着李素瑾一声轻嘘,屋门被人推开。 与此同时,李素瑾赶紧将竖起的头放了下去。 不明所以的聂铮也赶紧闭上眼睛。 然而……只有门响,却没有人进来。 过了片刻,刚刚被推开的房门凭空就自动关上了,十分诡异。 聂铮开口问道:“我刚才眯着眼睛,没看到有任何人进来,你看到了吗?” “我背对着床外,怎么看,不过我能感觉到刚才有人站在我身后。” “你确定有人?” “确定啊……” 在聂铮这个角度,虽然看不全,但至少能看清一些,尤其是床边来了人,更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可……李素瑾偏偏说有人来过,就站在她身后。 自己错了?还是她错了?还是都没错? 李素瑾见聂铮又皱眉,便伸手过去将他的眉头抚平:“别皱了,难看死了,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谁?” “你猜呀!” “你好歹给个范围。” “你特别讨厌的一个人。” “黄泉黄教习?” “哎呀不是,你怎么会讨厌他?” “就他罚我抄书次数最多了……” “不对不对,你再猜!” “猜不到,我讨厌的人实在太多了。” “那个人也很讨厌你。” 聂铮不由得一边忍着难受一边笑:“讨厌我的人就更多了……” 李素瑾被聂铮这两句话给呛得有些无话可说了。 “你看看你,尽得罪人!萧鼎,萧逐鹿,似乎昨天我们就是被他给救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刚才他还在外面教唆我徒儿,要把事情都瞒着我们两个,不知道是不是又在使什么鬼主意。” “你觉得会使什么鬼主意?” “我哪里会知道,要不我们两个配合他们一下,看看他们想要干嘛,如何?” 元神受损的李素瑾玩心很重,聂铮的本性也是个爱玩闹的,所以二人一拍即合。 在许晴鸢和班秋怡出去打探消息的这段时间里,李素瑾就跟聂铮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直说着闲话。 就连天好蓝、草好绿、太阳好大都变成了二人之间的话题。 直到两个人在吃灵兽山庄的人送来饭菜和汤药时,也在“嘚吧嘚”的说个不停。 期间李素瑾话多,聂铮话少,有的时候聂铮不舒服没说话,李素瑾也不在意,转而自顾自的跳到下一个话题。 “……我一直没问你,那你的名字是叫书今吗?这个名字好男性化。” “不呢,音相似,字不同,素是素韵,谨是谨言,先父是翰林院编撰,对礼教一类很严苛,他希望我做一个气质高雅言辞谨慎的官家小姐,所以便起名‘素谨’了。” 有关李素瑾的家世,聂铮还是知道的。 十余年前京都一行,路上是聂铮照顾李玄,到了京都后,就是李玄照顾聂铮了。 而且李玄那攀升宿舍,就跟坐火箭似的。 他也就比李素瑾大那么几岁,三十来岁的当今左丞相,古今难寻。 就跟开了挂差不多。 而李玄自己也解释过,朝中有人,只不过是清水衙门。 那个人也是后来聂铮才知道,居然就是他爹。 是一个对时局把控极为敏锐的人,同时自己又不涉及朝堂任何一方势力,所以可以安安稳稳的帮李玄铺好路,送他入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