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肃杀的秋
清晨。 一个金色的罗盘滚落在甲板上，一名官差低身去捡，就在此时，一把鱼钩突袭而来穿破了他的喉咙。 牙艺拔出鱼钩，又给地上的官差补了一刀，说： “今夜还要起大雾，是行动的最佳时候！” 一个孩子拣起地上的金色罗盘，指针指向了“乾”字。 “是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具尸体从瞭望台上坠落而下，大个子拔身飞去，他用后背接住尸体，而后熟练地将人装进麻袋。 “喂！马二，你在搞什么名堂？强哥叫去集合了，还不快出来……” 官差陆三拖着碎步，打着哈欠，慢慢走过来。 陆三走到拐角处，一个手拿罗盘的小孩挡住了他的去路，那小孩身后好像躺着一个什么东西…… “喂！小屁孩，滚一边去，别挡道！”官差陆三骂道。 小孩抬目微笑地看着官差，问道： “官爷，你说今晚会起大雾吗？” “起你吗个头啊！滚！” 陆三一把将小孩推开，他看到了同僚马二躺在了血泊之中！ “干！出事了！” 陆三立马转身欲回去汇报强哥。 那小孩突然跃身而起挥出罗盘，金色的罗盘瞬间割破了官差的喉咙，陆三应声倒地。 “我猜一定会起大雾。” 小孩冷冷地看着地上捂住脖子的官差。 此时，站在远处的一名船夫赵四目睹了这一切。他张口失语，双脚打抖，正打算转身离开…… 赵四没走多远就被一个壮汉踢飞回来，短腿壮汉一记双膝跪地压裂了赵四的胸骨，而后将赵四的脖子扭断。 独眼龙从瞭望台上慢慢走下，他看着底下的手下，怒斥道： “你们动作能不能别那么大！想惊醒船上的所有人吗？能不弄出血来的，尽量别使刀剑！” 大个子赵从将尸体装进麻袋中，少妇牙艺拿起一盆水泼向地上的血泊。 小孩鬼心转动着手上染血的罗盘，说： “船员和官差都悉数解决完了，船舵那边是杨猫在掌舵。” 独眼龙席残翻开官差名册，不对，还有一个重要的家伙没找到，一个叫张强的官差头子。 “张强呢？”独眼龙问道。 大个子赵从将装满尸体的大麻袋拖向船边，而后丢入大海，他挠挠脑袋，说： “什么张强？” 鬼心擦拭着罗盘，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 “糟糕，那个叫张强的官差头子并未出现，若他发信号求援就麻烦了。” 此时。 官差头子张强正蹲在茅厕五谷轮回，他看了一眼茅房上漏水的洞，骂道： “什么破船，拉个屎都不舒服。” 张强抖了抖手上湿了半边的春宫画，继续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外边的情况。 …… 众匪聚了过来，等待老大独眼龙的安排。 独眼龙沉默了一会，说： “计划不变，今夜行动！” …… 入夜。 楼船二楼的甲字房。 郑小婕正在梳妆打扮，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精心打扮。 她感觉自己好像爱上了那个坏痞坏痞的小子了…… 郑小婕推开房门，两名家丁正守在门外，小婕瞪了他们一眼。 她左右张望，还是不见徐一州的身影，她的心跳得很快，他今晚……应该会晚点来。 郑小婕与家丁们交代道： “哼，盯紧一点，一会我有的一个贵客来！你们若阻拦，我便辞了你们！” 她有些生气地回到房中，她看着镜子中妆容精致的自己，担心着万一徐一州不来，可就白整了这花把戏。 但她转念一想，一会儿，若徐一州来了。他一定会吓一跳，他会说：哇！原来你这么美！ 镜中的郑小婕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对如同钻石般明亮的眸子，红嫩的脸上挂着笑容。 此时，郑傅来到了房外，家丁正想打招呼，他便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 “辛苦了，你们今晚先回去休息吧，今夜由我守着。” 下人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去了，两名下人走远后便小声议论起来。 “这郑傅什么情况，大晚上的到小姐房中？” “什么郑傅，他叫刘福，不过是老爷养的一条狗罢了。看他得势的模样，真想给他一巴掌，几年前他还是个郑氏船业底下一个算账的小掌柜，看把他嘚瑟的。” “嘘，你小声点，别让郑管家听到了！” “哼，听到又怎么样，有种辞了我！他跟那郑小婕一个驴样，狗男女！你以为大晚上的，刘福想干嘛，通jian呗！” “呵呵，真有你的，这话都敢说……但我看郑管家也不是那种人啊。” “得了吧，他就是一个老色胚。” “走了走了……” …… 郑傅敲响了郑小婕的房门，此时的郑小婕还以为是徐一州来了，她开心地跑去开门，想不到来人竟是郑傅。 郑傅低头行礼： “小姐，搅扰了！” “你来干嘛？” 郑小婕一见到郑傅就来气，就是因为这家伙导致自己和徐一州分开。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今天我……不应该推你那朋友。” 郑傅始终低着头。 