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访知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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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赵汾为何执意要去南剑州? 只因他知道,该来的事终究会来,躲也躲不掉。 另外还有一层,那南剑州知州叶义问,乃是当朝“主战派”大臣,此人刚直不阿,与赵汾之父赵鼎素有深交。 只是此一层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向众人明示。 鄯金保本想和赵汾替李老汉出头打官司,但自听说朝廷大员要来取赵汾性命,他的想法却变了。 只因他位卑职低,并不想招惹朝廷官员,只想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便开始劝赵汾,叫他莫再管这闲事了。 说道:“那苦主李老汉都不想打这官司了,你又何必趟这洪水?还不如早些上路去,躲开此地越远越好。” 闻言,赵汾只是苦笑,并不言语。 过了半晌,赵汾问鄯金保道:“大人以为我能躲得了吗?” “躲得一日是一日吧!”鄯金保无奈道。 二人便都不言语了。 至晚饭时,那客栈掌柜果不食言,整治了几桌酒菜邀请众人。 众人便恭敬不如从命,欣然受之。 但见杯来盏去,解差们把酒言欢,丝毫未有山雨欲来之感。 只因他们久未如此畅快饮酒吃rou,自是一通尽兴豪饮狂嚼。 然而,赵汾却未有这般闲情逸致! 他独坐屋顶,脚边放着一壶酒,双目空洞,凝望着夜空。 此刻,若非顾及身后的上百号家人,还有鄯金保和众解差,他便早已摆脱这流配的桎梏,回到临安,诛杀秦桧狗贼。 替父亲,也替慧若报仇。 然而此时,他却只能坐在这屋顶上喝闷酒! 赵汾泪流满面,暗自悔恨。 悔恨当初不该拒绝慧若,她若跟着他走了,便不会跳崖自尽。 他痛苦的想。 拎起壶灌了一口酒,一阵透心的火辣。 他能想象她的绝望,却无法想象她有多恨他。 命运就是这样,都只在一念之间,当时有无数个选项,后来也会有无数个结果。 正所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然而此时,赵汾已下定决心,绝不会后退,将直面暴风骤雨的来临。 …… 次日一早,赵汾等人即启程前往南剑州去。 只因李老汉无意与众人同去,众人便只好顺路送他回家。 待回到家,那李老汉便在院外呼唤儿子,喊了几声也不见动静。 李老汉一丝苦笑,对众人说儿子可能下地去了,如今不同往日,家中甚是荒凉。 众人闻言,心中甚不是滋味,便辞过李老汉上路了。 未走几步路,只听身后有哭喊声。 众人回头看时,却是李老汉,便又折返回去看个究竟。 待众人到他面前,他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啊?” 众人十分诧异。 赵汾关切的扶起李老汉,问道:“老人家为何悲伤?快快说来我听!” 李老汉却不答言,也不起身,只一个劲的嚎啕。 见状,众人只好进他家中去瞧。 待进去一看,却是满屋一个“惨”字。 只见李老汉的儿子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倒在屋中地上,血流了一地,人早已气绝身亡了。 众人大吃一惊。 再看墙上,用血写着一行字:若敢告状,仔细狗命! 那些字血淋淋的,透着凶残。 看的众人甚是心惊。 不用问,定是那齐万盛等人干的。 众人既惊又怒,都在骂齐万盛欺人太甚。 这变故太突然,当然,也在预料当中。 只因赵汾早已预料到他们会有所行动,只是未曾想他们会做的如此之绝。 赵汾愤恨的便似要咬碎自己的牙!愤恨的七窍生烟。 若非为顾全家人和解差们,他早已去诛杀了那些狗贼。 他也后悔未将这父子二人一同接走,否则,也不会是这般结果。 李老汉老泪纵横,心灰之至,意冷已极。 赵汾只觉得对李老汉有万般歉意,却无以言表。 只因他认为,是他的到来,才使李老汉落到如此地步。 鄯金保看出了赵汾心意,便安慰李老汉道:“老爹莫哭坏了身子,你且先去投奔远亲,我等此去南剑州,定会为你讨个公道!为你家中老小报仇!” …… 半晌,那李老汉抹了一把泪,说道:“儿子也没了,小老儿还投甚远亲?便随你们去告状!” “你不怕?”鄯金保随口一问。 “小老儿我就剩一把老骨头了,还有甚好怕?迟早是一死,横竖也是一死!”李老汉低头抹了一把泪,决绝道。 见李老汉心意已决,众人也不再多言,便帮他安葬了儿子。 这齐万盛既已寻到李老汉的新家,便迟早也会寻到押遣队伍众人。 为防不测,鄯金保又派人去驿站,趁天黑将押遣队伍众人秘密转移出去,一径往瑞云山畲寨暂且安顿。 只因鄯金保与那畲寨的蓝寨主熟识。 没了后顾之忧,赵汾和鄯金保众人便带着李老汉直往南剑州去了。 只因在路尚有一日行程,细节不表。 且说萧蔷等人。 