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九章查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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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走到了头，都没有能够让他满意的。 周临看着他，他也看着周临，眨巴着眼睛。 很明显，他已经有想去的地方了。 “你说出一个名字好了？” “琼鸣阁。” “哦！” “没了。” “你还想要什么？” “不，你就不拒绝，可是你请客。” “我刚好也想去吃，就是有点懒。” 他听后，笑嘻嘻的说道：“那我算不算是帮了你。” “你的脸皮真厚。” 两人转身去了琼鸣阁。 飞檐斗拱，大红鎏金，整整五层，俯瞰望月。 大门宽阔，如皇城入口，人入其中，好似一只只的蚂蚁。 两旁各摆有两尊传说中的神兽，形如骏马，鬃毛飘飞，头长双角，身后拖拽一条龙尾，应当是拥有真龙血脉的龙马，乃是蛟龙之属。 真龙威严霸道，傲视九天，不过却是冲撞了当今的天子。 这家老板，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次于真龙的龙马。 也不错，毕竟是传说中的神兽，再加上匠师的细心雕琢，可谓栩栩如生，与之对视，好似随时能够听见一声嘶鸣，它破空而去，遨游青冥。 两人才刚到门口，就被门外的侍从拦了下来。 “两位客人，还请留步。” “实在抱歉，衣衫不整，不能入内。” “你是在说我们是乞丐嘛！” “我就问你了，你看看我们全身上下，哪一点是像乞丐的。” 被人拦了下来，他表示我不能接受，我要骂死你。 可惜，别看对方只是一个侍从，但那也是久经战场，他强由他强，他横由他横。 反正我就让你骂，但我就是不让你进，弄得他也是没了脾气。 “看来你没办法了呀！”周临一旁说道，袖手旁观，就像是在看一个热闹。 他冷哼一声，双臂抱胸，气呼呼的说道：“有本事你来！” “既然不能进，那也不要为难人家，对吗？”他对着那个侍从说道。 侍从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整个人突然愣住了。 那双眼睛看过来，就好像心神被夺，彻底变成了一个任人cao控的木偶。 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不对。” “能够来琼鸣阁的都是贵客，岂有拒绝的道理。”说话一字一顿，就像是机器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 “秘密。” “切。”他扯了扯嘴角，一副我根本就不想知道的样子。 “带我进去吧！” “好的，客官，请进。”他极为热情，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怕是他爹都没有受到过他这样的待遇。 琼鸣阁的一楼，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摆满了数百张的桌椅，可以看到不少江湖豪侠，在其中尽情痛饮，豪迈肆意。 高台之上，还演唱着戏曲，此时那戏中的名伶正唱到英雄末路，徒呼奈何的高潮阶段，顿时让不少人深受感染，不由拍手称赞。 “客官，可是要坐在这里？” “不，我们坐包厢。” “好的，请跟我来。” 他们上楼，“这二楼刚好空了一个，名叫富春锦绣，客官来的的确是巧。” “不要这个，我们要那个死过人的。” 他听到这句话，身体下意识一愣，应该是本能在作祟。 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样，带着那张笑脸，说道：“好的，没问题。” 三楼的那间包厢，刚好位于最边上的位置。 它有一个颇为雅致的名字，听风雪。 仗剑入江湖，何人与我行。 风雪几多苦，独坐小楼听。 稍微有那么一点意思。 房门打开，里面整洁如新，应该是被人里里外外专门打扫了一遍。 两人坐下。 “我可以随便什么都点吗？”他眼中带着的光芒，像是忍不住就想要看到他破产的窘迫模样。 可惜周临是不会如他所愿的，直接就给了一个两百两黄金的限额。 他撅了撅嘴，不免有些失望。 真是可惜，欣赏不到他rou疼的样子。 他轻车熟路，随便点了几个，不多不少，刚好那个价格。 “常来？” “那是。” “不怎么光明正大吧！” “要你管。” “客官，就这些了吗？” “就这些了。” “好的，您稍等。” 