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朋友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到哪去？” 这是一个富有哲理的问题，哲理这东西就是怎么解释，他都有道理！ 意思就是说，说了也无用！ 脑壳里面充斥着剧痛，一股让人灵魂胆颤的寒冷刺骨感瞬间的袭来，他无声的尖叫，好似发出了滔天的怒吼，想脱离想摒弃这种刺痛的感觉，实际上却知道了无声息。由内而外，浑身上下的好似都散了一般，无尽的冷意开始拥抱他，静悄悄的又将所有的感官悉数放大，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有那股心气晃荡愤恨，所成的一切都好似处于空气中无力乱摆—— 这种感觉，糟透了啊！ —— 2009年5月初，距离本年度最后的高考时间还剩一月左右的时间。 作为全班成绩最差，属于是吊车尾拖后腿的元成似乎并不烦躁惊慌。 也对，他这种情况不努力博一把也很正常，毕竟摆的习惯了，再奋进之时，那股子势头也许很猛，但绝对是短触无力。 他安静的看着窗外，迎着徐徐吹过的暖风，似乎是在出神—— “元成！”一声惊呼，瞬间的就将他拉出那颇有诗意的惬意氛围。 班主任恨铁不成钢的大声喝到：“你这小子真是不知上进！你现在荒废时光，只知道摸鱼偷懒使劲玩！现在倒是舒服了，不好好读书，你以后怎么办！你以后就得跟你的父母——” 诶？？？？ 说着说着，班主任突然的一脑问号，毕竟对方好像是孤儿出身来者，没有父母的辛苦例子可以引导，而且他好像没次暑假或者星期天都会去找机会做工来赚些钱。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顺口的说呢，是平时的教育方式固化了吗？ “认真读书，不要分心走神了，好好考个大学，你能选得路会有很多的。” 只提点了一句，班主任便自顾的说着走了，“诶，看来我得改进一下教育话术了，不然今年的优秀教师可能评不上了。” 也并非是班主任的个人素质落伍，而是元成这个在固有记忆当中，作为他学生的角色，原本就是一插班生。 不是一般的插班生，而是王——呸！ 而是一个突兀而来的人，他此前从未存在，是接受一群宛若天神般的意念，将他召唤到此处。 硬塞强插之人！ 他十分的清楚自己，清楚自己的使命，清楚自己的心，清楚自己的身体，一寸一毫之间他都知道距离大小。 反正，他觉得自己挺强的。 额，各方面。 涣散的眼神逐渐的越发的清明起来，他的身影扫视到一名同为后排的选手，那位选手“一本正经”的看着手中的“课本”，实际上是下课还未来得及放到桌下的小说汇，正以拙劣的演技，装作认真上课的模样，不时的将目光瞥向坐在前排的一名白衣女孩。 “喂，路明非！” 元成将一块橡皮檫甩了过去，并轻声的呼唤他。 “嗯，啥？”衰仔宛若刚睡醒一般回应过来，有些过大的动作却吸引到了老师。 “你们两个，给我后面站着去！赶快！” 拱着金丝眼睛的魁梧老师，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念头，老老实实的便起身往后站。 不过好在，他俩的位置离那挺近的。 这番动静自然是引得全班同学都纷纷侧目，这仿佛是基因一般的动作，将那些原本平淡的目光，拔得有些锋利。 路明非的两肩愈发的内缩，脑袋有些低垂，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那藏于阴影之处想要挣脱的猛兽也被深深的压下去。 “切。”看着目标有这个衰仔，以小天女苏晓蔷为首以下很多人，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不屑的态度仿若平常。 不过对于旁边那位帅哥，大家都好像如掠清湖一般，直接的掠了过去，一丝波纹都未起。 路明非在短暂的情绪过度之后，回过头来看向这位致使他再次丢脸的家伙，却突然发现！ 这家伙谁啊，我不认识啊！ 现在也不是小魔鬼侵入脑海的时候啊，周围也都有人啊，大家也都看得到他啊，好似就是以前的同学，但我为什么不认识？！ “嘿嘿，那个不好意思，忘了你叫啥名字，你是新转过来的同学吗？” 作为学校里有名的rou丝，路明非在仕兰中学内虽说人缘不好，但强颜欢笑来做社交的态度确实是能值得大家认同的。 通俗点来说，就是贱！ “我叫元成，这学期才转过来，一直都是你的同学，你没注意到，只不过是你一直看着前面的陈雯雯，根本没注意到处于边角的我。”