那萧蔷派出去寻找赵汾的各路人马皆已推进至南剑州地面,其中一路便正好到了于县尉处。 正是在探子摊上吃炒粉的那几个。 那于县尉得知朝中大员要来追杀赵汾,真真是喜不自胜,越发胆正气壮,嚣张已极。 遂将‘齐天大圣’从牢中放出。 那魔君一放出,便决定干两样事。 一要将李老汉家灭门,二要寻到赵汾,助朝廷大员杀他。 岂知杀手到李老汉家时,只剩李老汉儿子一人,便先杀了他儿子,再留下一行血字威胁李老汉。 只因从李老汉儿子口中得知赵汾等人在客栈,那伙人便又寻至客栈查问。 只是赵汾等人已离开,杀手便找客栈老板逼问。 未费周章,便从老板口中得知了赵汾等人去向。 待齐万盛查实了赵汾行踪,萧蔷的人马便即回去复命。 而那齐万盛则亲自引一小队人马,秘密往南剑州去了。 至于那写密信的徐县尉如何向曹咏复命,曹咏又如何离开建宁府,如何往南剑州去等一应细节,此处一概不表。 且说赵汾和解差们。 往南剑州去的路途多为山间小道,颇为坎坷。 为不耽搁行程,一行人给李老汉雇了一头毛驴骑行,其余人则徒步疾行。 至掌灯时分,众人便进了南剑州府城。 为避人耳目,都换上了平民衣裳,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待众人安顿下,赵汾对鄯金保说去去便来,鄯金保也未多想,便允诺了。 经一番打问,赵汾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府邸外。 只见门口有两个家丁看守。 两盏大灯笼高悬两侧,亮着光,照得两只石狮子愈发威严。 门头匾额上书两个大字:“叶府”。 此处便正是那知州叶义问府邸。 只因赵汾的流配身份,他不想太过招摇,以免为叶义问引来麻烦,便未去正门叫门。 他遂绕到高墙外一处僻静地,双脚蹬地,一个纵跃,便上了叶府屋顶。 一番观察,只见有几个门人家丁从一间亮灯的房间出来,他断定此间应是叶义问的居室。 遂纵身而下,他的身段如一片柳叶,飘落在亮着灯火的那扇窗下。 向四周看了看,并无人往来。 他小心翼翼的用湿手指在窗纸上捅个小洞,往里面窥探。 但见一个面容瘦削,面皮白皙,鬑鬑有须的人正在烛台下看书,边看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此人正是叶义问,只因赵汾曾在家中见过他。 赵汾轻推门,门轴“吱呀”一声响,门开了,惊动了叶义问。 他抬头见有人进屋,见是个生人,不禁大吃一惊,遂站起问:“你是何人?如何进我府中?怎无人通报?” 只因他未曾见家丁来禀报。 “大人莫惊慌,在下是赵汾,家父乃是赵鼎。”赵汾拱手一揖道。 只因如今赵汾变化颇巨,叶义问一下未得辨认,听他如是说,便心怀诧异的走近来,仔细端详赵汾。 半晌,方吃惊道:“哦!的确是赵汾贤侄!你受苦了……你……你怎会到敝府?” 他本来想问:“你不是被流放了吗?”又觉不妥,便如此问。 “叶伯伯在上,此事说来话长,容侄儿日后再禀!今夜来此,便是为着一件兵匪勾结、草菅人命的案子而来。”赵汾拱手道。 叶义问听闻兵匪勾结、草菅人命,十分惊讶,站起道:“哦?竟有此事?贤侄快快讲来!” 赵汾见问,便将“齐天大圣”在宝山打劫、如何发现石墓及财宝、如何到宝庄村李老汉家借住、李老汉一家三口又如何被“齐天大圣”残杀、于县尉如何包庇“齐天大圣”等等,一五一十的全告知了叶义问。 叶义问听完,突然一拍桌子,怒道:“简直是胆大枉为,无法无天!” 烛火摇曳,亮光闪烁在叶义问义愤填膺的脸上,令那张脸显的更加令人敬畏。 赵汾肃立一旁,不敢出声。 叶义问放下书,在地上踱了几步,然后问道:“此事有老夫作主,贤侄尽可放心,老夫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将那凶徒和涉案官吏缉拿归案。” 闻言,赵汾又拱手一揖道:“就有劳叶伯伯了!” “嗯,此事老夫明日即安排办理,不知贤侄此番南行,可有甚难处么?”叶义问关切的问。 见问,赵汾踌躇了一下,便将朝廷有大员要来追杀之事也告知了叶义问。 叶义问听完,略思忖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做贼心虚,色厉内荏!” “如此说来,叶伯伯知道是何人所为?”赵汾问道。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叶义问愤然道。 顿了一下,叶义问又道:“贤侄莫怕,你既已来,就且先住在舍下,我倒要看他如何来动你?” “侄儿倒不惧他,只是侄儿并非一人来南剑州,还有几位朋友。”赵汾道。 说到此,赵汾又将鄯金宝等人一路上如何关照他,如何为李老汉家一案奔走等事也一并说与了叶义问。 那叶义问不愧为刚直正义之士,听他讲完,手一挥道:“都来,都来,如此便更好行事!” 二人聊至子时,才罢。 赵汾遂去引鄯金保及李老汉等一众人到叶义问府邸。 叶义问询问了前事一应细节,又如此这般的向众人交待一番,众人方准备歇息。 鄯金保见叶义问府邸房屋并不宽裕,便带着众解差又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