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露
一声仙鹤长鸣，世间万物具静。 云中两人御剑而飞，互相追逐嬉闹，落日的余晖洒在人间上下，世界美的像一副画。 云下的海边，有一座又一座的阁楼建在悬崖边上，阁楼下方百丈之地就是大海。 海浪不断拍打着悬崖，浪潮一次又一次在巨石中消亡，周而复始，亿万年如此。 秦然站在海边，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幕。 好奇特的地方。 在秦然面前有一块大型拱门，用的上号的雨花石，上面写着三个古体字。 镜湖派。 而又由于镜湖派以剑出名，世人称之为镜湖剑派。 它可能不是世间最强的门派，但却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剑派。 每一个世界第一剑客，都出自镜湖剑派。 拱门里走出一个年轻弟子，来到了秦然面前拱了拱手。 “你是秦然？玉符呢？” 秦然从内衬口袋里拿出玉符，交到对面之人手上。 “确实是我派玉符，跟我来吧。” 年轻弟子在前方带路，秦然在身后紧随着。 “来我镜湖派，想学什么？” 秦然愣了一下，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教什么就学什么呗。 带路的弟子没有因为秦然没有回答就停止说话，又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是谁，但你来了这里，要忘掉过去的一切，包括仇恨，知道吗？” 秦然没有说话，他心里其实没什么仇恨不仇恨的。 这皇位，是被动属于他的，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当然，就这样被抢走了，秦然心里还是有些怨气。 “心不净，学不会镜湖剑法。” 这是带路的弟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两人一直沉默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直到来到一个阁楼门口。 整个镜湖剑派，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半空中。 不过地上都铺了很多木板，不仔细体验的话，是分不出自己在有陆地的那一半还是凌空的那一半。 带路弟子敲了敲阁楼的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进来。” 弟子将门推开，然后转头看向秦然，示意秦然进去。 阁楼里的布置极其简单，除了几个蒲团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显得里面非常空旷。 一个老人闭着眼睛，盘腿坐在蒲团上。 秦然走到其面前，也找了一个蒲团坐下。 老人很瘦，头发和胡子也都白了。 或许是秦然的打量让他有所感应，于是睁开了眼睛。 “从今天起，你就加入我镜湖派了。” 秦然点点头。 老人又忽然问道： “今天天气如何。” 秦然想了一下：“很好。” 老人看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笑呵呵的说道： “确实很好，就是有点热。” “嗯。” 秦然点点头，从山下走到镜湖剑派门口出了不少汗，是有点热。 “那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秦然又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他不知道。 “今日八月十二，清风至，白露生。” “过了白露，就没什么热的日子了。” “每个弟子进入镜湖剑派，都要忘掉过往，洗净心灵。” “现在要取一个新的名字，你有想好的吗？” 秦然还是摇摇头，他没什么想法，父皇让自己来自己就来了，对于其他的一切秦然都不是很感兴趣。 老人看了秦然一眼，抚了抚自己的胡子。 “那为师给你取一个，你就叫白露如何？” 秦然身体前倾，手背贴着额头，手心和地板接触在了一起。 “白露谢谢师父。” 老人站了起来，笑哈哈说道： “走，师父带你领剑去。” 白露连忙起身，跟在了老人身后。 走出阁楼，夕阳已经快要落到山下，一些窗户里面已有烛光亮起。 白露跟着老人，来到了一汪湖水旁。 “你想要什么样的剑？” 白露向老人鞠了一躬。 “弟子不知，还请师父帮弟子挑选。” 老人笑着摇摇头。 “别急，这还要你自己来选才是。” “为师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就好，第一个，你希望用手中之剑，用来干嘛呢？” “不知道。” “那你希望你的剑，擅长刺还是斩呢？” “都可以。” “呵呵，你这孩子。” 老人没有因为白露的话感到生气，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明白什么呢。 “那我也不问了，你的剑，就叫无名吧。” “谢谢师父。” 湖水表面一阵波纹荡漾，一柄剑从湖里升起，自行飞到了白露面前。 白露伸手将其握住，手感冰冰凉凉的，这是很普通的一把剑，不好看，也不难看。 白露不悲不喜，将剑拿在手中。 他还没有须弥空间，剑收不起来，只能先拿在手上了。 “师父，弟子何时才能开始修行？” 老人静静的看着白露，长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何为修行吗？” 白露思索数秒，回道： “修行就是学仙术。” 老人摇摇头。 “镜湖派修行，一为修心，二为修剑，就是不修仙术。” 白露若有所思，哦了一声。 夕阳悄然落下，趁着天还没黑，师徒二人回到馆舍里住下，秦然也算正式加入镜湖派，改名为白露。 第二天一大早，白露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然后前往岸边等候。 这是昨晚回来时师父特意嘱咐的。 不过白露到了岸边之后并没有看见任何人，于是独自一人坐在了悬崖上。 天还是黑的，只有东方的海面上若隐若现有一丝光芒。 黑暗的大海依然有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打在悬崖下的巨石上，响声震耳欲聋。 白露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画面，青崆山身处大陆腹地，是见不到大海的。 由于镜湖派不让弟子以外的人进来，所以几位陪着白露的骑士也都去了别处。 白露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分开的时候，陈队率跟自己说让自己安心学艺。 只要西宁骑士还活着一个，秦然永远都是大月皇朝的新皇帝。 随着时间流逝，或者利益驱使，很多人都会忘记秦安皇，但西宁骑士不会。 这是西宁骑士的荣耀和灵魂，无法改变。 “镜湖派，以心炼剑，以剑入道。” “你的心里倒是很干净。” 白露坐在悬崖边，身后有声音传来，于是转头看去。 黑夜中，一个白袍老者慢步走来。 “弟子见过师父。” 老人抬手示意白露不用站起来行礼，他走到了白露身边，望着依然还是漆黑的海面。 “修行第一步，练气。” “气息圆满，则遁入灵泽下境。” “一日之中，日出之际灵气最为活跃，从今天起，你每日日出前一刻钟来此，感悟天地灵气，直到练气成功为止方可停止。” 白露点点头，开始闭上眼睛感悟所谓的天地灵气。 老人满意的点头，这孩子气性是真不错，不骄不躁，是个练剑好苗子。 “师父。” “嗯？” “我感悟到了。” “感悟到什么了？” “您不是让我感悟天地灵气吗？” “对啊，我问你感悟到什么了？” “灵气。” “你确定？” “应该是吧，我的小腹暖洋洋的，有很多气正从我皮肤钻到身体里面，然后汇聚在小腹处。” “这……这确实是灵气……你之前有过修行？” “没有啊。” “这……你真乃当世不二出的天才也！” 老人感到了深深的震惊。 普通人感悟到灵气一般是多久？ 老人自己是花了七天时间，有些资质愚钝之辈多则需要数月，而当今天下第一剑客，黎风也花了一天才练出第一缕灵气。 白露他花了多久？ 两分钟？ 还是一分钟？ 妖孽！妖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