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追根溯源
待徐百川离开昆岳峰，天已拂晓。 飞在空中的徐百川不禁想起了他和司徒越过往的种种…… 孽缘啊。 司徒越现今名列恶人榜第三，外门人称“司徒狗”。 他为人行事也对得起这个称号，好惹事，好拉帮结派。 每每和其他山门的弟子起矛盾后，便会拿出传音玉简召集昆岳峰的师兄弟帮忙。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我肯定会怕你，但是现在我师兄弟都来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你吗？” 召集好师兄弟的司徒越会如此说道。 当他第一次叫齐人围住徐百川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一刻钟后，司徒越的师兄弟全部被徐百川打趴下。 “现在，就剩你一个人了，你怕不怕？” 徐百川的眸子在散乱的黑发中透着寒光，冷冷道。 “好汉，饶我一命。” 司徒越“扑通”跪下，浑身肥rou震颤。 “你师兄弟都站着的时候，我都不饶你，现在你师兄弟都倒下了，你觉得我会饶你？” 徐百川一战成名，并火速窜到了恶人榜第一。 徐魔头这一称号遍布外门，劣迹包括但不限于虐待昆岳峰玄花鹿、偷窥烟霞峰女修、歧视月阳峰弟子。 一定意义上，徐百川魔头之名在外门如此响亮，有赖于司徒越的“无私宣传”。 当然，还有小伥鬼花漫衣的“自来水宣传”。 “小太妹要怎么处理才好，她无时无刻都惦记着我的‘魔头’人设。” 徐百川摇了摇头，想到小太妹一声声“魔头哥哥”他就头疼。 “魔头哥哥！” 嗯？我不是快到云虹峰了吗？ “魔头哥哥！我在这！我来看你了！” 徐百川往下方一看，云虹峰山腰处葛石山的草庐前，赫然站着一个粉裙女子。 “我去，她怎么追到我家门口来了？” 徐百川在空中定住，正想着绕个弯离开时，却又见师傅葛石山和另一高大男人从草庐中走出。 “百川！下来，人姑娘好心来看望你，你冒然离开成何体统。” 老道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酒觥，对徐百川喊完话又对身边那男子笑了一笑。 “顽徒愚钝，让师侄孙你见笑了。” 徐百川无奈之下落在山腰平地上，瞥了一眼师傅手中的那个酒觥，又看了一眼那高大男子一眼。 “这是你钟华峰的平有易师……”葛石山顿了一顿。 “按照门内辈分，我得叫百川一声师叔。”平有易看着徐百川，微笑道。 “达者为先！有易师兄好！”徐百川拱手道。 平有易闻言面庞一僵，眼皮颤了颤。 “虽说辈分不对，但我云虹峰的弟子素来都是知礼懂事的，有易师侄孙，你也不必太拘束于称呼。” 葛石山抚了抚白须，又抿了抿觥中美酒。 “魔头哥哥……”花漫衣伤心地走上前，“你是不是闭关时受伤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徐百川叹了一口气，对花漫衣道：“漫衣师姐，我只是想清楚了，我辈修士，应当以和为贵，以前的幼稚行为，请你不要再提了。” “不！你只是受伤了对不对？我带了门里上好的丹药，你好好疗伤，你还是我的魔头哥哥。” 花漫衣红着眼眶，将一瓶丹药塞到徐百川手中。 “不是的，我是大彻大悟了。” 徐百川转过身来，看着楚楚可怜的花漫衣。 “希望漫衣师姐你也不要执迷于那些幼稚的行为，放下屠刀，立地得道。 更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我‘魔头’的称号，那都过去了，如今听到同门提起‘魔头’二字，我都心如刀绞！万分悔恨！” 徐百川一手放于胸前，摆出心痛的样子。 “不！” 花漫衣失声大喊，一时间梨花带雨、伤心欲绝，飞离了云虹峰。 平有易面色一沉，却还来不及留下师妹，便见一道丽影消失在云层中。 “你这孽徒，之前执迷不悟，放纵心性，你看你无形之间伤害了多少人？” 葛石山咂了咂嘴，摇头道。 “师叔公，不知可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百川单独聊一聊。”