那侍从出了房门，顿时一个激灵，呆愣了几秒，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前方走来的那道身影，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手持竹骨折扇，两鬓斑白，眼角带笑，显得沧桑儒雅。 他不敢多看，连忙低头说道：“大掌柜的。” 苏锦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还傻愣着干嘛，包厢里的客人正等着呢！” “是。”他连忙就跑下去准备了。 房间内，周临进了里屋，根据描述，赵老三的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就坐在那个位置，头颅则掉在地上。 先是那几个小家伙打架打进来，随后就是那个侍女，她看见有人随意闯入客人的包厢，自然需要阻止。 眼看阻止不了，她就只能去跟客人解释说明，然后她就发现客人死了。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错的话，她就是第一目击者。 她看到的第一眼，他真的死了吗？ 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凶手。 不过尸检报告上说，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有没有可能是她早就动手了，只不过刚好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就由自己将其揭露了出来。 凶杀案的第一目击者，往往有着极大的嫌疑。 所有人的内心都有鬼，所以不可对他们有丝毫的怜悯。 查案者，当有最冷酷之心，就算是看起来最无辜的人都不能放过。 “嗯！”拖着长长的尾调，就像是发现了什么。 窗沿之上，有一块细小的痕迹，是凹陷下去的。 那么这个痕迹是原来就有的，还是死者留下的。 假设是死者留下的，那他是怎么留下来的。 周临下意识就推开了窗户，他现在是在三楼，但即使是三楼，也能够眺望一大片的景色。 当时他就站在这里，有可能是在看某一样东西，他开始沉思，沉思之间，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有意，总之…… 只听见啪的一声，周临的食指不小心用力，在窗沿上留下了一个差不多痕迹。 是被手指打出来的嘛，那他当时应该是在思考。 思考那件可能给他找来杀身之祸的事情。 他应该是感受到了，所以他下意识的在最后，有可能就是在看那个凶手。 砰的一声，周临瞬间关窗。 在心脏猛然跳起的那一瞬间，精神示警，让他直接关闭了窗户。 “呼。” 一口浊气缓缓吐出，抚平着他激烈的情绪。 也许再晚上那么一点，他就有可能死定了。 “你是谁？” 是胡德彪的声音。 “怎么，不认识我了嘛，小毛贼。” 他眯起了眼睛，浑身肌rou绷紧，就像是遇到了天敌的野猫。 “谁是小毛贼，你可不要诬陷人。” 苏锦笑眯眯的，他摇了摇了头，带着些许的无奈。 “还真是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啊！” “每次你在厨房偷吃东西的时候，我可都是手下留情的呢！” “哼！”他双手抱胸，一副我不是，我就不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珠帘碰撞的声音响起，他转过了视线，他可不是来跟这熟人打招呼的，最重要的还是来见见这个人。 “阁下好厉害的精神武功，在下佩服。” “不过就是些许上不得台面的伎俩，算不得什么。” “不知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据我所知，此案应该是了结了才对。” 去哪吃饭不好，偏偏就进了死过人的房间，不是查案还能是什么。 “你是这家店的掌柜？” “正是，在下苏锦，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周临。” “此案当然已经了结了，我来此地也不过就是有点兴趣，过来看看罢了。” “呵呵，客官还真是有空闲啊！” “让苏掌柜见笑了。” “对了，那个侍女还在吗？” 特么的，你这一转头，就已经把刚刚说的话，当成屁放了嘛！ 哗啦一声，折扇打开，上写四个大字，无可奉告。 “其实龙大人也要过来，要不让他来问问。” 折扇一转，露出反面，有话好说。 “果然，苏掌柜是聪明人。” “她这两天没来，说是生病了，不过我可以把她住的地方告诉你们。” “那就多谢苏掌柜了。” “哦，对了，苏掌柜知道赵老三吗？” “当然知道，说起来这块地界上，他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不少人想要人的时候，都会去跟他买。” “质量极佳，童叟无欺，所以他活得比较久一点。” “但他还是死了。” “做这门生意的，历来都是如此。” “太损阴德，注定不得善终。” “那你觉得谁会杀他？” “杀人凶手都已经伏诛了，客官又何必再问。” “除了那个杀人凶手呢？” “如果我不回答，你是不是又要去叫龙大人？”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人。” 他话音落下，扇子一翻，上书四个大字，无可奉告。 “我与苏掌柜一见如故，要不我再多点点，照顾一下苏掌柜的生意，顺便也能请龙大人一顿。” 苏锦的笑容都有点维持不住了，还真是真不要脸呢！ “据我所知没有。” “大家都需要这样一个人，反正他做得还可以，为什么要杀他呢！” “不过我听说，赵老三在暗中很有可能有个大主顾。” “因为他收的货，和他卖出去的，实在是差太多了。” “多谢，苏掌柜告知，还请替我保密，不要说我来过。” “这是自然，放心，我不会说的。” “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这菜都还没吃呢？” “打包就好了。” 两人急匆匆出了琼鸣阁。 “你这么急干嘛！” “都说了是查案，查案哪有不急的。” “可至少也得填饱肚子吧！” “你手里的是什么？” 是吃的，可以边走边吃。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急迫，他也跟着他急了起来。 突然他一个刹车，停了下来，他差点就撞上去。 “怎么了？” “我忘了，我不认识路。” 好蠢。 “那你想去哪里？” “那个侍女的家里。” “去他家干嘛！” “参观参观。” 葫芦街，丙二十二。 说是街，其实是一处非常大的区域。 一眼望去，一幢幢的房屋鳞次栉比，整齐排列。 这一块都是普通人住的地方，当然在望月城的普通人，放在其他个小地方也算是有点实力了。 所以这里的房屋大多都是砖石结构，一间小院，一座主屋，还有厕所厨房等等，一应俱全。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 “就这里。”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有人在家吗？” 没有反应。 于是继续，但还是没有。 门后就像是一滩死水，听不见任何的响动。 周临后退了几步，朝着他对了对手指，“上吧！” “你不上？” “我受伤了。” “真麻烦。”他说完直接就是一脚，厚实的木门被踢成了粉碎。 就算是这样，也依旧还是静悄悄的。 不用多说，一定是出问题了。 找遍了整座屋子，都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就像是神秘蒸发了一样。 “没人，看来应该是死了。” “你还不走吗？”他看着那个还在摸来摸去的家伙。 摸着摸着，他就摸到了地上。 “你在学狗吗？” “你当我很闲吗？” 周临停下了，他看着身下面的那几块石砖，好像有动过的痕迹。 将石砖翻开，下面是一层泥土，泥土上有一只只蛆虫在爬动。 他伸出手臂，用力插入，果然。 “来吧！” “干嘛！” “泥土下面有人，你把他拉出来吧！” “又要我，我只不过是一个给你带路的。” “带路的时候，顺便做点体力活，也挺好的，我不是还请你吃饭了嘛！” “没有下次了。”他这般说道。 随后伸进泥土，抓到一样东西，那么用力一拉。 顿时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弥漫而起，那居然是一具半腐烂的尸体。 他发誓，他现在想杀了那个已经退到门口的家伙。 “应该还有，别放弃，做都做了，就做完呗！” 忍住想杀人的冲动，他又把剩余的几具给拽了上来。 果然都已经死了，而且看这样子，至少都已经死了半个月了。 也就是说，有人顶替了那个侍女，杀害了赵老三。 到这里，这条线就已经断了，跟自己想得差不多。 当然也算是有点收获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了。 但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当你不断接近幕后黑手的时候，幕后黑手也将会觉察到你。 稍有不慎，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