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错到底
过完七夕，秋天就要来袭。 城外水果种植基地的水果陆续成熟，还有两个月多点就开始冬眠的部分怪物开始蠢蠢欲动，基地像往常一样向防御队求援。 不过大队长考虑到要一碗水端平，因此上次参与早稻抢收战的人，这次都没有进入出征名单中。 简单来说，林天被抽中，甘泽不用去。 由于地下巡逻队被抽调走大半人手，所有时段的所有巡逻路线都变成一个人独自开车开满8个小时。 不过其他部门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怪物已经进入活跃期，所以在维持城市防御队基本运转的底线上，能抽出去干活的人基本都被抽出去。 随着城外能源供应设施、环保环卫设施、供水设施、道路设施、渔场牧场、粮食蔬果基地等持续遭受怪物高频率侵袭，防御队只能继续往外抽人。 除去地上防线不能抽太多人走，其他战斗职能部门都开始极限承压。 就连甘泽所在的地下巡逻队，人员都被压缩到极致。 他依然没被抽走，因此现在他每天需要每天上班12个小时，且没有休息。 “喂，早上好，出门了吗？” 由于巡逻时间改成早上6点到傍晚6点，甘泽没法接送雪璃上下班，因此只能每天在她上下班的时间跟她通电话，尽量给她安全感。 “嗯，刚出门，准备去公交站。”雪璃戴着耳机，拿起麦在那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下午我要代表工作室去你们防御队参加选拔。” “选拔？地上防线那个吗？” 他知道，每年八九月份时，为了预防入冬后发生兽潮，防御队都会在全市范围里挑选优秀的灵纹师组成团队，去检查地上防线四道城墙刻画的灵纹情况。 “对，就是那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等雪璃到达公司楼下，准备坐电梯上楼上班，他们才挂断电话。 地下防线，22号巡逻路线。 甘泽刚挂断电话不久，便收到来自监控中心的警告。 他独自负责的这条路线又被怪物挖破防线，这次来的是一群半人高的力蚁，一种对建筑物破坏力极大的怪物。 幸好这种怪物的防御力比较差，三两下就被甘泽撕碎防护罩并斩断身躯。 地下防线的其他巡逻线路也在持续遭受怪物侵扰，甚至出现这边刚填补好的特种水泥还没干，那边又有怪物钻破防线的情况。 地上防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好消息还是有的，那就是现在怪物多点散发的力度越大，冬季宁市遭遇兽潮的概率就越低。 那种秋季很安静的城市，冬季就要小心了。 下午，防御队驻地。 雪璃穿着带有工作室标志的衣服，走进防御队为他们设立的考场。 为了挑选优秀的灵纹师，防御队有针对性地出题，这次她和其他工作室的代表要考灵纹认识、灵纹检测、灵纹刻画以及灵纹修复，其中灵纹检测和灵纹修复的分数占比最高。 毕竟这个考试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地上防线的城墙。 考试时间从下午3点到晚上6点，共计3个小时。 作为灵法大学灵纹系的优秀毕业生，加上参加工作后一直精进这方面的技术，雪璃还是勉强在时间结束前做完笔试题和实cao题。 晚上6点，雪璃拖着疲惫的身躯从考场里走出来。 灵纹刻画和灵纹修复是一项非常耗费精力的手艺活，连续三个小时不休息，真的挺难受的。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她在考场外看到一个比她更加疲惫的人。 “甘泽！” 看到他的模样，雪璃不由得心疼起来，原先好端端一个阳光淡然充满灵气的帅哥，在职责的重压下，整个人看起来都低沉阴郁不少，就连眼神都失去光芒。 “出来了啊，晚上好。” 甘泽扯出一抹笑容，语调也还是平常的语调，但字里行间的疲惫感却难以掩饰。 见到他这副模样，雪璃一路小跑过去，来到他面前，说： “辛苦你了。” 闻着这熟悉、浓烈而又异常接近的干净气息，甘泽像找到什么救命神药一样，呼吸和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现出来。 独自在地下防线巡逻是真的不好受，特别是时间延长、休息压减、怪物增加还无人说话的情况下。 今天刚从地下防线出来的时候，他身上的戾气和杀气已经浓郁到普通人瞧见时会当场吓尿的程度。 当然，他的同事们都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都像杀气腾腾、一点就爆的火药桶。 不过在听到雪璃的一句“辛苦你了”后，不知怎么回事，他心里的戾气和杀气如潮水般退去。 以前他的老师说过，猎人的使命是守护人类，猎人的宿命是为人类牺牲。 他虽然一直践行着猎人的使命，但却依旧觉着他老师说的话很空洞，没什么营养。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辛苦归辛苦，但这一切都值得。 因为他在守护在意的人。 想到这里，他突然伸手揽住雪璃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再低下头颅，把头埋进她的肩膀与发梢之间。 雪璃：！ 她被他这番意外突袭搞得全身肌rou僵硬，但她并没有选择推开他，也没有主动把手攀上他的后背。 她只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暗中观察，等待下文。 两人相拥在一起几分钟，眼前的男人像燃烧的火炉，热量惊人，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一层薄汗。 他身上的气息谈不上好闻，但也不算难闻，还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时间一长，在多方面的作用下，她自己都差点按耐不住，想要主动出击。 然而甘泽这边完全没有下一步行动，似乎就想维持着这种拥抱姿势维持到天荒地老。 没办法，雪璃只能支棱起来，给这次意外添一把火。 要么炼成，要么烧毁。 “你...能放开我了吗？”她柔弱地问，声音中带有一种易碎感。 结果甘泽把她抱得更紧，还用下巴去蹭她的后颈，轻声恳求：“能让我多抱会吗？” 雪璃：！！！ 气氛已经进行到这里，向好发展的势头已经阻挡不住，也许今天就能水到渠成。 虽然一开始的展开是雪璃未曾预料到的，但她还是抓住机会，继续添柴加火。 她默默将手攀上甘泽的后背，作为他刚才那个行为的一种回应、暗示和支持。 又过去几分钟，甘泽才抬起头，稍微松开揽腰的手，让两人彼此间隔开一点点距离。 雪璃仰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嘴唇和眼睛，期待而又紧张。 此时气氛正好，相顾无言，她真的害怕他一开口就把难得的气氛破坏干净。 “雪璃。” 他终于开口说话，揽着她腰的手也并没有撤走，这让她的心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两年后你有什么打算？要是没有别的意外，你会和我进一步合作吗？” 雪璃不清楚他为什么在这样美好的氛围中不直接告白，而是采取这种迂回的方式。 迂回就迂回吧，总比没有好，于是她坚定地回答： “会。” 听到她坚定有力的回答后，甘泽紧绷的身体总算松懈下来，向她提议： “既然这样，要不我们试试，来一次真的？” 这话一出现，雪璃的双眼直接亮起来，这件事终于要尘埃落定。 但这话还是过于含蓄，不够清晰明了，她想要一个直接的、意思明确的告白。 于是她踏前半步，对上他的双眼，反问他：“我没听懂，你这是在向我告白吗？” 甘泽看到她这番动作，知道她已经听懂并且没有拒绝，就是不太满意他的告白。 于是他重新遣词造句，再问一遍：“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好呀。” 她用行动给他涂上口红。