郑小婕揶揄道： “行了，你我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就没必要在我面前我装了。船业的人，谁不知道你刘福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郑傅攥紧拳头隐忍着，是啊，他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他是看着小姐长大的。 心狠手辣？那不都是为了替她爹郑大道办事吗？ 郑傅缓缓抬头看向郑小婕。 “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 “误会？刘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我叫郑傅……” “郑傅？你也配取这个名字？狗有了名气也是狗，它永远不能和人平起平坐！” 郑小婕闭上房门露出了诡魅的笑容，她一脚踢弯郑傅的小腿。 “扑”的一声，郑傅跪在了船板上。 “费什么话啊，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受虐吗？赶紧脱！” “好……好，郑傅知道了……” “还叫郑傅？老子不许你姓郑！你就是刘福，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刘福咬牙脱掉上衣，等待小姐的鞭打。 这么多年过来，他都习惯了，小姐一生气就会找他来打，鞭子在他的后背留下了一道道新痕旧伤。 那年寒冬，饥寒交迫的他来到郑府，是老爷给了他一口饭吃。 也是老爷，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梦魇。 每次出海前，老爷总会把他打得遍体鳞伤。 当时年幼的小姐还会替他擦药疗伤，可是如今她变了，她也学着郑大道一次次鞭打自己，这真是一脉相承！ 郑小婕抚摸着刘福身上的疤痕，假意安抚，而后抽出鞭子狠狠打在刘福的后背。 “说！” “打得好！”刘福咬牙喊道。 “为什么要抓我回去？放我在外面玩不好吗？”郑小婕质问道。 “这是老爷的命令……“ “老爷的命令？我让你狡辩了？老子打死你！” 郑小婕挥起皮鞭重重地向刘福后背扫去，却用力过猛，身体不平衡摔倒在地，鞭子扫倒了桌上的烛台。 红烛落地熄灭，房中一片漆黑，刘福低头寻找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刘福朝着空气中喊道。 黑暗中，郑小婕给了刘福一巴掌，刘福随即找到了小姐。 他用手抱住郑小婕的咯吱窝，想把她抱起来。 “我摸什么呢！” 郑小婕一把将刘福推开。 刘福撞在了桌角，黑暗之中，他愣住了。 想不到自己一生未娶，尽心为郑家办事，竟换来这般嫌弃厌恶。 她用力蹬腿，想猛踹黑暗中的刘福解气。 此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郑小婕的脚，将她拉了过来。 刘福忽然死死抱住郑小婕的脚不让她乱蹬，他的心跳得很快，怒火渐起。 “你想干嘛？” 郑小婕努力挣脱刘福的束缚，奈何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小婕的脚根本动弹不得。 郑小婕坐起身来扇出一巴掌，却被刘福顺势抱住。 刘福抱得太紧了，郑小婕甚至感觉胸口疼痛。 “你想干嘛……” 郑小婕语气明显软了下来，面对刘福这么强大的力量，她根本不是对手。 若是他欲行不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将我松开，你把我抱得太紧了……我没事，没受伤，你别担心。” 刘福哪是担心郑小婕受伤，他只是想发泄怒火。 他用长满老茧的手夹住小婕的脸，有些癫狂地说道： “小婕，你在哪？你在哪？我是郑管家……” 刘福的口水都喷了小婕一脸，她开始紧张起来，这个刘福已经疯了…… 郑小婕稳住情绪，回答道： “我我……我……就在你面前。” “哦……” 刘福突然恢复了理智，他松开了小婕的脸。 郑小婕轻轻推开刘福，慢慢起身，生怕触怒这个疯子。 小婕因刚刚崴到脚，脚踝疼痛，难以站立。刚站起身的她脚下一扭，导致她重心不稳，再次倒地。 郑小婕“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即使身体疼痛，她也不敢发声，生怕刘福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小婕大口喘息着，刘福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张口失声，小婕不知道这个狗奴才想干嘛。 小婕假装没看到刘福方才失态的模样，说： “郑管家，我……崴到脚了，请扶我起来一下……” “不……我不叫郑管家，我叫刘福……” 小婕终于忍不住大声叫唤起来。 “畜生！给我滚开！” “今天我便要你欲生欲死！” 他疯狂亲吻着小婕的嘴唇，任凭她如何咬，即便小婕咬破了他的嘴唇他也没有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