元成淡淡的自我介绍。 “哦，是这样嘛。”路明非的小脑瓜飞速的运转，想要从记忆中调取有关这人的资料，却怎么的也想不起来。 “难道是我失忆了？” 摇了摇头，他最终选择了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毕竟对方与他也没什么来往，看着虽然有点帅，但毕竟威胁不了自己衰仔的地位。 他可是文学社理事啊！ 对于对方致使自己跟着过来罚站这件事，路明非也没打算过多追究，同学之间这样捉弄，想看他笑话的举动他早已经习惯了—— “作为道歉，放学之后我请你上网啊，飞天小区那里的岁月网吧，就那里！” 元成小声的说道，却是让路明非心中一喜，些许残存的落寞也在那一刻消逝殆尽。 那种感觉就像是：冰释前嫌！ 落日的余晖很快的就蒙上了这座小城，早已不再罚站的二人，就等着这放学的一刻。 仕兰中学作为私立贵族学校，虽然教育什么等等方面都十分高端，但授业群体都是一群富家少爷，排除少数人，大多数人都得用他们期望效仿的美式教育。 所以说，即使是临近高考，课程也不紧，发展和学习全靠个人，下午三节课上完了就自动放学。 路明非正想着如何委婉的说出请自己上网这件事，心中打了一些腹稿，转头看向那个不远处的座位之时。 却突然的一愣，座位上空荡荡的，先前该有的满满一桌子颇为杂乱的书籍纸张完全没有，因为tm的那里连桌椅都没有！ 一股空洞与诡异围绕着他，身后却突然传来呼喊声。 “路明非，站在那干什么呢，节约时间啊，时不待我，时间就是金钱啊，你这婆婆mama的浪费了多少！” 正是元成的声音，对方还提着个简易的手提包走到门前招呼着他。 经此一幕，路明非连忙回头，却又看到那桌子确实在那儿，书本不乱，跟前面的桌子布局很像，显然是收拾了一番。 我眼花了？ 不管了！上网最重要！ 使劲摇了摇头，他赶紧扯上书包，跟着元成往外跑了出去。 入夜之后的小城中，高楼大厦底下弯弯曲曲的小巷中，一间掩着灯光，但时不时的有惊呼声传出的房间内，沿着墙壁，只是简单的分成两排，摆着十余台机子的空间简陋网吧。 元成与路明非正在忘乎所以的上网，“路哥，让我一下好不好，就一只手吧，就用一只手吧！”元成有些恳求的询问道。 他俩玩的是当下红极一时的星际争霸，这方面，路明非是整个仕兰高中的绝对高手，或者说在整个中国，路明非的这个特长都是首屈一指的！ 路明非也觉得这样虐对方不好，毕竟是对方出的网费，一路推打对方没没意思，既然元成觉得这样不会冒犯到他，他也只好只用一只手了！ 但结果依然，元成自信以他汇聚多人的经验中枢，这种一只手的局他还是能玩得动的，却在游戏过程中依旧被吊打！ 手速方面自然是双手抵得过对方一只手，可无论怎么部署cao作，就是干不过对方。 一盘游戏结束之后，索性就直接起身买水去了。 “喝什么？” 有些突兀的问到，路明非还以为他直接起身是被打得有些烦躁，推脱着说到：“不用了，谢谢元哥请我上网啊，我得先回去了，再玩的话回家就得挨婶婶的骂了。” 元成却是颇为豪气的说到：“诶，咱俩谁跟谁啊，已经是一个网吧泡过的好兄弟了，拿瓶水再走！” 路明非干笑着摸摸头，对于元成那热情的态度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对方一副认真的样子。 他还是说到：“那就一瓶脉动吧。” 元成从网吧柜台那里随手拿了一瓶，递到了路明非的手中，有嘱托他说到：“想上网就来这里找我，以后你的网费我包了，你就帮我打一下星际，刷一刷天梯赛的分！也教我一下这玩意的窍门，怎么你玩就那么厉害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挠挠头也提醒到：“赶紧回家吧，也不早了，你婶婶的大嗓门的大名我可是都如雷贯耳啊！” “那再见！” “再见！”元成很潮的打了个手势，算是送路明非出门了。 回家的路上，路明非回想起今天遇到的这些事情，惊奇之余又有些平常，和往常一样又和往常不一样。 总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出来。” 不过，想来对方是真拿我当朋友吧，而且出手真阔气，网费饮料说请就请。 也不能说阔气，毕竟在仕兰中学有这番财力的比比皆是—— 而不远处，身处天台，看着那走在昏黄路灯下的孤寂影子，一声呢喃则轻轻响起。 “衰仔，你可真令人cao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