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过去不被感受到的心情
“夕阳，你上来了？”如同之前那样，路鸣泽说着已经注定的台词。 “不重要。这就是你的‘灵视’...你最在意的人是我，非常荣幸。” “这一次是你召唤我的...你不难过吗？” “你心底最深的地方在哪里？” “人类是很愚蠢的东西...你不难过，是因为我替你难过了，真残忍，不是吗？” “现在我讨厌你在我身边了。” 像是记忆的回放，又像时空的回响，不在的人再次出现在你面前，述说着早已注定的话语。 路明非看着远处的夕阳，太阳坠落，余辉散去，阴影从地面爬升，触碰到路明非的脚。 轻风吹过，树叶婆娑作响，微乱的黑发在风中摇曳。 如果不是路鸣泽在最后抬腿踹在路明非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像是放学后不回家的兄弟。 路明非在这一脚下失去平衡，从窗台坠落。 四周的环境在不知不觉中变化，教室变成方尖塔，路鸣泽站在方尖塔顶，背后是巨大的夕阳，如同降世的黄昏落幕。 路明非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只需要轻轻一挥手就能将这个临时的尼伯龙根毁灭，但他只是任由自己下坠。 一切重新来过，他终于体会到路鸣泽此时的心情，千年的等待，他终于等到自己的哥哥，但自己的哥哥却失去所有的记忆，想必他那时候很失落吧。 体会着路鸣泽透过时空传来的失落，路明非回归现世。 “醒醒，3e考试都能睡着的吗，该说不愧是‘S’级啊，心就是大。”诺诺的声音在路明非的耳边回响。 路明非抬起头，将压着的考卷交给诺诺，“写完了没事就睡一下，不小心睡过头了。” “怎么样，有共鸣吗？你都看到了什么。”诺诺好奇的问，毕竟是‘S’级的灵视，还是很让人好奇的。 “纷乱的线条还是扭曲的树藤，记不太清了，人怎么可能记得自己做梦的内容。”路明非只是敷衍的回答。 “行吧行吧，这下就看你成绩了，学院的人可都在关注你，我还压了500块你通过呢，你可得争点气。”诺诺将试卷用订书机订好，和其他的试卷放到一起。 “记得请客。”路明非起身，其他人已经离开，现在教室里只剩下诺诺和曼施坦因教授。 曼施坦因教授将诺诺递给他的答卷放进专门的黑色密码箱中，将密码打乱之后，将箱子交给诺诺，“送给诺玛阅卷。” 一切尘埃落定。 路明非离开教室来到餐厅准备吃午饭。 “怎么样怎么样，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血本的，下半年的幸福生活可都在你的身上了。” 一来到餐厅，路明非就被芬格尔拉到餐桌上询问考试情况。 “挺简单的，等着分钱吧。”路明非自然是通过的。 “那就好，话说师弟你不能用你的能力提前知道考试成绩吗？” “那我不如直接用能力看考试答案，我这能力完全随机的。”路明非嘲讽芬格尔的异想天开，他知道如果他不这么说，这位好师兄肯定会拉着他去赌场。 “这样啊，太可惜了，不然我们可以去赌场当赌场小王子的。”果然，芬格尔是有这种想法的。 侍者这时将午餐端上来，烤猪肘子、土豆泥和酸菜，标准的德国菜。 “经典新生午餐会，我已经吃了八次了。”芬格尔用刀叉拔弄着菜，表情显得不是很有胃口。 “师兄你在学校还能吃到家乡菜，难道还不够好吗？”路明非对这些没有太多的要求，他是不怎么挑食的。 “吃腻了，家乡菜这种东西，就是要很久吃一次才能让人感到怀念，天天吃，那我出来闯荡江湖干嘛。”芬格尔最近看了一些中国的武侠小说，不知不觉中说话就带点武侠元素。 “不能叫他们换一种菜色吗？”路明非询问。 “我们学院的首席校董是卡塞尔家族，而他是一个德国的家族，所以学院里的大部分风格都是德式的。”芬格尔耸耸肩，“你以为我没提过吗，但传统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一些小事的传统。” “也是。”路明非对着眼前的猪肘子下口，味道还是不错的。 这时，诺玛的声音在餐厅中出现，播放着通知。 “请注意，一年级新生请注意，原定于明天上午的魔动机械设计学课取消，龙德施泰德教授将会把第一章的讲义用邮件形式发到各位的电子信箱。” “看样子是出任务去了。”芬格尔说出自己的推测，顺便给旁边的路明非做科普。 “学院经常因为教授有任务外出而停课几周的，他们都在执行部兼职，或者说，教授才是他们的兼职。” “发现龙的踪迹了吗？”路明非问。 “对，我猜应该是在中国，我有听到一些传闻，叶胜和亚纪也在那边。”芬格尔说出他的独家消息。 “中国啊。”路明非眼睑半眯，让人以为他只是听到自己的祖国感慨，但他的眼中却亮起黄金瞳。 如果他没有记错，龙德施泰德的任务就是路明非之后参加的那次，长江三峡水下的白帝城，也是在那一次，他第一次和路鸣泽做了交易。 想起当初在水下看到的叶胜死去的样子，他知道自己要有所行动了，他可是要拯救他们的。 深夜，“摩尼亚赫”号拖船在长江上游的暴风雨中颤抖。 风速达到五级，这是秋季罕见的暴雨，其他船已经靠岸，水面上只有摩尼亚赫号的灯光闪烁，但这也正好方便接下来的行动。 曼斯.龙德施泰德教授正是这艘船的船长，他站在驾驶室窗前，凝望着眼前如墨的黑夜和彻泄的大雨。 后舱传来婴儿的哭声，在曼斯教授皱眉前，一个年轻人站出，“我去看看孩子吧，我对哄小孩子有些心得。” “很好路明非，这也会算在你的实践课分数上。”曼斯教授很高兴。 “那倒不用，哄孩子加分这个理由可不能让其他人信服。”路明非摆手拒绝，向着后面走去。 曼斯看着他旁边皱着眉头的塞尔玛，“不要多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发挥作用的地方，不能因为事情的大小就忽略别人的功劳。” “我知道了教授，我只是在担心水下的情况。”塞尔玛头也不抬的说，她大概二十三、四岁，短黑发，有着典型的拉丁美人的长相。 “在船上要叫我船长，算了，我也去看看吧，路明非也没结婚，看孩子这种事还是得靠我这种已婚男人。”曼斯吐出一口雪茄烟，将手上还没抽完的烟扔掉，孩子可不能闻烟味。 “其他人注意情况，不要擅离岗位，尤其是水下的情况，一遇到意外立刻收线，不要想那么多，人对其他都重要。” “明白。” 前往后舱的路明非看着眼前摇篮里的婴儿，在现在这种风浪下，一个一，两岁的孩子，不哭才怪了。 不过好在现在没问题了，婴儿抓着路明非的手指，安稳的睡着，路明非身上的味道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路明非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为了挽救叶胜和亚纪的生命，但他只知道叶胜是死在那个守门的活灵那里，用全身血脉开门而死，而亚纪死去的原因他却不知道。 在上一次的任务中，他只知道他们缺氧气，然后在他进入水下的青铜城后看到叶胜的尸体，知道叶胜的死法。 所以这次他给出预言，让他们携带备用的氧气和龙的血液。 但这还不够，各种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路明非亲自过来以防万一，至于学院那边，他用一部分记忆加上言灵做了一个分身，用来应付那边的状况。 路明非来到这边后，为了随时知道最新的情况，用言灵改写了船上所有人的认知，将路明非当作是学院派来的支援。 当然在一切结束之后他会清除所有人的记忆，抹除他在这边出现过的痕迹，毕竟按照常理和已有的时间线，他现在都应该在学院。 而现在，他发现叶胜和亚纪还没有发现水下的宫殿遗迹，所以才安稳的在船上哄孩子，等会他也是要下水和叶胜亚纪进入遗迹的。 “路明非，看来你做的不错，孩子睡着了。”曼斯走进后舱，看到熟睡的婴儿，婴儿的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大约三四十岁，妩媚动人，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闪耀的钻戒。 “水下的情况怎么样？”路明非问曼斯教授。 “他们还在继续探索，叶胜的言灵.蛇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我们需要时间挖掘，刚刚三副告诉我，可能会有强度五级的水下地震。”曼斯教授事无俱细的回答。 这是受到路明非言灵的影响，但所有人都不觉得有问题。 水下地震吗，路明非心想，应该就是这个水下地震将遗迹震了出来，一切像是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