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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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出现的？！ 吴冬临直接反手将蓝盒砸向身后，另一手瞬间摸向口袋。 然而在手插入口袋时，他的手腕就被另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握住，他猛地试图抬起手臂，整只手却被死死固在口袋中。 肩膀也被卡住而无法后转，但无论手腕还是肩膀，他都没感觉到任何痛觉或压迫，可身体就是无法移动。 没看到鬼魂，是异能？ “不必惊慌，我对您没有恶意。” 男声平静温和，让吴冬临在一瞬有种他很讲礼貌的错觉。 “如果以方便您理解的语言来说，这是一种能力，被称为‘异能’也并无问题。” 语调很有处刑者的风格，但记忆中没有相近的声音。 疑问在思绪中冒头时，他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比起说我像处刑者们，不如说处刑者们在模仿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冬临努力转动眼珠，可实在是看不到身后。 “一个与特殊异常处理部门合作的外来人。” 手腕和肩膀上的手松开了，他当即从口袋中抽出镜子刀，转身后撤几步，如临大敌地对着身后男人。 那人一身黑衣，上身穿着宽松连帽衫，下身穿着长裤，和上次见面一模一样的穿着，只是这次他的手上没有那颗银白的古典铃铛，也没将脸藏在阴影中。 不过即使如此也看不见他的脸，他带着一副漆黑面具，除了颜色外与处刑者的面具几乎完全相同。 光滑黑水晶般的材质上刻着两个数字，在光线黯淡的小巷中散发着微弱银光。 “11” 吴冬临盯着那两个数字，小心加重语气：“你是处刑者？” “是，也不是，以特殊异常处理部门内部的说法，我应该是可合作的‘收容物’。” 陌生男子伫立原地，伸手摩挲下巴：“不过你称呼我为‘11’也可以，因为在这里我确实是处刑者‘11’。” 他收回手，左手成掌放至胸口，右手向身侧外一摆，对吴冬临鞠了一躬： “我是您的引路人，您可以问一些问题，我能对不超出危险范围的问题进行解答。” 风衣怪物也用过同样的姿势鞠躬，统一的打招呼方式？ 没有展露明显恶意，他的能力和可能携带物品都是未知，目前表现的实力对我来说是碾压，突袭反杀之类最好想都别想，那只会惹恼他。 而且对方主动说会解答问题，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吴冬临没有出声，只是警惕看着面前的“11”，防备他可能的动作，脑中快速思索着他的话语。 应该先从外围些的问题入手，引路人是什么意思？感觉听过…… “特殊异常处理部门内部会将教导新人的老人叫做‘引路人’，不过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只是引用了这一方便理解的称呼。” 11站直身，如果不是发光的数字，他的面具和黑衣恐怕会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 “您不是3%的幸运儿，而是有更深层的原因，也是为何我会出现你面前，只是现在并不能直接告知。” 他的话戛然而止，吴冬临不由开口：“为什么？” “不能让容器在错误时间返回现实，否则可能引起‘疯狂末日’或‘现实重构’。” 11清澈的声音在墙壁间回荡： “如果您想返回现实，可以与我进行一次交易，您在必要之时遵从我的指示行动，我会告诉您特殊异常管理部门可能的行动，部分‘真实之梦’中的剧本，以及我接下来会执行的计划。” “请您放心，我向您保证只要遵从我的计划，您不会在过程中受到任何怀疑或伤害。” 诱饵！ 当“交易”二字冒出时，吴冬临就已经不想去听11接下来的话，但另一股念头却纠缠在脑海，让他没能开口说出拒绝之意。 “青茉灵……她到底是什么？” 嘴唇自动蠕动着吐出话语，他心中格外迫切地想听到答案。 “抢手的定时炸弹，容器，钥匙。” 11直接说出了三个词，吴冬临眨了下眼，赶紧闭上微张的嘴。 居然直接就告诉我了？ “‘抢手’是她的处境，‘定时炸弹’是她的实际情况，‘容器’是她的身体性质，‘钥匙’是她的本质。” 他的脸隐藏在面具下，以平静的语气述说着庞大的信息量： “她是承载‘污染’的容器，在预定倒计时结束时，如果她没能到达，或是过早到达对应“锁”的位置，作为炸弹的她会被引爆，继而导致污染的爆发与扩散。” “这……等等！” 吴冬临的想法已经有些跟不上11的信息量，但他还是找到了自己心中的重点： “污染不是来源于青茉灵本身？” “污染来源于她曾经的遭遇，即使是全程被蒙蔽和承受的一方，她还是接触到了来源于主人的知识，虽然成功活了下来，却成为传播污染的容器。” 主人？那个风衣怪物也提到了“主人”两字。 他刚要询问，11却又比自己更快一步开口： “无形之物是在长巷中诞生的思维聚合物，只会听从与梦境教团中人员的调遣。” “至于主人，她的名称是‘梦魔’，梦境教团信仰的所谓‘神明’，呵，那些盲目而绝望的人。” 11冷笑一声，冷冽的声音中多出几分嘲讽： “真可笑，只需要少许指引，那些自翔为‘清醒’的人就会变成信徒，却不知自己所困的‘真实之梦’正是来源于它们所推崇的‘神明’。” 似乎对梦境教团有敌意，却又称呼‘神明’为主人，很奇怪的立场。 吴冬临藏于口袋中的手微微用力，锋利镜面划破手掌，他尝试以这样的阵阵刺痛维持思考。 对方一下说了大量信息，反而难以确认哪些更为重要。 与特殊异常处理部门合作，敌视梦境教团但尊重他们信仰的“神明”，和科迪公司的关系倒是暧昧不清。 “我不属于任何组织，‘真实之梦’中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控制污染。” 他只是一想，就听到11的声音继续流淌： “这里的死亡是真实的，污染同理，而特殊异常处理部门有能力处理从其中泄露的污染，我也是因此选择了他们进行合作。” 每次都能会提前作答，他似乎能窥视我的想法？ 吴冬临吞了口口水：“被污染的人最终会怎么样？” “死亡，正如‘真实之梦’的结局只会是醒来，它们的灵魂最终会被永远困于梦境。” 讲述的人停顿了下：“不过，污染并非完全不可逆，只是我从未告知过他人这一路径。” “可逆？” 他没想到能打听到这一结果，脱口而出的瞬间便已经后悔。 自己只是普通人，最朴实的目标是活下去。 而解决身上污染这一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但主动说出和被动引导说出，对面完全可以坐地起价。 如果自己身上的污染可逆，青茉灵身上的污染是不是也有解决方法？ “不必懊恼，您的想法很正常。” 11点了下头，清澈的少年音中流出一丝笑意： “所以，您考虑好我们之间的交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