平有易对着葛石山拱手行礼，凝重道。 “去吧去吧，我正好去尝尝你带来的美酒。”葛石山摆了摆手，向草庐内走去。 徐百川一惊，连忙道：“师傅，有易师兄有事在此处说便好，您老何须回避？” “唉，没办法，酿制的纯阳酒无缘无故消失了一桶，为师要好好品一品有易带来的美酒，就不打扰你们谈天了。” 葛石山幽幽道，走进了草庐。 徐百川怔住在原地，额头划过几道黑线。 “如何？去你的洞府谈谈？百川师叔。”平有易凝视着呆滞的徐百川，沉声道。 密林深处，徐百川洞府中。 “我师妹对你一片痴心，你就如此对她？” “你莫要用辈……不对，你辈分也没我高，你莫要用年龄压我。” “我钟华峰这一代就只有漫衣一个女弟子，大家都想她有个好归宿，难得她喜欢你。” “这种事不能强求。” “哼！念你修为不易，我一记‘撕风掌’，你受不受？” “大丈夫顶天立地，我受了。” 两个木盅打开，露出其中的刻着卦象的骰子。 平有易看了一眼徐百川木盅内的五个骰子，傻了眼。 “你不是喊四个‘坎’吗？为何你无‘坎’？” 徐百川得意地笑着，说道：“教了你多少次，这叫‘诳语骰子’，你怎么还不懂得撒谎？” “嘿！认了，你给我一记‘撕风掌’吧。” “唉，玩玩就好了，不来真的。” “算你小子识相。” 平有易将木盅盖上，正了正坐姿，看着徐百川一身得体的白衣，问道： “你小子转性了？我听说你昨日在铜玉台上表现得很反常啊。” “怎么？我想做个好人你还不给了？” “那倒没有，只是苦了我师妹。” “你师妹那是属于畸形的爱恋，都是你们一脉的人宠出来的。” “宠怎么了？再说我师妹钟灵毓秀，在太玄门那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你小子怎么不识货？” “你自个天天抱怨道侣烦心，还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唉，烦心归烦心，但你若不寻道侣，这道侣之间相互扶持、倾诉心肠的乐趣，你可尝不到啊。” “你再说这件事，我的混元灵气，你也尝不到。” 平有易面色一变，连咳几声，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耻？我好心拿了些丹药给师妹，让您回复伤势，你还如此对我？” “我这不就是伤势太重，所以给不了你混元灵气了吗。” 说罢，徐百川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装出难受的模样。 “得了吧，梁广海是罗海一脉最弱的弟子，他那金丹修为，能伤得了你？” “你既然知道我没伤势，还说特意带丹药给我疗伤？” 平有易嘴唇嗫嚅着，又立即摆出笑容，走到徐百川身旁。 “百川兄弟，百川好兄弟，哥哥我这不是准备再次冲击元婴吗，跟你讨点混元灵气，有备无患。” 徐百川皱了皱眉，道：“你师傅还未回外门，你又要擅自突破？你可没那么好运再碰上我路过了。” “当然不会，百年前那次元婴天劫已经吓到我了，怎敢再一人渡劫。我听到风声，外门的掌峰长老过些年月就回来了，我师尊也要回到钟华峰了。” 徐百川正了正身子，探出脑袋，低声道：“我打探一下哈，各山门掌峰长老带着元婴修士进入内门也有两百多年了，这两百年间他们在内门做什么？” “怎么？怕各大长老一回来，你就不能当‘魔头’了？” “什么话，整个太玄门谁不知道，我徐魔……我徐百川改邪归正了。”徐百川拍了拍胸口道。 “你小子倒挺精，你是不是也听说了各个长老和元婴期的师兄师姐要回来，这才改了性子。”平有易坏笑道。 “你就当我如此了！” “这件事你怎么不问问你师尊，你师尊可是太玄门第三代修士，比玄都府里的现今掌门还要高上一辈。” “我听说了，内外门就是两百多年前分的，我师傅当初不支持分内外门，云虹峰才被归为外门的。所以掌峰长老进入内门时，我师傅也不愿一同前去，选择了出外云游。” “是啊，葛长老出外云游，就把你个‘魔头’带回太玄门啦。” “咳咳！咱今天不说‘魔头’的事，所以当初为什么所有外门长老和元婴弟子都被召集进内门，现在还未出来？” “所以你的混元灵气何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